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缓缓收回含情脉脉的目光,玉手再次抛出金币,这一次,金币在空中划过一道别样的弧线,脱离了寻常轨迹,“当啷”一声,落在书生面前,那朝上的一面,恰好是“正面”。
书生见状,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仰头放声大笑起来。可就在下一秒,他不经意间撞上了沈清离的目光。
沈清离缓缓低眸,嘴角轻扬,那神态,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书生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各种猜忌自他脑海滋生,迅速蔓延攀爬,直至将他的心脏缠裹,他转动着脖子,只觉浑身不自在。
黄衣女子微微俯身,双眼看向金币,见到是正面时,随即叹息道:“正面。”说罢,她便开始分发纸牌。
二人同时拿过纸牌,书生刚一拿到手,便迫不及待地低头查看。只见他的牌面极为可观,赫然是 K、K、q、q。这般牌面,无论倍率如何设定,这一局他都胜券在握。
“沈清离输定了。”
书生难掩内心的得意,眉毛高高扬起,抬起头来,目光急切地朝着沈清离望去。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沈清离连纸牌看都不看一眼,正与那黄衣女子相谈甚欢,仿若这牌局的胜负全然与他无关。
沈清离侧过目光,看向书生,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悠悠开口道:“美女姐姐,这一局,倍数就让他来抽取,你看如何?”
黄衣女子听闻,蹙起眉头,面露难色,轻声说道:“这般安排,磨人精,你可要输了。”
“输赢对我而言怎么样都可以,唯有。。。”沈清离抬眸,情意绵绵看着黄衣女子,又迅速垂眸,故作娇羞的模样:“唯有姐姐不行。”
那声音酥软入骨,配上这羞涩的模样,轻轻撩拨着黄衣女子的心脏。
黄衣女子情不自禁的心动,抬手伸出一根手指,勾起沈清离的下巴,眼眸含笑,柔声道:“跟姐姐回家,姐姐定会好好怜惜你。”
“姐姐,可得专心发牌哟!”沈清离说着,手指轻轻扯了扯黄衣女子的衣袖,语调软糯。
这一幕,听得书生心生鄙夷,忍不住直摇头,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嘴里更是控制不住地口吐污言秽语:“靠,这小贱货不去欣雅阁,简直是浪费了这身骚劲,太可惜了!”
黄衣女子冲着沈清离点点头,可在转过身面向书生的瞬间,脸色陡然一冷,“啪”的一声,将抽取倍数的纸牌重重拍在书生面前,冷声道:“抽牌。”
书生不在乎地抬手,随手一抽,一张3字牌赫然展现,如此一来这局倍数便是3。
沈清离瞧了瞧这倍数,随手将手中的四张牌翻转过来,竟是 2、2、2、3。
如此小的牌面,书生可是头一回见,他愣了愣,旋即疯狂地拍着桌面,狂笑不止,那笑声尖锐又刺耳。
毫无疑问,这一局书生大获全胜。局势在顷刻之间逆转押注沈清离的众人,大多纷纷改变主意,转而押向书生。
书生看着面前堆积的黄金,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骄傲的像只公鸡,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尖锐的鸣叫声。
黄衣女子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黄金被一点点瓜分,心里一阵阵地揪疼,她轻抚胸口,试图让自己平复下来。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沈清离,赶忙抬头望去。
只见,沈清离悠然地靠在椅子上,目光凝视着得意忘形的书生,轻轻一笑:“对不起,是我连累姐姐输了。”
黄衣女子听言,心间涌起一丝疼惜,抬手揉了揉沈清离的头发,温声安慰道:“姐姐信你,磨人精。”
此刻,书生彻底沉醉在胜利的狂喜里,整个人飘飘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沈清离的神色早已变了。
大汉默默蹲到沈清离身旁,双手环抱住腿,满脸委屈,活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童,小声嘟囔着:“兄弟啊,你大哥我可输不起这局。”
沈清离神色淡然,从袖口拿出竹节,在修长手指之间转动:“如此愚蠢的对手,我还不至于输。”说着,他将竹节放于桌面:“闹够了,该认真了。”
“烦请珊阑姑娘,为我二人发牌。”
此言一出,黄衣女子一震,美眸中尽是惊愕之色。自踏入这赌局至今,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名字,可眼前的沈清离,却这般自然且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讳。
刹那间,沈清离原本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神情一扫而空,眉宇间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冷峻,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容小觑的气场,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
“如此能力,沈清离你还真是不一般啊!”
珊阑黛眉轻蹙,陷入沉思,那玉指在纸牌间穿梭,纸牌在她手中迅速切换,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二人握着手中纸牌,目光一扫,便将牌面收入眼底。这一局,双方的牌面竟出奇地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沈清离压着纸牌,开口道:“依我看,这一局,不妨就以倍数来决定先手和后手,你意下如何?”
书生闻言眉头一皱,心头一紧,对于沈清离,他深知不可掉以轻心,每一个提议都需要细细思索,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对方布置的陷阱。他权衡着利弊,良久之后才点点头。
“你打算怎么个分法?”书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
沈清离拿起竹节,转动一圈说道:“若是倍数小,那便由我先出牌;若是倍数大,自然就该你先。”
不知是紧张,还是心存忌惮,书生下意识吞咽口水,大脑飞速思考,片刻之后,他长舒一口气,应声道:“好。”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同时将目光投向那决定倍数的纸牌。
当纸牌缓缓翻开的那一刻,一张“A”的牌面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这意味着这一局的倍数是最小的“1”
书生一脸懊恼,单手托着额头,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痛欲裂。仿佛哪里出了问题,逃脱了预料的结局。他的余光再次扫向沈清离,那悠然自得的神情实在令他熟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