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梁永明望了一眼身前的残垣断壁,果断的下达了命令:“马上撤出阵地,按照预定计划实施突围!”
战士们开始了紧张忙碌的准备,然而正当他们刚刚收拾好行装,准备撤离阵地时,苏志坚的秘书却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梁永明面前:“梁政委,不好了!苏书记在组织重伤员转移时被敌人围困在火车站附近的一栋房子里,请您赶紧想办法营救啊!”
“!”梁永明急忙问道:“转移工作不是在秘密进行吗?怎么会被敌人发现呢?”
“都是秦木辉那个王八蛋搞的鬼,他知道好几处重伤员的收容地,于是就把敌人引过去了!”秘书的身体不知为何抖得很厉害。
“狗娘养的!”梁永明狠狠地骂了一句,便朝身后一挥手:“同志们,停止撤退,我们要立即去营救苏书记和伤员们!”
为了避免引起敌人注意,梁永明只留下少量部队继续坚守阵地,自己带着一群年轻的战士们三五人一组,在遍布死尸的废墟中跟随秘书来到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座商场外。
“梁政委,苏书记和伤员们就藏在商场的三楼,眼下敌人正在附近搜查,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秘书焦急地说。
“没问题。”梁永明二话不说就带着战士们沿着一条小巷进入了商场的后门,然后沿着步梯快速靠近三楼,但是当他们刚刚来到三楼的入口时,一位连长却突然拉住了梁永明:“政委,情况不对啊!”
“怎么了?”梁永明忙问。
“苏书记的秘书不是说敌人正在附近搜查吗,怎么我们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经连长这么一提醒,梁永明也觉得情况有些蹊跷,他往商场三楼望去,里面静悄悄的,根本看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
“苏书记的秘书呢?”
战士们急忙寻找,却根本看不到秘书的身影,梁永明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下令撤退,然而一群德军突然从商场的柜台后面『露』出了脑袋,而密集的弹雨也随即扑面而来。
“糟了!我们中埋伏了!”梁永明急忙带队向楼下撤退,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被敌人的子弹给挡了回来,他只好带领战士们又冲回了商场的三楼,一面利用墙壁和石柱作掩护,一面与敌人展开激烈交火。一个多小时后,敌人的的攻势终于停歇下来,但是梁永明身边的战士们却所剩无几,而此时那位秘书却打着一面白旗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你不是说苏书记被包围了吗?他人在哪里!”梁永明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秘书双腿一软,差点没有跪倒在地上:“梁政委,您听我说,这都是秦木辉搞的鬼,昨天夜里我和苏书记在转移伤员时被敌人打散,结果我被敌人抓住后,秦木辉知道您认识我,所以就给敌人出主意『逼』着我把你们骗出来,我本来说什么都不干,但是德国人抓了我的父母和妻儿,还说我要是不答应的话,他们统统都得死……”
“够了!”梁永明怒斥道:“你的父母妻儿都是人,难道我的战士们就不是人吗?”
“我……我……”秘书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梁政委,我对不起你们!”他突然跪倒在地,冲着梁永明和身前的战士们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一跃,从三楼重重的摔倒了一楼大厅,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地面。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了老人和女人凄厉的哭泣声。
“梁政委,放下武器投降吧。”楼下的大厅里突然传来了一个胆怯的声音:“我是秦木辉,听我一句劝,识时务者为俊杰……”
“狗汉『奸』!快给我闭上嘴!”梁永明冲着楼下就是一梭子,秦木辉吓得魂飞魄散,丢掉手中的喇叭,连滚带爬的躲了起来。
“angreifen!”短暂的沉默后,恼羞成怒的德军再一次扑向了梁永明和他的战士们……
徐长杰站在海拉尔郊外的一座小山头上,举目遥望远方的满洲里,他的心情始终随着此起彼伏的枪炮声起伏不定,尽管鲜血已经染红了战袍,但是他却浑然不觉,而全部的思绪都落在了包围圈中的战友们身上。
当7月1日的夜幕降临时,终于有一批来自后卫部队的战士们闯出了包围圈,他迫不及待地冲向他们,却没有看到梁永明的身影。他急了,用变了腔调的声音嘶吼着,追问着,得到的却只是一个噩梦般的消息——梁永明被敌人诱骗到一座商场,目前生死不明。
“你们为什么不去救政委!为什么!”
“师长……”一位营长哽咽着说:“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但是敌人太多了,我们根本靠不过去……”
继续撤退的命令在这时下达了,由于德军不断投入的新锐兵力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反击部队的侧后方,12a和17b两个集团军必须立即向后方实施战略转移。
徐长杰的身体在颤抖,灵魂在哭泣,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去指责这些历经九死一生才闯出包围圈的指战员们,但是他却无法割舍下那些朝夕相处积累下的战友情谊。他抓起一把脚下的泥土塞进自己的口袋,嘴里喃喃自语:“永明,坚持住,一定要活着回来……”
……
克里姆林宫的军事会议仍在继续,但是从前方传回的战况却让纳粹德国的野心家们气炸了肺,在满洲里被围十一天后,大部分解放军守军居然突出了包围圈,强烈的耻辱感让拉尼克在一众人等的注视下根本抬不起头。
舒伯特脸『色』很难看,但是却没有吱声,雷德尼茨也感觉脸上无光,在一旁不敢说话,而艾利希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时机的到来。
“先生们,满洲里一战充分证明了中国军队的战斗力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大,如果对每一座城镇的攻击都出现同样的结果,那么德国军队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消耗,所以任何轻敌的念头从现在起都必须全部打消,同时我们必须采取更为灵活的战术来歼灭敌军,我认为对锦州的攻击准备势在必行,因为这是唯一可以让我们用最少的代价来获取最大战果的途径!”
“雷德尼茨将军,您还有什么意见吗?”舒伯特开了腔,不过却带着一股浓浓的味。
雷德尼茨尴尬的抬起了头,看到周围的人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自己,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也认为对锦州的攻击可以进行准备了,毕竟我军如果对每一座城市的攻击都出现了类似于满洲里的结局,那只会消耗我们的力量,不过,对锦州的攻击只是打开了进入北京的一侧通道,b集团军群这边要是不能够同步占领承德、大同这样的重要城市,那么我们对北京的双钳合击就要大打折扣了。”
“既然您对突袭锦州已经没有意见,那就着手准备吧,关于b集团军群的攻势,就由克希兰德元帅来负责,集团军群的北翼最迟要在今年的八月来临前进抵至承德,随时准备占领秦皇岛,南翼要攻占大同,中路占领张家口,c集团军群要同步完成对锦州的占领,两个集团军群最迟要在九月初会师于天津,完成对北京的合围!”
“我的元首,我还有一点担心。”克希兰德起身道:“虽然我并不怀疑帝国军队的战斗力,但是我们也应该注意到中国军队的中部战区还没有投入战斗,这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其东部战区、南部战区还有着强大的战略预备队,如果中国在北京遭遇攻击时将这三个战区的军队都投入到战斗中,那对于我们来说绝不是什么好消息,二战时斯大林将原来驻守在西伯利亚的四十个师投入到了莫斯科战役,结果导致了中央集团军群的溃败,这段历史离我们并不遥远,其教训值得深思啊。”
“我的元帅,您的提醒非常及时,而这个问题最好由刚刚赶来的贝特利希负责解释。”舒伯特说。
“阁下,我已经做好了秘密出访日本和台湾的准备。”贝特利希的神『色』颇为微妙:“得益于爱伯斯塔克将军之前出『色』的工作,我们与日本和台湾的关键人士已经建立起非常友好的关系,而他们对中国的溃败也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兴趣,如果我此行顺利的话,一旦日本和台湾联手加入我们的阵营,中国的东南沿海就势必要承担非常大的压力,而调兵北上救援北京自然也就成了泡影。”
“这件事情您有多大的把握?”克希兰德问。
“日本方面还需要进行深入的交流,这也许会耗费点时间,但是台湾方面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脱离中国的影响了,所以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贝特利希说。
“阁下,不是我看不起这群来自福尔摩沙的政客,而是他们的真实动机的确令人怀疑,就在我们刚刚进攻美国时,他们还公开宣扬要派兵保护自由的美利坚,但是前两天我却在电视上看到同样的一群人正在热烈的讨论所谓的台德友谊,如果我们总是与这种毫无诚信的政客们打交道,我很怀疑德国的利益能否得到切实保障。”克希兰德没好气的说。
“日本渴望重现大东亚共荣圈的旧梦,而台湾则企图实现梦寐以求的独立,这些愿望我们当然都可以满足,只不过他们必须配合帝国做出必要的牺牲。”
戴维接过了贝特利希的话题:“诸位,日本和台湾的精密电子制造业、芯片产业是非常发达的,这必将有利于提升帝国的军事能力,同时我们如果与他们结成同盟,还可以获得至少五百万以上的兵员用于朝鲜半岛、东南亚和印度方面的作战,这就可以让帝国减少在这些方向上的压力,从而将更多的力量投入到中国战场。”
“为什么不能让日本军队直接加入对中国的作战?”克希兰德又问。
戴维微笑道:“阁下,中国人或许还不太了解什么是国家社会主义,但是他们却从未忘记过日本当年在战争中的暴行,如果我们让日本军队再次踏上中国的土地,这势必会彻底引发中国人的愤怒,并不利于我们进一步分化中国的各个阶层啊。”
克希兰德没再继续发问,而克劳斯却感觉到自己过去并未真正了解过戴维,因为对方心思之缜密已经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了,那就迅速执行吧。”舒伯特拍了板,“我希望10月1日到来前,我们可以在北京举行一场盛大的胜利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