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能逗他们笑，又无法让他们感到恐惧，你根本不是一个小丑。”
李察先是听到了一个孩子如此说。
随后便是更多人的附和之声。
到最后，这句话响彻在了整个儿童游乐场。
所有游玩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都将视线集中在了阿伟身上，大声说着这句话。
原本无助的阿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抬头看向了李察出现的地方，嘴角开始缓缓上扬。
下一刻，一个裂口小丑出现在了他的身旁，扑向了一个孩子。
裂口小丑狂笑着，将那个孩子的嘴角撕裂。
孩子发出了恐惧的叫喊声。
逐渐的，这叫喊声变为了笑声，他开始和裂口小丑一般狂笑起来。
他也变成了裂口小丑，起身后便扑向了身边的孩子。
就这样，如同病毒传播一般，整个游乐场所有人，都变为了裂口小丑。
他们聚拢在阿伟身边，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声。
“啪……”
苏薇抽了刚醒来就开口狂笑的阿伟一巴掌。
这一巴掌也把阿伟抽醒了。
他瑟缩着身子，看到了李察以后，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
李察并没有理会阿伟。
刚刚他从阿伟的意识中脱离出来之后，突然听到了有人对他说了一句话。
“谢谢你，让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小丑。”
这是一个低沉的男声，绝非是阿伟的声音。
而且当这个声音顺着混沌本源传递到李察意识中时，竟然没有受到混沌本源的任何阻隔。
将疑惑埋藏进心中，李察随即进入到了奥托克的痛苦梦魇中。
不出李察所料，奥托克的痛苦梦魇，正是被困在理想公寓的那段岁月。
李察从理想公寓的食堂找到奥托克后，他正手持一把硕大的菜刀，切割着一块不知道从哪个怪谈身上获取的血肉。
见到李察后，奥托克露出一个憨厚笑容，随即将菜刀丢下。
看到奥托克的身影缓缓消散，李察正准备从他的痛苦梦魇中脱离时，突然感应到自己被人注视。
于是他转过头，看到了食堂门口站着一个身影。
赫然是理想公寓管理员。
李察想起，之前自己在无主之城副本中陷入到幻境中，管理员竟然也在那个幻境中现身。
不由的心中凛然。
该不会，奥托克的痛苦梦魇中，管理员也是真实存在的吧？
“李察，你正走在了一条危险的道路上。”
管理员突然开口说道。
也证实了李察的猜测，这个管理员并不是奥托克痛苦梦魇中虚拟出来的。
危险的道路是指什么？
是自己选择与天灾之母对抗？
还是自己摈弃了天灾进阶法，转而选择掌控混沌本源？
李察与管理员对视着，并没有回应他。
“虽然危险，但也是正确的。”
管理员继续开口说道。
李察有些搞不懂，管理员先是恐吓了自己一番，又对自己表达了肯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要再去那座青铜塔中，这是我们与他的协定。”
管理员说完这句话后，身影便消散了在李察面前。
李察更加疑惑了。
管理员竟然知道那座青铜巨塔的存在，而且还警告自己，不要再去那里。
他口中所说的我们是谁？
他又是谁？
管理员又和那个他，签订了什么协定？
带着满心的疑惑，李察从奥托克的痛苦梦魇中脱离。
随后，李察来到了平城大学。
他准备将陈茹从沉睡规则中解救出来。
为什么明明陈茹的实力在所有陷入到规则的人中最强，李察却没有先解救他。
原因也很简单，正是因为陈茹的怪谈等级太高了，李察害怕她的痛苦梦魇也会比其他人更为的惊险。
不过，现在李察也已经搞清楚了，这个痛苦梦魇，只是截取了受害人的人生中一段最为痛苦的经历。
并非是多么险恶的场景。
陈茹的痛苦梦魇，便是陷入到黑雨中的那段经历。
陈茹身处于那间办公室中，不断将自己内心的恐惧写在一张张稿纸上。
此时办公室中，已经被大片大片的稿纸所淹没。
陈茹感应到李察出现后，手中的笔便停了下来。
“原来是这个样子。”陈茹好似恍悟的说了一句，随后身影缓缓消散。
所以陈茹很快就摆脱了沉睡规则，醒了过来。
在这沉睡规则降临到现实世界时，陈茹作为当时身处这个世界怪谈等级最高的存在，隐约感应到了一些异常。
“我当时感应到在非洲的某处海域有异常的本源波动。”
“不过还没等我前去探查，就被这个规则所影响。”
听到从陈茹口中说出的非洲和海域这两个词语时，李察便立刻想到了海姆。
同时，关于海姆的更多信息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特别是当初寻阳道人决定以身陨的代价镇压海姆前所说的那些话。
寻阳道人说过，海姆虽然死了，但是她的意识依旧在不断的再生。
所以当时按照寻阳道人的嘱托，将他的尸体连同那块阴沉木门板一起置于海姆的心脏中。
以此来压制海姆的复苏。
可是，寻阳道人的尸体连同那块阴沉木门板，已经前不久被重明一把火给烧了。
李察立刻有些懊恼。
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竟然忘记了这件事情。
不管这个沉睡规则是否与海姆有关，李察都决定把海姆的隐患彻底清理掉。
下一刻，李察和陈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非洲一处海岸中。
但是让李察疑惑的是，原本海姆尸体所在的海域，竟然变得空空荡荡。
海姆不见了。
李察皱起了眉头。
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之前在旅行者的游戏世界中，半截山神所讲述的，有关于他和海姆的来历。
山神和海姆原本是一对姐弟，他们之所以降临在现实世界，是从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方逃离出来的。
而且，当时海姆和山神都是天灾级别的怪谈。
李察不由的联想到，莫不是他们也是天灾之母的子嗣，当时就是从天灾之母那里逃离的吧？
其实，李察的这种猜测，属实有些牵强。
但是海姆的失踪，恰好与沉睡规则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太过于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