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中流动着的深沉恨意让暮曦心头一震,她后退了几步。
可以想见,当年骆染衣仗势逼婚,带给南宫瑾的伤害有多么深重。
“母后”正当暮曦出神之际,熟悉的温柔嗓音拂过耳畔。
南宫瑾健步如飞地奔至她身侧,大掌扣紧了她的皓腕,担忧地问:“怎么入宫了?”
“这”南宫澈转过头,问责的视线投向王太后,语意冰冷地问。
王太后尴尬地笑了笑,赶忙安抚:“君上,是哀家下令放了瑾儿出狱。”
“母后的眼中,没有寡人这个君上吧。”南宫澈掀开衣摆,坐了下来,唇畔掀起一抹冷嘲的笑纹。
“君上何出此言?”王太后深知自作主张放了南宫瑾,定会惹得南宫澈不悦,加之他大权独揽,不容许任何人侵犯他的权力。
她继续劝抚道:“瑾儿是你唯一同父同母的弟弟,这么多年来,他可存过一丝一毫的异心?这次调兵之事,也绝非为了反叛,君上大度明理,自当比哀家看得清楚。”
南宫瑾攥紧了暮曦的素指,以温柔的眼神安抚她的忐忑与不安。
“臣弟此次行事,确实有欠妥当,望君上责罚。”他单膝跪在南宫澈身前,诚恳地说。
“若是王爷心存谋反之意,两万神卫军岂会轻易回到驻扎之地?现下只怕已然入宫了。”暮曦悄然开口,言辞犀利地为南宫瑾辩白,“君上焉能安坐于此?”
此言一出,王太后与南宫澈均是惊讶不已。
俊美如玉的面庞上拂过丝丝动容,南宫瑾回眸,狭长的凤眸柔情漫溢,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哈哈哈哈”怒意如烟云般消散,爽朗的笑声在殿内回荡,南宫澈扬起手,“罢了,起身。”
“谢君上!”紧张的神色稍有缓解,南宫瑾谢恩起身。
“九弟,你要记得,私自调兵乃是大忌,若是寡人对你宽待,以后该当如何服众?”南宫澈看了一眼身旁喜笑颜开的母后,语意严肃地告诫道。
“臣弟铭记于心!绝不再犯!”南宫瑾慎重起誓,想要淡去南宫澈的疑虑。
“领兵之人本就不受约束,寡人不得不防。”倏然间,南宫澈掀开眼帘,意有所指地望着暮曦。
暮曦心领神会,知道他含沙射影暗指骆睿领兵在外,若有不臣之心,他会严阵以待。
“你本是谨慎的孩子,哀家也一直很放心,这样的失误日后不要再犯……”王太后起身走到南宫瑾身前,爱怜地抚上他的肩膀。
但当她的目光扫过暮曦时,森冷地让人不禁发颤,“正好,今日君上也在,哀家要你即刻休了她。”
“母后?”南宫瑾不解地皱起了眉心,“您在说什么?”
“三年前的错误,直到三年后才匡正,是母后与你王兄有愧于你。”王太后冷冷回身,重新落座,气定神闲地睨着暮曦,“当年,他们骆家权倾朝野,君上也得忌惮三分,但如今哼哀家定然不会再委屈自己的儿子。”
“母后,这件事再议。”王太后的要求让南宫澈措手不及,他揉了揉头侧,露出倦怠之意,“天色不早了,九弟带着王妃回府吧。”
“不可!”见他打算搪塞过去,王太后展现强势一面,“瑾儿,你休了骆染衣这个狠毒妖女,有母后给你做主!”
“儿臣心仪染衣,休妻之事,母后不要再提。”南宫瑾神色冷沉地望向自己的母后,以坚定的口吻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