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名叫香雪海,是几种茶混合调制的,味道很是甘甜。爱夹答列”暮曦在兀旭烈身旁坐了下来,语意慎重地问:“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安置我吗?”
“这还需要问吗?”兀旭烈觉得自己的心意已经无需表明了,“当然是娶你,只要你点头,你就是太子妃了。”
“娶了我,太子府中还会有其他女人吗?”暮曦并非想要为难他,只是固执地想在自己离开前求得一个答案。
黯然之色拂过那张刚毅冷峻的脸庞,兀旭烈沉默良久,深邃如潭的黑眸紧紧地望入暮曦的眼底,似乎想要触碰到她最真实的心思。
“如果我回答有,你要怎样?”低沉性感的嗓音迟疑着逸出,他竟有些心慌。
出乎意料的是,暮曦的唇角微翘,勾出了一抹如花笑靥,不答反问:“我能怎样?你会放我离开吗?”
“不会,我没南宫瑾那么愚蠢。”兀旭烈斩钉截铁地应道,他绝不会放开这个牵动了他所有情丝的女子。
只不过他没有勇气许诺“唯一”,也不敢保证身为四太子的他,将来会否因为政治、因为权势之争,而迎娶自己不爱的女子。
但兀旭烈可以肯定的是,他要那座王位,为了伫立在权力的顶峰,他会做出一定的牺牲。
不轻易给她誓言,只因不想失信于她。
给了她希望,最后又让她失望,往往最是让人痛恨。
“好,我知道了。”暮曦的神情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她竟凑近了兀旭烈的眼前。
近在咫尺的距离,足够让她将眼前的男子看个真切了。
纤细的素指轻轻地拂过他飞扬的眉间,他高蜓的鼻梁,他温厚的唇瓣。
兀旭烈失神地感受着她细腻的抚触,只觉惑人的晴欲在心头激荡,他抓紧了暮曦的皓腕,猛地俯下身子,攫住了她柔软的樱唇。
暮曦没有推开他,反而彻底放任自己沉浸在那热烈放肆的亲吻中,甚至微启樱唇,主动地含住了他探向齿间的舌尖。
大胆地承受着他猛烈的掠夺与侵占,纤纤素手揪住了他的狐毛衣领,无限度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两具热烫的身子毫无间隙地紧贴在一起,连彼此的心跳声都交相辉映着。
继而,暮曦主动地环住了他的脖颈,碧绿色的美眸中流散出了迷离的光彩。
兀旭烈欣喜若狂地抱紧了怀中的妖娆,想要尽力抓住她展露的热情,越发狂肆地加深了这个吻。爱夹答列
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这样恣意地吻着他,这样地感受他的怀抱了,就让她放肆一次吧
朗月当空,夜凉似水。
墨黑色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背间,映衬出了她赛雪的肌肤。
点点艳红的痕迹满布在她的脖颈与锁骨,那是方才激情相拥时落下的痕迹。
暮曦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兀旭烈搭在自己腰间的长臂,她蹑手蹑脚地起身,将散落在地的衣衫拾起,一一穿好。
方才,她真的想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给兀旭烈,没有一丝后悔。
然而,许是那香雪海在铜壶中熬煮时散发出的香气太过强烈了。
当他们裸裎相对的刹那,兀旭烈的神智有些迷糊,她只得将他扶回榻上。
静默地在他熟睡之时,仍旧恋恋不舍地窝在他温暖的胸膛前,徒劳地想要攥紧这最后一抹温柔。
然而,夜已过半,不能再拖延了。
她越早离开越好,如此才能不被兀旭烈他们追上。
整理好了衣裙,暮曦悄然地走回榻边,专注地端详着他安静的睡容。
从袖口中取出了一枚平安符,虽然知道符咒对他不起效用,但暮曦还是傻傻地将之塞入了他腰间系着的穗带中。
心中有言语千千万万,却只化作了无言的凝视与滑落眼角的冰晶。
掌心按在门闩之上,暮曦对自己施了一张隐身咒,渐渐地,她纤柔的身子幻化无形,似乎融入了那清朗的月光之中。
紧闭的房门悄然打开,她迈了出去,最后还不忘留恋地张望。
守在外面的北国兵士们因门扉开动而惊醒,但因暮曦隐了身,他们误以为是风在作怪,遂继续合上了眼。
暮曦绕到草屋之后,解开了一匹骏马,翻身跃起,疾驰而去
待到马蹄声渐行渐远,紧闭的木门被轰然推开,兀旭烈随意地披上衣衫,面色阴寒地眺望她远去的方向。
他根本没有被香雪海所**,只是早就耳闻这种茶若在溪水中煮沸容易使人昏厥。
为了配合暮曦的将这出戏演下去,兀旭烈顺势而行,故作晕眩,继而昏昏大睡。17sjp。
他只是好奇这个满腹心机的小妮子到底想做些什么。
谁知,她果真是不安分,想要**他而后远远地逃开。
原来白日的依顺温婉都是装出来蒙蔽他的障眼法,兀旭烈不敢深思,方才那一番浓情蜜意的反应,可否也是装出来的?没有丝毫的真心?
不过,当暮曦的身影消失的瞬间,兀旭烈惊骇地一动不动,唯恐她是真的消失。
还好,她的行动仍是留下了痕迹,门扉被敞开,马匹被牵走。
看来,日后,他不该小觑她的本领,更不该小视她的巫术。
他穿戴好衣衫,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随从们,不打算叫醒他们,一个人步出草屋。
恰在此时,被微弱的动静唤醒的塔木邪,猛地从帐内钻了出来,大掌握住了剑柄,似乎随时准备作战。
“殿下?是你”看清了兀旭烈的面容,塔木邪安心地舒了口气。
然而,当他上前几步,定睛瞧到那张冷峻面容上流露出的冷沉之色时,他紧张地问:“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你一路向北,沿着小路走,咱们在前方三十里的乌驼山汇合,我先走一步。”兀旭烈简单地对他交待翻一番,不作停留地牵过自己的坐骑,飞身而上。
“殿下,你要去哪?”塔木邪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追那个该死的妖女回来!”兀旭烈狠狠地吼道,这次,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就这样如发了疯一般地抽动着马鞭,暮曦也不知自己跑出了多远。
强烈的颠簸引起了她的不适,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翻腾。
最可恶的是,似乎清晨就要到了,她眼睛所能看到的影像愈见模糊。
她要趁着兀旭烈他们追来之前,找好隐蔽之所躲起来,安全地挨过这个白天,入夜后,方能接着赶路。
终于,她感觉自己和身上的马儿都累得筋疲力竭了,她牵着马来到溪边,让它饮水。
整个人疲累地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裙纱都被汗水浸湿了。
仰望着昏暗的天空,那是黎明来临前最后的黑暗,她感到喉间犹似血腥的气息,割得她咽喉生疼。
几个时辰前她用了隐身符,虽然只能持续短短两个时辰,却足以助她躲过那些北国士兵的怀疑。
然而,这样的符咒需要耗损她更多的灵力,每次使用一张,就好似整个人要虚脱了一般。
转过身,趴伏在溪水边,向脸上撩起冰凉的溪水,暮曦妄图使自己清醒些。
“马儿,喝够了水,咱们还得赶路。”她轻抚了抚马儿柔顺的鬃毛,费力地踏上马镫,已然被磨出血泡的双手忍痛抓住了缰绳。
“驾驾”抽动了马鞭,暮曦加紧了马肚子,驱使马儿奔驰。
即便再累,她也不能停歇,若是被兀旭烈给捉住。
暮曦怕自己承受不了他的怒气,毕竟他是一个如此骄傲的人,怎会甘心被她耍弄欺骗。
“咳咳咳咳”猩红的血滴子唇畔溅出,暮曦的身子越来越低,几乎快要贴在马鞍上了。
“你给我站住!”在她神思迷茫之时,似乎从身后飘来了一句句急切暴怒的吼声。
兀旭烈策马而行,遥望着她晃动不止的身子,盘踞在心头的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担忧,焦躁地提醒:“拉好缰绳!拉好缰绳!”
冷风呼啸过耳,兀旭烈在两匹骏马即将接近的瞬间,大掌狠狠地推向自己的马鞍,健硕的身子跃起,飞身扑到了暮曦的身后。
此刻的他,只有双手扒住了马鞍的后槽,双腿是悬空的,半个身子贴在马的一侧。茶是得怎需。
恍惚之间,暮曦眨了眨眼眸,这才意识到了扑在身后的男子,她即刻清醒,伸出双手拽住了兀旭烈的肩膀。
待到马匹跑得不再那么飞快,兀旭烈也稳住了身子,他终于在马背上落座,一只手臂圈住暮曦的纤腰,一只手拉紧缰绳,将马儿拦了下来:“吁”
暮曦在他的胸前不停地喘息着,没想到,一瞬间的出神过后,她便再次被兀旭烈抱在了怀中。
“怎么不说话?”性感的嗓音阴沉地在她耳畔回荡,挑起了暮曦心底的恐惧,“我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了?”
感到她的脊背瞬间僵直了,斥责的话语竟含在齿间,怎么也无法发泄而出,“你以为,骗了我,不用付出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