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特利希惊讶的望着舒伯特,尽管他自己并非是一位和平鸽式的人物,但是面对舒伯特这副丑陋的嘴脸,他却从心里感到十分的抵触:“我的元首,如果您真的这样做了,那么德国在国际社会上就再也不会有信誉可言了。”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火,舒伯特忙不迭的『露』出了惯有的微笑:“别紧张,我只是说了几句气话,您可千万不要以为我真的打算这样做。”
“我也相信您不会这样做,所以我刚才也只是随便说说。”贝特利希迅速降低了语调。
舒伯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打发贝特利希离去。后者离开后,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就好像有两队小人正在进行着激烈的辩论。烦躁的情绪让他鬼使神差般来到了许尔勒的办公室,简单一番讲述后,许尔勒便对他『露』出了半是同情半是嘲讽的目光。
“您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贝特利希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当然是感慨我们竟然有着同样的命运与担心,现在的元首就像是个手里赢了一把筹码的赌徒,一边盘算着发大财以后的好日子,一边还想再搏一把大的,但是他又害怕冒险会让自己再次变得一无所有,所以才会做出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许尔勒说。
“是啊,当初进攻美国与俄罗斯的时候,元首从未有过半点犹豫,但是现在面对中国他却迟迟下不了最后的决心,一会儿搞和平谈判,一会儿又采取军事威胁,他以为这会迫使中国人屈服,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从来没有跟着他的指挥棒起舞。”贝特利希说。
“时间拖得越久,中国人的准备就越充分,这次发生在印度的空战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而我们却还在幻想靠着玩弄一些小把戏就能征服这个庞然大物。”许尔勒说。
“许尔勒,您是否支持我们与中国爆发战争?”贝特利希问。
“如果不打仗倒也挺好,至少我们可以安心享受消化战利品的快感,但是中国显然并不打算让我们这样做,所以反德联盟的成立已经清晰的显示出两大强国间必定会有一场残酷的战争,这样一来无论我是否支持其实并不重要了,因为该来的谁也躲不过去。”许尔勒说。
“这或许就是大多数人的观点吧,但是带着被动的情绪走上战场,总会让我们在敌人面前少点什么……”
“这个您不用担心,只要我们喊出保卫德意志的口号,即使最理智的人也会变成一头战斗的野兽,元首就是没有想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翻来覆去寻找各种方式来刺激德国人的神经,只可惜他真的老了,那些看上去精心策划的计谋其实不过是小孩子们的把戏,除了能让他自己感到满足以外,什么作用也没有。”许尔勒说。
“您就不害怕我把这些话告诉元首吗?”贝特利希皱眉道。
“得了吧,亲爱的贝特利希,您要是对元首没有一肚子怨言的话,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发泄,而且我们的共同目的都是为了扞卫一个强大的德国,如果再像从前那样都把话烂在肚子里,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后悔的。”许尔勒说。
“听起来您好像是做了一些准备,能向我透『露』一些吗?”贝特利希问。
“当然可以。”许尔勒微微一笑,道:“对中国的战争将是一场决定第四帝国能否延续千年的伟大行动,这一次无论每个德国人是否愿意,他们都必须接受这样一个现实,日耳曼民族与中华民族只能有一个存在,任何和平相处的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所以帝国保安总局和党卫军将会再次执行政治委员命令和最终解决方案……”
“这是谁的主意?”许尔勒的话还没有说完,贝特利希就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我们正在试图摆脱从前留给世人的恶劣印象,而这样做会让我们之前数十年的努力彻底化为乌有!”
“我的老朋友,这是谁的主意您还想不到吗?只是不能从他嘴里提出来罢了,您又何必大惊小怪呢?”许尔勒说。
贝特利希一时无语,片刻后才忍不住讽刺道:“您真是个有意思的舵手,无论船长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您都会迫不及待的执行。”
“有什么办法?”许尔勒双手一摊:“如果我不照元首说的做,那么他就会换个人来接替我,其实您也一样,与其跑到我这里来发牢『骚』,倒不如赶紧去执行他的命令。”
……
2018年2月14日,古巴哈瓦那。
中国国家『主席』的专机降落在哈瓦那国际机场,古巴国家领导人亲自到机场迎接,对于中国国家『主席』在这样一个敏感时刻依然坚持访问古巴,他们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这一天的晚上,在参加完古巴『政府』举行的国宴后,中国国家『主席』一行来到了下榻的酒店。还没有来得及脱去一身的疲倦,电视屏幕上就送来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对于在印度发生的冲突我表示遗憾,而且我始终坚信,两个伟大的民族间一定可以找到和平共存的途径,这是我们对于全人类必须共同承担的责任,因此我诚挚的邀请您对德国进行访问,我将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等候您的到来,并且愿意与您就实现和平展开一系列的无条件的谈判……”
“这个克劳柏森,可真会挑时候给我点眼『药』水。”国家『主席』淡淡的笑了:“我要是不去的话,这破坏和平的帽子可就扣到我头上了。”
“『主席』同志,我看还是回绝他们吧。”外交部长在一旁建议道:“既然这明摆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们又何必去冒这个风险呢?”
“不妥。”国家『主席』摇头道:“克劳柏森其实是算准了我不会接受他的邀请,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国际社会与德国国内大做文章,继续搞他那一套欺骗的把戏,所以我这次偏偏要打破他的如意算盘,不仅要去,还要在纳粹德国内部扩大影响,让许多被欺骗的人听到来自外界的声音,如果崩溃能从内部开始的话,那么我们就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牺牲。”
午夜时分,舒伯特吃下几粒安眠『药』,却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不得不翻身下床,披着一件睡衣在卧室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然而他的目光却突然被一对在花园里的情侣牢牢吸引,小伙子穿着笔挺的军装,在穿着百褶裙的姑娘头上『插』上了一朵美丽的玫瑰花,他们看起来毫不疲倦,身体里洋溢着爱情的甜蜜。
舒伯特呆呆的望着这对小情侣,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年前的一些画面,他不由自主的笑了,如果有人可以靠近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种笑容既包含着幸福,还有一丝无人能懂的惆怅。
老人总爱回忆过往,舒伯特到了古稀之年也不例外,这一幕触景生情让他陷入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甚至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幻想——如果自己没有成为纳粹帝国的元首,是否可以过得快乐一些,也许会像个普通老人那样与家人平静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整日都要费劲脑汁去思考那些令人头疼的事情……
卧室的门被谨慎的敲响了,舒伯特不得不收起幻想,因为他知道卫士们如果没有遇到紧急的情况,绝不会在这个时间叫醒自己。
进来的人是贝特利希,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总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的元首,中国国家『主席』已经同意接受您的邀请……”
“这么快?”舒伯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距离自己发表电视公开讲话还不过两个钟头,对手竟然就已经做出了果断的决定,这反倒让他感到有些『迷』茫。
“我们该怎么办?”贝特利希难堪的摊着手:“我们什么也没有准备,他要是来了肯定会发现这不过是一场骗局。”
“既然您也知道这是一场骗局,那就让这场骗局看起来像真的一样。”舒伯特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就好像一个暴发户终于等到了炫耀的时刻:“您马上去准备谈判议题,我要立即召开军事会议,对了,给齐格菲尔德发电,让他立刻赶到柏林去见我。”
……
希腊的帕特雷此刻正上演着温馨的一幕,秦雪和齐梦端着一个生日蛋糕来到了齐格菲尔德面前,迪特里希在一旁开心的拍着巴掌,齐格菲尔德吹灭蜡烛,齐梦用手指沾起一块『奶』油调皮的抹在父亲的鼻尖上,顿时惹来众人一片笑声。
阿希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齐格菲尔德身边,只是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不禁让秦雪感到有些紧张:“阿希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夫人,格莱斯纳将军为元帅送来了一份不太好的生日礼物。”阿希姆的眼神中充斥着忐忑不安:“他刚刚从特殊渠道掌握了一条重要情报,有一个暗杀小组已经来到了巴尔干,而目标就是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