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闻言,含在口中的烈酒被塔木邪喷了出来,他不敢置信地连连摇头,“殿下,你说什么?与一名女子厮守?这辈子就守着这一个女人?”
在北国,因为民风较南国开放,三妻四妾不但极为常见,婚姻关系也更为松散。爱琊残璩
且不论平常男子尚且妻妾数名,贵族更是不胜枚数,怎可能只娶一妻?
兀旭烈则没有塔木邪那般轻松,他若有所思地蹙起了飞扬的剑眉,“很可笑吗?”
“不殿下。”塔木邪看出了兀旭烈绝非玩笑之语,而是确实为此困惑,他连忙否认。
倏然间,想要一探究竟的兴致乍起,他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可是有了心仪的女子?”
“有了。”对于这一点,兀旭烈从不怀疑,他对南国九王妃可谓一见倾心,再见情意更深。
三两次接触下来,她绝色的姿容风韵,她过人的胆识才情,都深深地打动了兀旭烈的心。
加之,每每与她相对,那种牵动心肠的激动,那种莫名的似甜似苦的吸引,早已让他泥足深陷,无法放手了。
闻的放的开。塔木邪惊讶地端详着兀旭烈那怅然若失的神色,难以想象北国四太子,以冷酷嗜杀闻名的不败战神,竟也会陷入情网。
“殿下,她是谁?能让殿下这般魂牵梦萦的女子,我不得不好奇。”塔木邪放下了酒盏,语意认真地叹道:“何况,她还敢向殿下提出独宠的要求。”
“她拒绝了我,不止一次。”提及暮曦,烦恼啥时盈满心头,五指插入浓密的黑发中,兀旭烈闷闷地道出实情。
“难道就因为殿下不肯答应与她彼此相守?她就放弃入太子府?”此言一出,塔木邪可谓百思不得其解。
他自从幼年之时就跟随兀旭烈左右,很是了解四太子的魅力。
北国四太子,样貌冷峻不羁,性情刚毅果决,作战勇猛凶悍,展露出无人能敌的男子气概,乃是北国女子心中的大英雄。
但凡未曾婚嫁的贵族女子,都争相靠近兀旭烈,纵然没有名分,哪怕只做侍妾,她们也心甘情愿。
而如今,兀旭烈破天荒地主动追求一女子,她竟然会傻得说不?
“殿下,她莫不是欲擒故众?其实心里喜欢得紧,但为了争取你更多的宠爱,所以”左思右想,塔木邪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兀旭烈没有思量,而是一口否认,“她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女人。她是真的拒绝了我。”
“她是谁?”塔木邪大呼不妙,能让兀旭烈这般维护,这女子绝不简单。
抬起头,幽深如潭的黑眸中涌起深浓的落寞,他一字一字地道来:“南国九王妃骆染衣。”
“什么?”塔木邪神色复杂地迎上了兀旭烈的目光,戳破了事实:“殿下,她与你无缘。”
“不,我绝不相信!”兀旭烈攥紧了大掌,黑眸中写满了决然,“缘分是什么?空口说说的托词罢了。缘分是要靠人来创造的!”
“虽然北国与南国早晚会有一战,但谁能断言会在多久后实现。也许十年后,也许五十年后,也许百年后。现下两国虽小战不断,但也算相安无事。殿下要怎么夺来那九王妃?”塔木邪深怕兀旭烈被一时的情迷冲昏了头脑,做出不理智之举。
“哼我相信,就快了。”势在必得的自信充斥在胸间,兀旭烈坚信逸王府的平静即将被彻底打破。
塔木邪惊骇地握紧了双拳,他起身,而后曲下单膝,重重地跪下,“请殿下务必三思!朝内局势并不安宁,争储之战早已开始,莫不可因小失大。”17t7s。
欣然的笑噙上颊畔,兀旭烈用力地拍了拍塔木邪的肩头,低沉的嗓音散出:“好兄弟!放心,我想要的,都会得到。”
“她不过是个女子,何况她是南国九王妃,荣华富贵一生,岂会甘愿冒险与殿下携手?”塔木邪眉心纠结,看不懂兀旭烈的坚持。
“哈哈她若是贪图富贵的庸俗女子,我根本不屑于看她一眼。”兀旭烈潇洒起身,负手而立在空旷的院中。
仰首望着灿烂的骄阳,过往的记忆宛如一幕幕鲜活的图景在眼前闪过,“你可知,她曾为了就我,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寝殿更为了救街市上的孩童,扬鞭勒马”
塔木邪一动不动地聆听兀旭烈的讲述,虽未谋面,却对南国九王妃生出了几分更浓的探究渴望
南国,瀛都郊外,草庵
“还好吗?”南宫瑾拖着疲惫的身子,步入内室,关切地询问若萱的病情。
“请王爷放心,这位姑娘的脉象稳定,只是那左脸颊处的伤痕,因为延误了医治太久,此生也无法消除了。”玄雨惋惜地摇了摇头,床榻上躺着的女子清丽秀雅,只是那道疤让她不再完美。
“开药方吧。”沉痛之色在凤眸中漫溢,南宫瑾不敢有太多奢求,若萱能奇迹般地躺在这里,他已然感谢上苍的眷顾。
“王爷,上次您从家师那里求得的医治眼疾的药方,其中有味药,叫融灵草”玄雨起身,刚要动笔,突然想起了医圣对他的嘱托。
“融灵草?”三个字牵动了南宫瑾的另一番思绪,忧虑之情溢于言表,他坐在玄雨对面,焦急地追问:“融灵草如何?”
“服食融灵草前,要用井水先行烹煮,而后再入药,以驱除融灵草中的湿毒,不然会伤害病患的肌体。”玄雨将医圣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而出。
“为何不早说!”南宫瑾燥怒地一掌击打在木桌之上,惊得玄雨连连后退。
“这王爷那日走得太急了,家师想要告诉,转瞬就没了您的人影”玄雨小声地解释。
端着清水入内的淓姣不敢置信地盯着那笼罩着阴沉怒气的俊美脸庞,多年来,她从未见过九王爷动怒,甚至一度认为,他的脾性就是那么温润和蔼。
“秦守”他匆忙唤道,心中祈祷暮曦不会因此有什么意外发生。
“是,王爷。”秦守赶忙跑了进来,恭敬地垂下头,“王爷有何吩咐?”
“去给孙嬷嬷送信,叮嘱她再给王妃煎药之前,要把融灵草用井水先烹煮,切记!”南宫瑾大掌一挥,谨慎地叮嘱:“快去,一刻也别耽搁。”
在外面守了好几日,王爷的全副心思都在若萱的身上,秦守要见他一面都很难。
纵然福成管家来通报过几次,但他见不到王爷,也不敢贸然闯入,自然王妃的消息就耽搁了下来。
如今,既然王爷提及了,秦守便顺势地回禀:“王爷其实”
“还耽搁做什么?快去!”南宫瑾已是忐忑不安,他不耐地催促。
“王爷,其实王妃她”秦守为难地低下了头,话还未说完便被南宫瑾打断。
“染衣她怎么了?”用力地钳住了秦守的双肩,他心焦如焚地追问,“说啊!”
“王妃她大病一场,昏迷了几日,甚至,甚至还淌下了血泪”肩膀上传来的大力让秦守皱紧了眉头。
突然松开了秦守,南宫瑾顿觉心中慌了,他掀开衣摆作势便要离开。
淓姣讶然地注视南宫瑾的举动,没想到他竟会为了那个臭名昭着的恶毒女人,而撇下若萱小姐不顾?
恰在此时,细微的呓语声在身后扬起,牵绊住了南宫瑾的脚步,“瑾哥哥不要不要丢下我”
挣扎了须臾,南宫瑾最终还是转过了身。
他对秦守吩咐了几句后,将所有对暮曦的担忧全都掩盖起来,而后笑意盈盈地回到了床榻边,紧紧地拉住了若萱的指尖
逸王府,西花厅
“王妃,府里的人都在传,说王爷这几日在郊外的草庵,安置了一名女子。”暮曦缠绵病榻足有十日了,但南宫瑾却不闻不问,这样的冷漠让碧儿很是不平。
“哼你这消息打听得不彻底。那安置在草庵中的女子是王爷的最爱,若萱,这才是重点。”捧起茶盏,品了口香茶,暮曦显得颇为豁达,冷艳的美颜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两日前她终于从孙嬷嬷那里证实了这个猜想,当时,暮曦并不难过,也不失落。
毕竟,南宫瑾爱的是若萱,从来就不是骆染衣。
不过想来也着实有趣,现如今她的境遇,竟和平日电视剧中的桥段那么相似。
因为种种原因,男人娶了恶毒的妻子,他为了真爱之人,刁难报复现在的妻子。
但渐渐地相处中,痴情的男人终会对恶毒的妻子动心,继而发现她的种种美好。
当人们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时,男人的真爱恰会出现,旧爱新欢,让男人面临着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的局面。
只不过,这一次,暮曦不再是看戏之人,反而成了其中的角色。
然而,这场有她相关的戏,又终将如何收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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