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伏地,带着哭腔喊道。
“大帅明鉴,奴婢对大帅忠心耿耿,日月可表。”
“奴婢这么说,绝无诋毁之意,一心只是为了大帅啊!”
“奴婢深知大帅对大隋忠心不二,可在这人心叵测的朝堂,不得不提前为大帅谋划,让皇上清楚大帅的重要性,避免小人谗言陷害大帅。”
裴元峥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跪在地上的魏忠贤,良久。
这才不动声色地吩咐道:“好了,起来吧,你继续在杨侗面前扮演好你的角色。”
“杨侗身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有任何风吹草动,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要立刻来向我汇报,不得有丝毫懈怠。”
魏忠贤如获大赦,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
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道。
“大帅放心,奴婢这条命都是大帅给的,定当竭尽全力,赴汤蹈火,不负大帅所托。”
裴元峥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寒剑,迅速扫过魏忠贤那张堆满谄媚的脸。
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不易察觉的轻蔑。
与此同时,裴元峥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魏忠贤头顶那代表忠心的数字 。
原本稳定在 95 的数值,此刻竟降至 92。
他不再多言,猛地转过身,黑色的披风随着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迈着大步,沉稳有力地向前走去。
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越拉越长。
没过多会儿,便消失在月色笼罩、树影摇曳的宫道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魏忠贤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裴元峥远去。
随着裴元峥的身影逐渐消失,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起。
目光闪烁,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片刻后,也蹑手蹑脚地消失在黑暗里 。
.....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洛阳城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万籁俱寂之中,唯有更夫梆子声,在街巷间悠悠回荡。
裴元峥结束了宫中的事务,快马赶回大帅府。
踏入书房,昏黄的烛光摇曳,将他疲惫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
没过多久,李元芳脚步匆匆,径直来到书房。
此时,裴元峥正伏案处理公务,手中的毛笔在文书上快速地书写着。
听到脚步声,他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询问之意。
李元芳神色凝重,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大人,他们动了。”
裴元峥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沉声道:“具体说说。”
李元芳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地汇报。
“影卫早已在周围埋伏妥当,就在今夜,发现一群人从荒宅中出来。”
“其中不少人身着突厥服饰,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以及携带的武器判断,大概率就是突厥人。”
裴元峥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突厥人也来趟这浑水,倒是有意思。他们千里迢迢跑到洛阳,究竟想干什么?”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李元芳拱手问道,目光中满是期待与信任。
裴元峥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烛火随着穿堂风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思考了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既然他们都送上门来了,那我们就来一个瓮中捉鳖。”
“传令下去,让影卫按兵不动,继续监视,若有动静,立刻报来。”
“是,大帅!”
李元芳领命道。
裴元峥沉思片刻,又问道:“他们大概有多少人手?”
“经过影卫仔细探查,从荒宅出来的大概有数百人。”
李元芳神色严肃,目光中透露出担忧。
“不过,以眼下情形来看,不排除荒宅内仍有留守人员,他们或许还会策划后续增援。”
“这些突厥人向来行事诡秘,不得不防。”
裴元峥闻言,微微皱眉。
他缓缓踱步,脚下的青砖发出沉闷的声响。
片刻后,沉声道:“数百人的规模,已然不容小觑。”
“我倒要看个明白,这些突厥人能靠什么手段混进洛阳城。”
他顿了顿,看向李元芳:“影卫监视之时,务必保持安全距离,切不可打草惊蛇,被他们察觉。”
“末将明白!”
李元芳声音洪亮,抱拳行礼。
领命后,他转身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李元芳走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陈平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发丝凌乱。
裴元峥看着陈平笑着道:“军师,我这可刚打算回去睡觉,昨夜为了守岁,我可是一夜未睡。”
“再这样下去,我这个熬夜小能手也扛不住了。”
“就算想当年在网吧通宵打游戏,都没像现在这么熬过。”
闻言, 陈平挠了挠头,一脸茫然,显然没明白裴元峥话里的意思。
“好了,言归正传,究竟发生了何事?”
裴元峥收敛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陈平这才回过神,连忙说道:“段达被孙神医救回来了,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裴元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当即起身:“走,一起去看看。”
两人快步穿过曲折的走廊,绕过几处亭台楼阁,来到了段达的住处。
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孙神医正在案前调配草药。
见裴元峥和陈平进来,起身拱手行礼。
“孙神医,段达情况如何?” 裴元峥急切地问道。
孙思邈捋了捋胡须,微笑道:“性命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还较为虚弱,需静心调养。”
说着,他掀开床帘,段达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躺在床上。
“除了救回段达,还有何意外收获?” 裴元峥将目光从段达身上移开,看向孙思邈。
孙思邈从一旁拿起一个小信封,递向裴元峥。
“在为段达处理伤口时,我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想来颇为重要。”
裴元峥迅速接过,打开油纸,一份密函映入眼帘。
展开密函,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竟是王世充写给段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