塔西诺夫是第一次在天空中与德军飞碟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尽管他驾驭的t50『性』能优越,但是能否与机动『性』能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地狱妖蝶”一较高下,他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对面的飞碟突然左右晃动了一下,似乎是在询问塔西诺夫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塔西诺夫狠了狠心,猛的一拉『操』纵杆,将机腹亮给对手后,便以高速盘旋的形式进入了攻击姿态。
对面的德军飞行员似乎还没有进入状态,居然一动不动的悬停在半空中,塔西诺夫心头一喜,迅速锁定目标后按下了机炮攻击按钮,一连串火舌立刻如同雨点般扑向德军飞碟。然而就在炮弹即将命中飞碟的一刹那,德军飞碟突然侧转机身,如同一个立着的盘子,竟然贴着机炮的火舌笔直的朝着塔西诺夫飞来!
塔西诺夫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用力拉起『操』纵杆,巨大的过载将他死死压在座椅上,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飞碟刹那间贴着t50的机翼擦身而过,双方距离之近,甚至可以看清彼此的面孔。
“混蛋!”塔西诺夫骂了一句,便迅速扭头,头盔瞄准器再次锁定了飞碟,一枚短程对空呼啸着扑向目标,眼看就要击中飞碟时,对方却再次抖动机身,而仿佛中了魔咒,居然贴着飞碟画了个弧线,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而德军飞碟顷刻间却已飞到了塔西诺夫的身边,塔西诺夫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摆脱德军飞碟的尾随。
机动『性』不如对手,而又无法锁定目标,眼看塔西诺夫已经陷入绝境,似乎难逃厄运时,德军飞碟突然以一种怪异的飞行姿势开始加速,而短短的数秒钟后,塔西诺夫眼前一花,迅速掠过一道火舌,而德军飞碟也开始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机动『性』与这道火舌在天空中展开了追逐,两者飞行速度之快,完全超过了人类可以感受到的极限,以至于塔西诺夫只看到两个亮点在不停地变换位置。
“!”塔西诺夫突然间明白了德军飞碟为什么要与自己展开近距离格斗的目的——敌人是要诱使超高速防空系统开机,一方面搜集数据,而另一方面是要近距离测试的『性』能。很显然,这架飞碟是经过改良的最新型号,上面一定有大量的侦察测试仪器,如果就这样轻易的放走它,势必会对日后的作战造成不利影响。
天空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响声,一个黑『色』的点在天际线上快速盘旋,不多时便已逐渐清晰,德军飞碟显然已经摆脱了超高速的攻击,接下来他肯定是想干掉塔西诺夫后再返航。
“小子!”塔西诺夫横下一条心,在公共通信频道里直接喊道:“来一场公平的决斗怎么样?”
“好的!”耳机里传来了再简单不过的回答。
塔西诺夫毫不犹豫的『操』纵战机进入了攻击位置,这一次他毫不吝啬弹『药』,刚一锁定目标,便一口气『射』出了三枚对空,接着便打开加力调转机头朝着己方机场方向飞去。
德军飞碟轻而易举的摆脱了对空的攻击,便死死咬住了塔西诺夫。
“胆小鬼,你不是要一场真正的决斗吗?”塔西诺夫的耳机里传来了讽刺的腔调:“那就别跑啊,让我看看俄罗斯最先进的战斗机到底有多可怕。”
塔西诺夫并不理会对手的挑衅,他依然加速飞行,跟在后面的德军飞行员一面紧跟不舍,一面锁定目标,塔西诺夫这次似乎是在劫难逃!
突然!塔西诺夫关闭了发动机,失去动力的t50陡然减速,紧跟在后面的德军飞碟猝不及防,一下子飞到了t50的前面,而就在这宝贵的一瞬间,塔西诺夫甚至来不及瞄准就拿下了机炮『射』击按钮!
飞碟的机身剧烈的抖动着,火舌跃出了驾驶舱,伴随着耳机里一阵含糊不清的惊呼后,这架飞碟拖着长长的黑烟朝着地面坠落而去。塔西诺夫重新启动发动机,当他降落到己方机场时,欢呼的人群将他一次次抛向天空——这是自战争爆发以来,整个盟军阵营取得的第一次面对面的空中格斗胜利,其纪念意义不言而喻。
驻守在斯大林格勒的许多德军官兵目睹了这一出惊心动魄的格斗,而战斗的结果在令他们大跌眼镜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
“元帅先生!”贝尔曼急匆匆的跑到了正在打盹的齐格菲尔德身边:“俄国人的战斗机刚刚击落了我们的一架战斗飞碟!”
“战斗机?这怎么可能!”齐格菲尔德不禁皱眉道。
“有很多人在地上目睹了空战的过程,击落我军飞碟的是俄国人的t50隐身战斗机……”
齐格菲尔德迅速赶到了飞碟坠落的现场,现场已被严密的保护起来,整架飞碟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一队德军官兵正在耐心的清理坠落地附近的物品,远处的空地上,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担架上。
“元帅先生,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一名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上校跑来报告。
“先说好消息吧。”
“这是一架担任战略侦察任务的飞碟,虽然损毁严重,但是经过技术人员分析,机舱内携带的绝大多数设备数据都能恢复。”
“那么坏消息是什么?”
“阵亡的飞行员是帝国空军的头号王牌飞行员阿尔弗雷德·博洛宁根中校,他已经击落了757架敌机,如果他阵亡的消息一旦传开,势必会对我军士气造成沉重打击。”
“我的上帝,这真是太不幸了!”贝尔曼忍不住发出了惊呼,“我知道这个人,他是博洛宁根将军的小儿子,去年才当上父亲!”
齐格菲尔德缓步走到阿尔弗雷德的遗体旁,一名士兵揭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人们看到的是一张被烧得惨不忍睹的面孔,贝尔曼难过的掉下了眼泪。
在一片沮丧的气氛中,齐格菲尔德缓缓抬起手臂,带领众人对阿尔弗雷德的遗体敬礼,身后的一群德军士兵对空鸣枪三响,标志着一位空中王牌终于结束了战斗生涯。
“这个消息必须严密封锁,否则肯定会影响官兵的士气。”一直没有开口的弗里奇提出了建议。
“不,封锁消息根本没有用。”齐格菲尔德摇头道:“对付失败最好的办法就是坦然面对,请将这个不幸的消息转告给博洛宁根将军,然后以我的名义向俄军指挥部发出通告,承认博洛宁根中校被击落一事,并且对获得这一殊荣的俄军飞行员表示钦佩。”
“对他们表示钦佩”弗里奇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但是齐格菲尔德严肃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德军的信使在一个小时后来到了俄军的阵地,这一次他没有获得进入俄军司令部与瓦西里耶夫会面的机会。但是当信使负责传达的内容被瓦西里耶夫知晓时,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在部下们的一片欢呼声中却皱起了眉头——这些年他见惯了失败后咬牙切齿的愤怒咆哮还有歇斯底里的复仇叫嚣,然而像这样平静的送上祝贺的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将军同志,您为什么不高兴?敌人既然承认了失败,那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被迫在我们面前低下了头颅,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吗?”一位中尉参谋兴高采烈的喊道。
“年轻人,你错了。”瓦西里耶夫摇头道:“齐格菲尔德既是在用这种方式坦然面对失败,同时也是在向我们表明无论如何他也会战斗到底的决心,这个人确实太可怕了,只可惜他偏偏要死心塌地的为法西斯卖命……”
“元帅先生!明希豪森将军要与您通话!”贝尔曼的喊话再度打破了齐格菲尔德的沉思,他来到通信室,抓起话筒道:“集团军群司令官阁下,我是齐格菲尔德,很高兴能够在战役进行到关键时刻获得您的指示。”
“我的元帅,您的能力有目共睹,我恐怕给不了您什么指示。”话筒另一头传来了明希豪森酸溜溜的声音。
“阁下,第六集团军近期能够在斯大林格勒赢得胜利离不开您的支持,如果没有您全力以赴安排军需部门为我集团军运送给养和弹『药』,我们的胜利也就无从谈起。”
“就算没人『逼』着我,这些也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不过我倒是应该对您表示祝贺,毕竟您是南方集团军群内唯一被晋升为元帅的人,希望我的祝福来的还不算晚。”明希豪森说。
“阁下,我的晋升来得实在侥幸,所以我已经亲自草拟了一份报告,向最高统帅部说明南方集团军群对第六集团军的支持,而这一切完全离不开您的正确指挥。”齐格菲尔德说。
“我知道了,”明希豪森不冷不热的说:“您现在必须按照预定计划在斯大林格勒继续坚守,等到南方集团军群完成新锐兵力集结后,我会想办法把第六集团军拉出来。”
“阁下……”齐格菲尔德刚想继续表达自己的意见,明希豪森却挂断了电话,他望着话筒无奈的『露』出了一丝苦笑。
“看样子明希豪森将军还在为没有获得晋升一事生气,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贝尔曼道出了内心的担忧,坐在一旁的弗里奇默不作声,满脸都是懊恼的神情。
“这件事情你们就别再管了,我会想办法解决好的。”齐格菲尔德淡然道。
上帝似乎在有意考验齐格菲尔德的意志,一阵猛烈的炮击突然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