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不属于现实的某个小空间中，一个白中带着些许金色与黑色的光团用疑惑的语气喃喃自语：
“灵魂居然还能抵押吗……”
安德看了一眼连接着吕西安的信仰之线，他可以随时将对方的灵魂取走而不付出任何代价，如果是其他信徒，除非死了，否则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强行取走灵魂需要不少花费。
这正是因为对方发出了誓言，而安德答应了的结果。
毕竟这傻子居然都没说完成时间，安德自然乐意白嫖。
而且，在吕西安信仰他之后，付出的那一点点信仰之力刚好达到了某个及格点。
安德看着信仰分布图上密密麻麻的点，“奋斗了这么久时间，总算离第一次提升位格不远了。”
是的，来到这个世界快满一年之后，安德终于快要摆脱了弱鸡状态，可以从一个受精卵发育成胚胎。
里奇和塞缪尔分别两座城市都发展了不少信徒，加上乡下在格林子爵事件慢慢淡去之后，又重新恢复并增加的信徒数量。
塞特王国北方某条路线中，正在赶路的班纳格他们在路上也发展了几个信徒，远在王都堤雅正在求学的亚伦也深得里奇的真传。
还有维茵王国某个被他忽悠去朝圣的信徒罗德同样有不少成果，这些所有的积累起来加上安德一路上抢来的灵魂转化成的信仰点，数量已经十分可观了。
若是他之前没有铸造目前所待的神国的话，积攒的信仰点现在就可以让他晋升。
但安德知道这个神国还是有必要铸造的，不然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安全的升级。
其实他目前的信仰点数量也可以提前晋升位格，只不过这样晋升后的状态会不够完美，后续还需要长时间的补全。
所以，安德准备等这次在阿卡萨的行动完成之后再晋升。
为了能够毁掉阿卡萨——这座维塔莉娅夫人执掌的城市，他可是要费不少心思。
——
那一道可怕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但费奥多尔花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身上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看向旁边，吕西安正抱着头瑟瑟发抖，神情又哭又笑，癫狂的不知在呢喃着的什么。
费奥多尔怒从心起，抓着对方的衣领，直接照对方的脸狠狠揍了一拳，将人打飞了出去。
吕西安顿时吐出了几口血，其中还混着几颗牙齿。
“哈哈哈哈……咳咳……费奥多尔……咳、咳咳……祂回应我了！祂回应我了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他拼命的咳嗽着，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但是在大笑。
费奥多尔的怒火一时间消失了，他意识到自己没必要跟这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计较。
他走过去，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简单的替对方处理好伤口，不然血继续流下去人真的要死了。
非凡者的身体素质比常人较好，止血之后，经过休息，吕西安慢慢回过气来，脸色开始有点好转，也停止了笑。
费奥多尔看着他人清醒了不再犯病，这才开口道：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们该回去了。”
吕西安喘了几口气，试图想要爬起来，又重新跌倒在地，花了好几分钟这才坐起。
费奥多尔很意外，心里思量对方的身体自我恢复能力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强。
吕西安摸了摸脖子处的布料，冷不丁的问：“能再来一次吗？”
费奥多尔疑惑的看着他。
“刚刚那种在死亡边缘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吕西安脸上是扭曲的笑容，兴奋得牙齿直咯咯作响，“多么美妙！多么令人愉悦的感受！我迫不及待的再想体验一次！”
“…………”费奥多尔不由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吕西安。
他错了，这家伙压根还在犯病中。
最后，费奥多尔把吕西安半拖着带回了镇上，并给他叫了个医生，然后带着手下回到那片芦苇荡，准备将巨蛇的尸体带回去。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巨蛇的尸体不见了。
那边区域只有之前留下的战斗痕迹，以及河边陌生的、仍能辨认出有巨型蛇类爬过的痕迹。
显然，这条巨蛇的尸体被同族带走了，不过好在费奥多尔提前留了个心眼，将之前在巨蛇胃中找到的那具陌生尸体另外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他将这具尸体带回了镇上治安局大楼内的临时设立停尸间中，没过多久，脸上、还有脖子上等等地方都缠满了绷带，几乎全身上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吕西安一瘸一拐的走入了房间。
经过一晚的休息，吕西安的精神状态明显恢复到了正常水准——起码在费奥多尔眼里是这样的。
吕西安一进门，第一眼就瞄向了木台上的尸体。
“这具尸体……”他眯起眼睛，神色有些意外，“这不是那些土着老人吧？”
这具尸体虽然被消耗的不太成人样了，但能看出肌肉健壮，外露出来的骨骼也不像是老人的。
他们一开始都以为这具尸体是被巨蛇吃掉的那些土着老人，冲洗干净后发现居然不是，自然有些意外。
“没错。”费奥多尔道，他递给吕西安一把锋利的匕首。
吕西安会意，接过匕首一瘸一拐走向尸体。
费奥多尔扭过头，尽量忽视那些令人不适的声音。
虽然等一下还是要直面成果，但他不太喜欢看到解剖尸体过程。
吕西安一边解剖着尸体，一边兴奋的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好在时间并不是很漫长，吕西安很快结束了，费奥多尔这才转过头。
“这……”看到完整解剖后的尸体，他顿时皱眉了眉。
虽然他并不怎么了解人体内部的具体结构，但面前这具尸体的器官结构显然不是正常人类的。
“看来也不是咱们大陆上意外死亡的倒霉鬼呢。”
吕西安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着尸体下半身那半截如蛇脊骨一般骨骼：
“这就是‘蛇母’的眷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