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柔的身子微微一颤,暮曦从未想过南宫瑾在面对感情时,竟是那么勇敢,那么果断。爱琊残璩
“爱了就是爱了”若有所思地呢喃着,缕缕悲戚缭绕在澄澈的眸底,她不禁慨叹,绝非人人能够做到,在情爱中那么勇敢而有气魄。
“今日是七夕,看你这装扮,是要出行?”指尖拂过她的下颌,南宫瑾轻声地问。
“是,本想去街市逛逛的。”暮曦转过身,以复杂的眸光望着眼前的男子。
“本王赶回来,就是为了与你一起过节的,七夕本是情人相聚之日。”牢牢地牵起了她的素手,南宫瑾的唇边溢出了一抹动人的笑纹,“走吧,与本王一起出府。”
他的细心让暮曦颇为动容,她微微颔首,随着他步出王府。
在南宫瑾的搀扶下,暮曦踏上了车辇。
两人并肩而坐,竟是久久地相视无言。
“你的眼睛,那药可有效果?”贪恋地凝睇着她,南宫瑾满含期盼地问。
暮曦不想让他失望,只得迂回地应道:“可能时间还是太短,暂时看不出什么药效吧。”
失落之情乍然涌现在眼底,南宫瑾摇了摇头,“不会,医圣曾告诉本王,十日为期,若是能医好,十日就足够了,若是不能”
柔颤叹颤慨。“王爷已经尽了心,尽了力。我很感激,至于眼睛能否再复明,应当是天意吧。”暮曦轻拍了拍他的大掌,以示安慰。
“本王心中有愧,若不是一念之差,你也不会盲了双眸。”浓浓的疼惜在心口翻动,南宫瑾张开双臂,用力地圈住了暮曦。
素手沿着他宽阔的背间扬起,暮曦默默地合上了眼帘,真切地感受到了南宫瑾的在意与爱护,“无碍,真的无碍。”17t7s。
静谧与温馨在车室内涌动,晕出了温暖的气息。
突然地,一缕疾呼声打断了所有的美好,“王爷王爷若萱小姐发了病,现在高热不止!”
秦守奉命守着若萱,有了情况,不得不策马赶忙来回报。
行驶着的马车骤然而停,俊美如玉面庞上的焦虑与担心藏无可藏。
南宫瑾稍有迟疑地迎上了暮曦的注视,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启口。
“王爷,去吧,去逛街市何时都可以的。”释然的笑在颊畔漾开,暮曦退出了南宫瑾的怀抱,豁达地劝抚道。
“可七夕只有一日,本王答应了你。”暮曦的善解人意让南宫瑾越发感动。
“去吧,她的身体要紧。”素指掀开了车帘,暮曦神色平和地目送他离开。
微微颔首,南宫瑾跳下车辇,迅捷地翻身上马,带着秦守飞驰而去。
孤身伫立在小巷深处,望着那漫天扬起的尘埃,暮曦笑了,而后一个人走入了喧闹的街市,融入了热闹的人潮中
北国,襄都,四太子府
下人们按照兀旭烈的吩咐,在宽敞的书房外厅竖起了一块五尺见方的帷幕。
从南国找来的皮影将各就各位,幽暗的光影自四周的宫灯中散发开来。
兀旭烈挥退了其他下人,掀开暗黑色衣摆,径自坐在了昏黄的帷幕之前。
乐曲尚未奏起,那股属于南国的旖旎风情竟在光晕的映照下自然流散。
须臾后,熟悉的婉转乐曲飘荡在空中,宛如缕缕丝线,勾缠了兀旭烈的思绪:“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初绿的柳枝轻拂悠悠碧水,搅乱了苦心柔情荡漾。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远行的丈夫却年年不见音讯”
“离家去国整整三年,为了都市里神奇的历险,为了满足一个男儿宏伟的心愿。”
“看这清溪桃花,看这如黛青山,都没有丝毫改变,也不知我新婚一夜就别离的妻子是否依旧红颜?对面来的是谁家女子,生得满面惷光,美丽非凡!”
舒展的笑纹在那刚毅的唇角浮起,兀旭烈不禁回想起那日与暮曦初遇的情景。
在酒楼中,她虽盲了双眸,但那份傲然的气势却不输旁人。
灯火中的默然回眸,兀旭烈在与那双湖绿色瞳眸对视的刹那,心弦轻颤。
所谓的心动,应该就是刹那的情痴神往吧。
塔木邪得到了前方的奏报,正要向兀旭烈回禀请示,他走在长廊中,已然听到了远处飘来的优美乐曲。
“怎么?那么柔婉,似南国之音。”他眉头轻蹙,疾步奔入书房,惊讶地看到了那张开的帷幕,以及上面演绎着的惟妙惟肖的皮影。
身后的脚步声入耳,兀旭烈勾唇一笑,大掌指向身侧的坐塌,“你来了,先坐下,陪我看会儿皮影戏。”
“殿下,这真奇怪了,你何时何时喜欢上南国这玩意儿的?”塔木邪可是对皮影戏敬谢不敏,总觉得太过阴柔,太过精致,不及北国乐舞刚毅。
“嘘听着。”兀旭烈示意他噤声,神情专注地观看。
精致的皮影在帷幕上划出一个个动作,优雅的词句接连响起:
“这位将军,明明是你的马蹄踢翻了我的竹篮,你看这宽阔的道路直通蓝天,你却非让这可恶的畜生溅起我满身污点,怎么反倒怪罪起我的错误?”
“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你蓬松的身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
许久之后,当这一场采桑女终于落下帷幕,兀旭烈才转过头,含笑问向塔木邪:“怎样,这南国的皮影也是挺好看的。”
“殿下真是有闲情逸致。”塔木邪果真是困惑,“南国的东西,殿下从前可是鄙视的很啊。”
“今日是七夕,情人相会之日。不知”幽深如潭的鹰眸中涌起了深沉的思念,兀旭烈抿紧了双唇,从不知念着一个人的心情竟可延绵不绝。
“殿下!”塔木邪激动地起身,未曾见过他这般温柔动情的神色,他道出惊人之语:“我愿助你无论如何也要帮你得到南国九王妃,以了却你的心愿!”
“哈哈哈哈”浑厚的笑声在外厅内回荡,兀旭烈仰起头,以轻松的口吻调侃:“怎么?同情我了?”
“不是同情,殿下从来需要的,就不是同情。”塔木邪果决地否认,他斩钉截铁地表态:“这世间,但凡是殿下真正想要的东西,无论再难,塔木邪也要助殿下得到。”
“你是懂我的。”伟岸的身子蓦地离开坐塌,兀旭烈从腰间抽出长鞭,猛地甩起,劈开了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山水图。
倏然间,碎裂的图画之后,呈现了天下图景,包含了北国、南国、乃至周边小国的地形地势,重要的城池要塞,粮道驿站,一一标注。
他早有江山之志,只是深藏不露,今日看来,正是时机。
“殿下”塔木邪紧盯着刻在墙壁上的天下,欣慰地连连颔首,“您有此志,大业得成。”
“前方的奏报。”傲然之气在那张冷峻不羁的脸庞上闪现,兀旭烈伸出手,低沉的嗓音溢出。
“是,请殿下过目。”塔木邪恭敬地呈递奏报,略感担忧地说:“大太子最近动作频频,他
努力地向边疆几个郡县安插亲信,甚至连转运粮草的官吏,也被他掌控了。”
“嗯,我知道了。”犀利的目光在奏报上拂过,兀旭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殿下,你以为大王现在心中属意的继位人是谁?”塔木邪接过奏报,重新装回木匣之中。
唇线轻佻,划出淡淡的弧,兀旭烈攥紧了大掌,缓步走至窗边,“看似是大哥,但我猜,应该是二哥。”
他的大哥虽然为正妻所生,但王后去世得早,没了母家的势力,纵然再有才能,再懂得耍手腕,也是枉然。
反倒是一直以来默默无闻,行事谨慎的二哥,有了几大部族在背后支持,恐怕能得到父王更多的垂青。
“殿下认为,我们该如何做?”塔木邪为兀旭烈深感不平。
论才干声望,谋略战功,四太子都是北国当仁不让的第一人,素有“北国苍鹰”之名。
奈何他的母妃不过是地位低微的贱婢出身,加之没有雄厚的母族在背后支撑,让他与储君之位距离遥远。
“按兵不动,我倒要看看大哥能闹出什么动静来。”兀旭烈很清楚,自己的战功已然引起了几位哥哥的猜忌和防备,“他若玩得太过了,无须我出手,父王就断不能容他。”
“功高震主,殿下要万分小心。”塔木邪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地道出忧虑,“朝中已经有大臣复议,要大王多派其他王子上前线作战,明为为殿下分忧,实则是要分殿下的兵权。”
“噢?是吗?”对此兀旭烈其实早有耳闻,他镇定自若地笑言:“那好,多年作战,我也累了。放权很简单,一纸诏书,一枚兵符足以。但几十万大军的人心岂是他们能左右的。”
“殿下所言甚是!”塔木邪激赏地望着眼前的冷傲男子,深知他所言字字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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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雪看到亲们的留言,大家觉得简介太悲惨了,雪可以让亲们放心,简介只反应了故事大体走向,内里的因由曲折是无从反映的,亲们可放心观看,本文不会大虐,结局也会圆满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