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4日,希腊游击队营地。
这一天对于柯尔特和多丽丝而言注定是幸福的,两人的爱情跨越了种族和政治的壁垒,终于在爱琴海边收获了甜蜜的果实。此刻柯尔特与多丽丝都换上了希腊传统服饰,游击队员们不停地将采摘来的鲜花洒在两人身上,还有黄鹂鸟在丛林中愉悦的歌唱,祝福声此起彼伏。
“过来,孩子们。”尼克波利斯将柯尔特与多丽丝招到身边,他首先深情地吻着多丽丝的额头:“我的孩子,从今天起你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但是永远不要忘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位爱你的父亲,无论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帮助你解决。”
“谢谢您,爸爸,我也会永远爱您。”多丽丝在父亲的怀抱里激动得热泪盈眶。
“还有你,我们家的新成员。”尼克波利斯拉起了柯尔特的手,然后将多丽丝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从现在起,我把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了你,希望你能够像爱护自己的身体一样来爱护她,让她永远幸福。”
“我以自己的生命向您起誓,我会永远爱着多丽丝,让她幸福、快乐的度过每一天。”柯尔特攥紧多丽丝的手,向尼克波利斯做出了的承诺。
“我也会永远爱你,无论你贫穷、富有、或是历经艰险,我都会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多丽丝望着柯尔特,眼神中半是温柔,半是坚定。
随着尼克波利斯为一对新人戴上传统的花冠,游击队营地里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柯尔特与多丽丝热烈的亲吻着,久久不愿分开,而霍利克也在这时带领唱诗班登场,为一对新人送上了美妙的歌声。他的声音时而像雄狮般坚强有力,时而如同流水般温柔动听,教人听得如痴如醉,久久不愿从歌声中醒来。
齐格菲尔德这时来到了尼克波利斯身边,他望着老游击队员眼角边的泪痕开起了玩笑:“您是不是舍不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先把柯尔特带走,让您再考虑几天。”
“得了吧,元帅先生,要是这样的话多丽丝非要把我骂死。”尼克波利斯急忙抹干眼泪,『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请原谅我的失态,我只是太高兴了,相信我,等到您的女儿出嫁的那一天,您肯定能够明白我的心情。”
“我想会的。”齐格菲尔德淡然一笑,又道:“希腊的和平时代已经开启了,您打算以后去做些什么?”
“我还没有想好。”尼克波利斯说:“奥德西斯希望我能够在他的新内阁里担任国防部长,但是我并不习惯穿着西装待在办公楼里的生活,如果有可能,我更愿意回到爱琴海边去做一名渔夫。”
“您和我想的一样,等到那天再也不打仗了,我也想辞去所有的职务,和我的家人待在一起,享受一下美好的居家生活。”
“元帅先生,您的愿望倒是很好,只可惜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了。”尼克波利斯摇着头说。
“为什么?”齐格菲尔德问:“难道您对未来还存在疑虑吗?”
“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但是事实是很多人,也包括我在内都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本来我们以为与德国的斗争将会是长期而又艰苦的,结果却没有想到在您抵达希腊后不久事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我直到现在都在怀疑这是一场梦,然而我又害怕这场梦会太早醒来。”
“您在害怕我们会出尔反尔吗?”齐格菲尔德直接道出了尼克波利斯的担忧。
“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历史上你们就曾经这样干过。”尼克波利斯耸了耸肩:“不过我相信您是一位遵守承诺的绅士,但是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
“那么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完全消除绝大多数人的顾虑?”齐格菲尔德问。
“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来回答吧。”奥德西斯微笑着出现在两人身后:“希腊前些年经历了经济危机的重创,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又遭遇了战争的磨难,大多数公民都被迫忍受饥饿和失业的折磨,如果您能够在这方面为我们提供更多的帮助,那么我相信不仅仅是希腊人民,包括巴尔干半岛其他各国都能感受到新的气象。”
“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想法完全一致,我已经下令逐步恢复希腊与世界各地的自由贸易,同时加紧向希腊运输必要的物资,以帮助希腊稳定市场物价,逐步恢复经济。”齐格菲尔德说。
“能够得到您的帮助真是太好了,我相信希腊人民一定会感谢您的。”奥德西斯的语气中充满了喜悦的味道。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们之前也给希腊人民带来过灾难,就当这是一种迟到的补偿吧。”齐格菲尔德说。
“过去的事情我们先不要再说了,关于邀请流亡『政府』参加大选与和谈的事情我已经和游击队领导层商议过了,他们都同意您的建议,我已经以个人名义向流亡『政府』发出了呼吁,希望得到他们的积极回应。”奥德西斯说。
这一消息立刻令齐格菲尔德喜出望外,在接下来的婚宴上,他不仅与众人频频举杯,还与到访的宾客们跳起了欢乐的舞蹈。美酒伴着歌声很快就令他陶醉在梦想的伊甸园中。
秦雪与其他的女宾们待在一起随意的聊着天,此刻的她并不想打扰丈夫的雅兴,而齐梦则在她身旁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妈妈,外国人结婚真有意思,又唱歌又跳舞,可比咱们那边热闹多了。”尽管齐梦跟着妈妈也参加过不少婚礼,但是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每个国家都有属于自己的风俗习惯,所以你要学会去尊重和了解别人,而不是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在别人头上。”秦雪笑着说。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叫好声,秦雪举目望去,发现丈夫正抱着一个硕大的酒杯牛饮,身边的男人们用力拍着巴掌,直到他将满满一杯酒全部灌进自己的肚里。
“好样的!这才像个男人!”
希腊的男人们围着齐格菲尔德热情的呼喊,而他也在酒精的刺激下不停的振臂高呼:“来吧!让我们为了和平干杯!”
秦雪皱着眉头却没有发作,但是齐梦却在母亲身旁发出了幽幽的叹息:“妈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爸爸穿上军装以后,我就觉得他很陌生,有时候甚至还会怕他。”
“要怪就怪那身衣服吧,”秦雪无奈的说:“你爸爸说什么也脱不掉它,我真担心他有一天会撞得头破血流。”
“齐格菲尔德夫人,”奥德西斯端着一杯红葡萄酒来到了秦雪身边:“您为什么不和元帅先生待在一起,他今天肯定非常想和人们分享自己的快乐。”
“很抱歉,我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想坐在这边静静地待一会。”秦雪微笑道。
“我们可以坐下谈吗?”奥德西斯试探着发出了邀请。
“当然可以。”秦雪与奥德西斯坐到了一颗棕榈树下,大树伸展的枝叶在为两人遮挡住炎炎烈日的同时,也将两人脚下的影子巧妙地融合在一片光与暗交织而成的树影中。
“您的丈夫既是一位了不起的军人,也是一位伟大的政治家,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希腊人民肯定还要承受更多的苦难,所以我们必须感谢他。”奥德西斯真诚的说。
“您应该去感谢我丈夫的元首,因为若是少了他的支持,我丈夫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让希腊获得自由。”秦雪平静地说。
“夫人,独裁者即使施以再多的恩惠,也无法掩盖他那颗邪恶的心灵,但是您的丈夫却有着一颗纯洁的灵魂,而且他的真诚与勇气打动了我,我能感觉到他是在真心实意的帮助我们,所以我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与德国签署了和平协议。”奥德西斯说。
“为什么要说冒着风险?难道希腊没有从这份协议中获得好处吗?”秦雪问。
“这份协议与其说是带来了和平,倒不如说是与魔鬼签署的契约,因为在纳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信誉可言。”奥德西斯淡定的说。
秦雪没有想到奥德西斯会讲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居然愣住了。
“夫人,我知道这样说会让您感到难以置信,然而这就是事实,我讨厌独裁者,但是我们的力量太弱小,和德国人硬碰硬会让我们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所以我们只能暂时选择屈服。”奥德西斯说。
“原来您并不信任德国人,但是这些话您对我丈夫说过吗?”秦雪问。
“夫人,虽然我相信您的丈夫是一位正直的军人,但是有些话我只能对您说。”奥德西斯靠近秦雪压低了声音:“请转告中国『政府』,希腊人民需要得到他们的帮助。”
“为什么要对我提出这种要求?难道您就不害怕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丈夫吗?”秦雪不动声『色』道。
“我相信您不会这样做的。”奥德西斯微笑着说:“因为您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摆脱纳粹的控制,而我们也一样。”
“很抱歉,我这次来是为了给我女儿治病,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秦雪作势欲走,却听到奥德西斯沉声道:“夫人,难道您不想和‘光明天使’走到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