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李察身上的所有黑蚊都被清理干净，原本白净的皮肤，出现了无数红点。
没有规则加持的黑蚊，对李察的伤害，也仅限于此了。
对于干掉猪头人老板三人，李察没有任何的后悔。
不管之前他的意图如何，当他在背后准备设计李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重新回到便利店，白虎看到李察安全回来，松了一口气。
但看到李察将那块红肉又拎了回来，面露不解。
“客人突然没胃口。”李察随便应付道。
“那钱要不要退？”
李察想了下，这大概是猪头人老板的钱，应该是不用退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李察让安妮和死亡之手继续在三楼之下巡视，看看能不能找到二次假死逃脱的虎贲。
自己则是去往了五楼猪头人老板的食堂，没有找到对方的踪迹，可能是真的死在9楼了。
既然现在食堂没有主人了，李察盯上了食堂里的物资。
可惜食堂冰柜里储存的基本都是肉类，没什么他需要的材料。
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食堂所有的东西全部搬回了便利店。
准备降价大甩卖，离开之前收割一波异币。
可惜，一整天都没人来买东西。
李察分析了原因，大概有两个。
第一就是自己前两天的行事过于张扬，住户惧怕自己，不敢来买东西。
第二就是应该没多少住户了。
下午管理员突然到来，给李察带来了一个消息。
“便利店的商品你都收集回来了，按照约定，这间便利店从此就是你的了。”
管理员的话音刚落，李察就收到了系统接连的提示。
【你成为了一名便利店员工】
按照之前与管理员里约定，自己要成为食堂正式住户才可以。
但三天的时间还没有到，自己现在还不算公寓的住户。
但他马上又接到系统通知。
【你在公寓中获得了永久房间，成为了理想公寓的正式住户。】
李察更加疑惑了，但很快从管理员接下来的话中，知道了缘由。
“从你进到公寓楼开始，不到三天的时间，10楼之下，超过一半的住户都死在你手里了。”
管理员的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不像兴师问罪。
哦豁，这是准备赶人了。
不过他想让自己赶紧离开，还得看自己愿不愿意呢。
他走了，那以后住户们想吃外卖了怎么办？
毕竟食堂老板也死了，他们也没得选择了。
就在李察思考的时候，听到管理员继续说道：
“你在公寓里同时获得了4个职业，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新的岗位？”
“你说说看。”李察不动声色。
“水管维修工，主要服务公寓10到20层的住户。”
“如果你愿意接受，你会在下次返回理想公寓时，自动出现在9楼之上。”
听了管理员的话，李察沉吟，猪头人老板果然没有欺骗自己，完成了四个岗位的实习进屋，就可以获得新的职业，拥有通行9楼之上的权限。
不过这是自己完成了4个职业后本该获得的奖励，管理员如果拿这个作为让自己离开公寓的筹码，有些不够吧。
见管理员没有另外的表示，李察便皱眉说道：“就这个，不太够吧。”
“怎么不够？”管理员也皱起眉头。
“完成4个职业任务，我本该就会获得通行10楼的新职业。”
“谁告诉你，完成4个职业任务，就一定会获得前往10楼的权限？”管理员脸上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
李察眼神陡然锐利，看向了管理员。
如果管理员没有撒谎的话，那就是猪头人老板向自己撒谎了。
但他撒谎意义何在，按照他所说，公寓里的正式住户，有不少都知道这个秘密，自己只要找别人求证一下，这个谎言就不攻自破。
所以猪头人老板并没有和自己说谎的动机，他们得到的信息可能就是如此。
那么问题出只能在公寓这边，是它纵容甚至就是公寓散播的这个假消息出去。
目的是什么呢？
不言而明了，给怪谈住户们除了通过楼梯以外，另一个抵达10楼方式的希望。
但成为正式住户，就不能再申请其它岗位，失去这个希望的正式住户，也不会成人之美，反而因为嫉妒而仇视那些想通过这个方式进入10楼的新进住户，阻挠他们完成职业任务。
挑起新老住户之间的矛盾？
李察心里还有个疑惑，于是他问道：“如果我不接受这个新岗位的话，可以去往10楼吗？”
“不能，没有人能通过9楼抵达10楼。”管理员说道。
“什么意思？我如果能安全穿越那片黑蚊笼罩的楼梯，也没办法抵达10楼吗？”
管理员微笑不语。
李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进入公寓的住户，是永远都不可能抵达10楼的对吗？”
这栋公寓看起来似乎有几十层。
但当你从1楼走进公寓的时候，能达到的楼层只有9楼。
而想上10楼，只能像自己这样，让公寓妥协给出水管工的职位。
但李察知道，自己把公寓搅得天翻地覆，公寓不会没有针对自己的手段。
限制它针对自己的，很可能就是怪谈游戏的存在。
自己作为玩家，在游戏允许的范围内行动，公寓不能强行针对自己。
对于玩家而言是这样的，那对于公寓中的住户呢？
他们带着希望走进了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公寓，幻想着攀爬到最高层，获得晋升的机会，但实际上，这只是一个骗局。
李察并不是同情那些住户，也不是为他们鸣不平。
只是觉得疑惑，管理员或者这栋公寓楼的主人的意图。
李察马上想到了，在公寓楼中，住户可以通过消耗自己本源的方式，兑换异币，依靠异币购买增加本源的物品补充消耗的本源。
虽然能够延缓他们自然衰亡的时间，但最终的结局不会改变。
而且他们用异币购买的东西，实际上都来自于公寓对死去住户尸体的回收。
李察再次看向周围的环境，感觉公寓楼的每一块砖石，每一方水泥，都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它们是这栋公寓的血肉，组成了一只沉默的怪兽。
那些住在这里的怪谈住户，在怪兽的身体里，为它无偿的提供本源，获得的报酬是其他死去住户的血肉。
公寓利用晋级作为诱饵，又源源不断的吸引新的怪谈进入公寓。
就这样重复着，不断地收割着那些怪谈的本源。
难怪管理员不会因为自己杀死其他住户而感到生气。
就连自己也不过是这栋公寓楼运行的一部分。
就算自己不杀死他们，当活着的住户多过死去的住户，需求得不到满足时，不用自己，也会出现针对住户的其他方式的屠杀。
譬如黑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