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院长，或者说不是活着的院长。
只是一张人皮，李察摸了摸衣服下那张人皮的质感，松弛且毛孔粗大。
翻开来看，里面还带着微黄的脂肪颗粒和斑斑血迹。
是真实的人皮，看血迹的颜色，被剥下来的时间还不久。
李察放下人皮，看向了桌面的日历，看到了自己白天注意到的东西。
一行被写在日历上的字：“院长不可离开院长办公室。”
一条针对院长的规则。
李察又看了一眼堆在椅子上的院长人皮，突然生出了一个猜测。
所以那个化成了院长模样的东西，为了绕过这条规则，才会剥下人皮。
规则所针对的，只是院长的这副皮囊。
既然院长会受规则限制，他又为何要化身为院长。
李察心里又有了一个猜测，他将院长的人皮拿起来，沿着背后被切开的口子，慢慢的套在了自己身上。
院长的身高和李察差不多，体型却要比李察宽广多了。
所以李察很轻易的就将这张人皮套在了身上。
然后李察无声的笑了起来。
回来了，身体的强化回来了，背包回来了，《怪谈通识》也回来了。
李察将安妮召唤了出来，同时注意到自己背包里异币的减少，正是自己订餐吃饭时所花的金额。
安妮出现后，面对着披着院长人皮的李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李察让安妮去到了四楼，他跟着安妮的视野，四楼的景象也映入他的眼帘。
他看到了子鼠的身影，躲在护士站中，而走廊里，胖护士正在挨个病房的巡视。
原来瘦护士和胖护士并不是白天和晚上轮班，是三楼和四楼轮班，李察恍然。
李察不知道子鼠在四楼遭遇了什么，但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胖护士巡视完所有病房，就会回到护士站。
如果被她发现，下场不得而知，不过怎么想也不会是被客气的送回到三楼。
根据安妮传来的信息，胖护士并非是人类，同样是怪谈，等级不低于安妮。
而且四楼的病房也被怪谈力量笼罩，安妮没办法进入。
李察让安妮到四楼的厕所，制造出了响动。
听到声音的胖护士，立刻快步走向厕所。
子鼠趁这个时间，快速的从护士站出来，跑到了楼梯口，顺着楼梯回到了三楼。
不知道她有什么收获，但看起来似乎不怎么乐观。
李察叹了口气，让安妮守在三楼到二楼的楼梯口警戒，他则披着院长的人皮，在办公室里搜索起来。
但让他失望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将安妮召唤了回来，李察在脱下外账人皮之前，从背包里取出了那块已经用了大半的异石拿在手里。
当李察从院长的人皮中退出来，手中的异石消失了。
果然没办法取巧，不然就可以把《怪谈通识》从背包里带出来。
李察走出院长办公室，顺着楼梯回到了三楼自己的病房。
躺在病床上，李察开始将所得的线索串联起来。
已经知道的是，胖瘦护士和住院医生，都是这个怪谈里衍生出来的。
而披着院长人皮的那一个人，很有可能是屠夫医生，当然也有可能是今晚没有见过的住院医生。
如果自己不是在副本中，而是深陷于一场怪谈中就好了，直接穿上院长的人皮，就可以轻松地离开医院。
现在情况下，自己必须得完成任务，不然面临的不是怪谈带给自己的威胁，而是任务失败系统的抹杀。
接下来，只能等明天的复查，看看能不能发现更多的线索。
第二天，罗音的尸体被查房的医生发现，由胖护士直接抗出了病房。
中年住院医生随后给李察三人各自发了一张复查通知书。
是的，二号床和三号床痴傻的病人，也被发了复查通知书。
此时子鼠出现在李察病房门前。
李察便跟着子鼠来到了被弃用的开水间。
“四楼所有的病房都是空的。”
子鼠带来一个让李察颇为意外的答案。
“我挨个开门查看过了，确实都是空的，还差点惊动了那个胖护士，原来她和瘦护士在三楼和四楼轮流值守。”子鼠心有余悸的说道。
李察陷入了沉思。
如果四楼病房是空的，那么医院曾经的那些病人去了哪里。
既然是空病房，为何又安排护士轮流值班看守。
李察又想到安妮说过四楼的病房被一股怪谈的规则力量笼罩。
所以四楼的病房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的复查通知，查的是什么部位？”李察问道。
“肾脏。”子鼠说道。
又问道玄武，不出李察所料，被注射了黄色药液导致痴傻的玄武，也被通知了复查，复查的部位和李察一样，是肝部。
每个人安排的复查时间都不一样，李察是下午，他看了同病房的那两个痴傻病人，他们都是上午。
子鼠也是下午，玄武是上午。
这似乎能总结出一个规律，看起来不太健康的人，被安排到了上午。
看起来已经恢复健康的，被安排到了下午。
等李察回到病房，正看到胖护士将二号床的中年人抗出了病房。
“我以为至少得安排个轮椅吧。”李察看着被粗暴带走的中年人，心里有些腹诽。
李察站在病房门口，目送胖护士扛着中年人走下了楼梯。
按照之前了解过的医院布局图，医院的检验科在一楼。
也是医院四层建筑，李察唯一还没去过的地方。
四楼安妮已经去过了，相当于李察也去过了一次。
不对，还有负一楼的太平间。
想到这里，李察的心微沉。
如果说被怪谈笼罩的医院，哪里有可能藏着最大的秘密，那么就是太平间，同时，也一定会是最危险的地方。
但自己目前连病房这里的秘密都还没破解，这让李察有了种紧迫感。
就在李察沉思的时候，看到了胖护士自楼梯中走了上来。
是空着手，没扛着什么东西。
李察看着胖护士再次进到病房，准备扛起三号床那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时，李察忍不住出声询问。
“之前复查的病人呢？”
胖护士转头看向李察，露出一个让李察有些毛骨悚然的微笑。
“呵呵，复查没通过。”
“没通过会怎么样？”李察追问。
“残次品，被处理掉了。”胖护士给出了一个让李察有些不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