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银铃般的笑声逸出唇畔,幸福在那张冷艳绝尘的美颜上洋溢,暮曦倒也并不否认。
昨日的壮观场景已让她亲眼见识到了百姓们对于兀旭烈的拥戴,她能嫁给北国作为出众的皇子着实是值得他人欣羡的。
不过兀旭烈最打动的暮曦的绝非是他的身份地位,而是他的一颗真心,他全然地投入。
“太子妃有人求见”一名侍女步入殿内,向暮曦通禀,“是二太子妃"
“她?”暮曦略显一惊,她不是应该昨日就离开了?怎么还还在府中逗留?
挥去了这些萦绕在心底的谜团,她微微颔首,轻声应道:“让她进来。”
馨香从青铜鼎中散开,幽然的气息漫溢在殿内的每个角落。
镜莎将烹煮好的清茶端了上来,而后恭敬地退了出去,合上了殿门。
“我本应昨日离开的,但因为我临时改了主意,想要亲眼见一见殿下的婚典,所以留下了,不过太子妃不用担心,我见过你后,马上就会离开。”凝璇不等暮曦开口相问,便主动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二嫂,你想对我说什么?”捧起了香茗细细地嗅了嗅,暮曦掀开眼帘,宛如碧波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凝璇,揣测道:“是在怪我向殿下进言,将你送出四太子府的事吗?”
释然的笑意在俊俏的面容上拂过,凝璇摇了摇头,“不是。我为何要怪你?若我换做是你,可能会做得更绝。为了维护自己的爱情,为了独占自己深爱的男子,女人可能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来。”
“那你”被她这么一讲,暮曦反倒更加困惑了。
“只是单纯地想与你聊聊。”凝璇释放出了善意,希望化解暮曦对她的误会,“自从上次在王宫花园相见,我其实很羡慕你”
“对不起,那ri你和殿下在凉亭的对话我全听到了。我觉得殿下说得也许在理,二太子应该是在意你的。”暮曦略感哀伤地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凝璇在痴恋着兀旭烈,而这段感情终究不会有结果。
与她相比,暮曦确实是幸运太多了。
曾经有人说过,这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爱的人也在深爱着你。
可这样的幸福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但正因如此,人们才会痴傻地奋力一搏,哪怕是飞蛾扑火,也要前赴后继。
眼前的女子亦然,她为了兀旭烈,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的痴恋,竟然放弃了与兀拓多年的夫妻情意。
这份不顾一切的气魄与决然让暮曦亦是钦佩不已。
“无妨的。哥哥曾说过,平日里看起来我最温顺,实则骨子里我才是最倔强的那一个所以,但凡我认定了的,就不会回头。”凝璇感慨不已地低语,乌黑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
是不甘心吗?也许有些吧,但若再给她一次选择,她还会奋不顾身地爱上兀旭烈。
她的话触动了暮曦的心弦,澄澈的美眸中覆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她主动地伸出手,握住了凝璇的指尖,“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知道吗?曾经我想杀了你,想要除掉你,所以我曾暗中派人暗害你但殿下将你保护得很好,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凝璇坦诚地道出了心底的秘密,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1b8ae。
震惊地皱起了舒展的黛眉,暮曦不敢置信地问:“因为嫉妒?”
眼前的女子绝非看起来的那般无害,陡然间勾起了暮曦心底的丝丝恐惧。
“对。但后来当我对你了解的越来越多,我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凝璇见暮曦渐渐地收回了素手,赶忙拉住了她的手腕,“因为你是唯一配得上殿下的女子。我知道是你在夜游猎狼的时候,徒手为殿下接下了一箭”
“你疯了你因为爱而疯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纠缠,暮曦无奈地感叹。
“也许是吧”凝璇深深地看了暮曦一眼,似有深意地嘱托:“你不只有张倾城倾国的面容,更有一颗善良果敢的心殿下与二殿下会有一争二殿下远比想象的还有深藏不露要提醒殿下小心。”
话音方落,她抽出了袖中的一个小小的瓷瓶,仰头将其中的淡红色粉末咽下。
“叮当”瓷瓶应声坠落在矮几上,须臾之后,凝璇神情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脖颈,颓然地跌倒在地,齿间不断地渗出鲜血
“不不”暮曦用尽全力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高声疾呼:“来人啊来人”
青鸾殿
“千大夫,她情况如何?”暮曦守在塌边,注视着凝璇苍白地毫无血色的脸庞,心疼极了。
这个女人阴狠地让人惧怕,却也痴傻地让人心怜。
“不好,这毒太强了,她服下了太多我无力回天”千大夫惋惜地摇了摇头,起身的瞬间见那抹伟岸的身影逼近,他赶忙跪下行礼,“草民叩见殿下”
“起”得到消息后,兀旭烈快马加鞭地从郊外的校场赶了回来。
遥望着暮曦那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匆忙奔了过去,将那抹娇柔的身子搂入怀中,“别哭这不是你的错。”
“烈,她真的很傻,真的很傻是我逼死了她,如果如果我肯宽容些,让她留在府里,她就不会想不开,她就不会”暮曦转过头,埋首于兀旭烈宽大的怀抱,不断地斥责自己。
“与你无关,若说是谁逼死了她,是我,是她自己与你无关。”大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兀旭烈低声宽慰道,“纵然没有你,我也不会爱她我不是一个可以勉强自己的人。”
“可若没有我,你不会让她离开,对吗?”素手抚上了他的衣领,泪水已然坠落,暮曦近乎绝望地问。银幸出观让。
兀旭烈没有回答,等于是默认了。
“还有一个办法”暮曦退出了兀旭烈的怀抱,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离开。
“你要做什么?”似乎是意识到了暮曦的想法,兀旭烈惊恐地钳住了她的纤肩,语意坚决地阻拦,“不可,你的身子现在很脆弱,不能施用符咒。”
数月来的朝夕相对,兀旭烈已然对暮曦的巫术有了些了解。
他深知,每施用一张符咒,便会耗去暮曦的几分精气。
也正因此,她每日至多能使用一张符咒,再多就会对她的身体产生损害。
前些日子,她一直在不断精进自己的巫术,甚至可以一些特殊的符咒祈雨求风,但对精力的耗损便要加倍。
如今她身怀六甲,每日都需进补,方能安胎,在这个危险的时候,兀旭烈绝不容许暮曦再施符咒。
“可她会死凝璇会死的!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用力地握紧了兀旭烈的大掌,暮曦恳切地央求。
“也许,这便是她要的结果。”冷峻不羁的脸庞上并未有太多的悲色,兀旭烈道出了残忍的话语。
他是寡情的,旁人的死活与他并无太多关系。
尤其在危及暮曦及他们的孩子时,兀旭烈会毫不犹豫地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一滴清泪潸然坠下,打湿了兀旭烈黝黑的手背,暮曦咬紧了粉唇,“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蓦地甩开了兀旭烈的大掌,她走到床榻边,从日星盒中取出了解毒的符咒。
“你若这么做了,咱们的孩子很可能会受到伤害你救了一条人命,却又害了另一条到底是功还是过?”冷沉的嗓音自身后飘来,迫使暮曦的素手堪堪地停在了半空。
兀旭烈见她仍有些踌躇,危险地眯起了阴鹜的黑眸,继续道出更为残酷的恫吓之语:“凝璇若死了,是她自己选择了死亡除了一个体面的丧礼,我什么也不会做,也做不了但若咱们的孩子有个万一,我会让许多人跟着陪葬因为咱们的孩子想要来这世间走一遭作为他的父亲,我不会让他孤独上路。”
“啊”暮曦不受控制地大哭起来,她瘫坐在地,泪水布满了那张美颜。
兀旭烈赶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牢牢地护在胸前,知道她最终还是让步了。
爱怜不已地为她抹去脸上的泪,双唇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傻丫头,你就是心太软了无论为了谁,也不该冒着伤害自己,伤害咱们孩子的危险,懂吗?你是故意要惹我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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