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掉一条腿的老人，没有任何的感觉，看着李察，依旧笑眯眯的。
“秦湘这丫头哪里招来的伙计，手劲确实大。”
李察看到老人大腿的断裂处，没有任何鲜血流出，而手上的这只腿，也十分枯瘦，知道这个老人不是活人。
将那条腿仍回到了老人身上，直接问道：“不如我们坦诚一些，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
李察顾念旧情，不想对老板直接动粗，但对这个老人，李察没任何的顾忌。
“秦湘这丫头没告诉你吗，我们是一群从旧时代苟延残喘活下来的老家伙。”
老人将李察抛过来的腿，重新接了回去。
“你们是上一次怪谈游戏的玩家？”李察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按照典籍所说，怪谈游戏不止出现过一次，那曾经的那些玩家去了哪里？
是都因为时间流逝，苍老而死了吗？
李察不相信，就算人类玩家会因为时间的原因老死，那些怪谈玩家呢？
听了李察的问题，老人脸上露出追忆的神情。
“怪谈游戏，真令人怀念啊？”
见老人似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李察继续问道：“你们参与的怪谈游戏，最后是怎么结束的，而你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结束？如果说对于怪谈游戏而言，它从来都没有结束过。
如果对参与游戏的玩家而言，当最后一个玩家死亡后，那么游戏就结束了。”
李察明白了他的意思，当所有玩家都死亡后，他们那一轮的怪谈游戏便结束了。
“既然你说所有玩家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听了李察的话，老人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承认过自己是怪谈玩家。”
李察的脸色沉了下来，感觉自己遭到了这个老人的戏耍。
“你们这轮游戏中，难道只允许玩家才能掌控怪谈了吗？”
听了老人接下来的话，李察明白了他的意思。
确实，根据特异局的情报，目前掌控怪谈的人不在少数，有一部分人也并不是怪谈游戏玩家，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是在隐瞒自己的玩家身份。
但按照目前流传的掌控怪谈的方法，似乎并没有要求一定得是玩家才能做到。
只是大家默认玩家拥有超凡的能力，各个国家选择的时候，都会优先选择玩家来驾驭怪谈。
所以这个老人，乃至老板，其实都是上一轮怪谈游戏出现时，驾驭了怪谈的普通人。
那按照他们所说，每一轮怪谈游戏最后的结束，所有玩家都会死亡。
那是游戏结束导致的玩家死亡，还是玩家死亡导致了游戏结束？
对于李察这个问题，老人没有做出回答。
正当李察准备给老人来一些强硬手段逼问时，对方突然说道：“我的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李察不解。
“可惜啊，最后也没有吃上一口……”
老人没有回答李察，自顾自的说着话，随后便没了动静。
李察沉默了，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眼前的老人已经死了。
尽管按照他之前的身体情况，他早该就是一个死人了。
现在的他躺在那里，确确实实是一个死人了。
为了确定他真的死了，李察将他的四肢全部撕了下来。
应该是死了，他将老人的头颅仍回到了床上，他检查过了，老人的大脑早就已经枯萎了。
李察不知道刚才他是如何保持神智，和自己交流的。
从和老人的交谈中，他解开了一些疑惑，也有了更多的疑惑。
此时的他，很想冲上三楼，直接逼问老板这一切的答案。
不过，李察看了眼时间，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
他不相信今晚只会有一个客人。
重新回到接待大厅的吧台，李察保持着耐心，继续等待。
“叮铃铃，5号房间需要服务。”
随着服务铃的响起，李察知道，第二个客人来了。
“您好，19号……”
“直接进来呗，这么磨磨蹭蹭。”房间里传出一个女人有些慵懒的声音。
李察推开房门，按摩床上，趴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
“秦湘终于开窍了，知道提升服务质量了啊。”
女人趴在床上，李察看不清她的样貌，只从声音判断，应该是和老板差不多的年龄。
房间里灯光幽暗，但依旧能看清女人光洁的后背，依旧细长白皙的双腿。
“帮姐姐过来看看，这几天这里总是硬邦邦的，小帅哥，过来帮我揉揉。”
女人伸手在自己的臀部指了一下，示意李察过来按摩。
李察便真的走了过去，也真的将手放在了女人的臀部上。
确实，女人的感觉没错，确实非常硬。
李察的手向上滑动，停在了女人的背部，这里同样很硬。
不但硬，还很冰冷。
硬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李察摸到的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肉体，而是塑料般的质感。
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么暗的灯光下，都能感觉出皮肤的光洁白皙。
因为趴在按摩床地上的，根本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塑料人体模特。
如果之前的老人，是一个驾驭了怪谈后，存活到了现在的人。
那这具塑料人体模特呢？
是怪谈吗？李察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规则的存在。
李察一边想着，手还在对方的身上不断游走，确认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全身确实都是塑料制品。
他将手收了回来，问道：“除了这里不舒服，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女人或者说这具塑料人体模特，趴在那里，好似刚才被李察摸得有些害羞，良久没有说话。
“不会也死了吧。”李察忍不住暗自嘀咕。
“你刚才已经给我按摩过了吗？”女人突然问道。
“是的。”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女人语气中带着一些沮丧。
李察没有说话。
“哦，我忘记了，我已经不是人了啊！”女人语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双手撑起，似乎想要从床上翻身下来。
这也让李察看清了女人的正面。
他做好了看到一副塑料模特面孔的心理准备，但却没料到，女人根本就没有脸。
脸部的那一片区域，直接被挖空了。
透过脸上的窟窿，李察看到她的脑袋中，有一个鲜活的大脑，正在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