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万岁”声,令姜焱感到非常意外。
更加意外的是有人直接喊出了“主上”。
寻常百姓可不会知道,寿春城私下已经换了新主人。
自然更不会喊出这么带指向性的尊称。
所以能故意喊出“主上”这称谓的,一定是舒邵手下了解内幕的“自己人”。
姜焱打算事后给那人的晚餐加上一根大鸡腿。
连绵不绝的万岁声,传遍了整个寿春城。
人人皆口相传寿春军大胜之事。
个别不知道谁安排的“有心人”,还可以提到了统军主将“姜主上”的名字。
那些没有出城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
皆是露出了压抑已久没有显露的笑容。
随后心中又有些愧疚,他们竟没有和别人一起出城,去迎接胜利之师的归来。
那些人可是用鲜血和生命保卫了他们的家园。
至少在不知内情的老百姓眼里是这样。
此时连城中的那些闻机而动权贵,都一个个往城门口跑得风快。
深怕错过了第一时间向姜焱表忠心的机会。
刚进城的姜焱,一下就被一片恭维和马屁声给淹没了。
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举步维艰是什么滋味。
满满的人头簇拥着他,兴奋激动的汗臭味和脂粉香冲击着他的鼻子。
原来就算是获得胜利的开心,也会想让人赶紧逃走。
另一边,同样热闹的太守府中。
“大胜!主上大胜!”
“张勋两万大军死伤俘虏一半,剩下全都逃了!”
太守府里的奴仆们都在欢喜地奔走相告。
将喜讯传遍了府内的每一个角落。
仍被捆绑在姜焱床上的董白,竖起耳朵聆听之后。
便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
那登徒子竟如此厉害?!
她武艺不低,耳力自然也不错。
早就从那些府内下人口中得知,大将军张勋领精兵两万前来平叛之事。
没想到竟然真得让那人赢了!
本来自己都打算寻个机会逃走的。
可他竟然真得赢了!
那可是两万人啊。
寿春城一共才千余守军,一打二十居然还能赢?!
也就只有汉高祖的知名败绩能相媲美。
在彭城之战中,刘邦联合五路诸侯共59万联军一起攻打项羽。
却反被项羽以3万精兵大败。双方兵力悬殊到了1:20。
史上至今有记载的以弱胜强,最夸张的比例仅有此役。
意思说那下流坯,其实有堪比西楚霸王之雄姿?!
董白眼睛眨了眨,忽然不太想走了。
听说杀害爷爷的仇人吕布已投奔淮南袁术而去。
袁术在淮南还有五万精兵。
那家伙打赢了张勋,应该也俘虏了不少人。几千人肯定有的。
如果稍加训练,收为己用。
整个寿春的实力肯定会翻上几番。
既然一千打两万都能杀得。
那实力上涨几倍后,灭掉五万又有多难。
灭了袁术,吕布还能往哪里跑。
如果能想办法把那人说服,让他去攻打淮南。
那岂不是自己的大仇指日可报?
董白一时间竟是变得比姜焱本人还自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怨念已久,潜意识中在故意洗脑说服自己。
反正她此时心中,已把姜焱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并为此心中暗暗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在董白的煎熬等待中,满身酒气的姜焱终于在夜里回到了屋子。
回到寿春城后的庆功宴,他从下午一直喝到了晚上。
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次饮酒。
他知道元代以前古人都是喝的发酵酒,度数最多不高过二十度。
且大多都是十度以下的米酒,和后世啤酒的度数差不多。
所以可放心地用大碗畅饮。
姜焱心中轻视之下,不知不觉间就喝了不少。
浑身燥热起来后,才发现隐隐有些不对。
不知道是今日过于劳累,还是这酒后劲较大。
虽然离戌时还有一个时辰,他却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痒。
连之前盘成发髻的红发,好不容易褪去颜色又开始渐渐变红。
原本舒邵他们还想多劝他几杯,发现不对的姜焱只能严词拒绝。
再喝下去,姜焱怕自己直接在酒桌上变成一匹马。
到时候,怕是得把同宴的数百权贵,全都吓趴到桌子底下。
那可就穿大帮了!
当姜焱挥退想要搀扶他的侍女,醉醺醺地推开自己的房门。
月光跟着撒进漆黑的屋内,却在床榻上白白晃眼。
是什么东西在白的反光?
姜焱瞪大了惺忪的醉眼,还未看清床上的光景。
却等来了一句,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声音。
“相公你回来了?妾身在此恭贺相公旗开得胜,武运昌隆!”
对方强行装媚的声音,让姜焱心中略感不适。
这屋里除了他,自然只有昨晚抓住的董白在。
至于问为什么他都没拷问对方,就知道对方的身份。
呃。
那是因为她的外貌和行为表现,和后世某款游戏里的“董白”太相像了。
姜焱没有回答董白,走近床榻后认真打量了一下对方。
看清楚对方此时的模样后,眼皮子忍不住抖了抖。
这小丫头故意将自己裙子下摆撩开一半,为得是那般?
难怪我说刚进屋,就有什么白得晃眼。
露那么多干嘛。
此时又不是夏天,屋里根本不热啊。
甚至还有点倒春寒的湿冷。
她这小细杆子,难道是故意露出来给我看的?
确实是挺赖看。
就是你小小年纪,学什么甄姬。
不。她应该还没见过甄姬。
多半是跟迎春楼里热情的姐姐们学的。
那粗劣模仿的媚眼,整的跟东施效颦似的。
想糊弄谁啊?
一点成熟女人的韵味都没有。
倒有种农夫把青涩苹果,用颜料涂红装熟卖的诈骗感。
这副故意搔首弄姿地姿态,让他尴尬症都快犯了。
而且此时董白的手,还被自己的锁分铜反绑着。
两根细白杆就在他面前来回地摩挲着,像似在挠痒痒。
不知是挠她的痒,还是他的痒。或者两者皆有。
要是这里有“不求人”,
姜焱很想递一个到她嘴巴里,让她含着自己慢慢挠。
姜焱默默地看着奇怪蠕动的董白,一声不吭。
就像一个挠不动的木头人一样。
董白不由心中暗恨。
自己白白扭了那么多下,竟全扭给瞎子看了。
于是好奇地问道:“你这男人,不会是不行吧?”
靠!
男人怎么能容忍被一个女人……
不,一个小丫头说不行!
姜焱翻了个白眼,反驳道:“我行不行,不需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证明。”
却不想,董白黝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其实也没啥大问题。本小姐还是可以嫁给你。”
那高傲的语气里,颇有种施舍和怜悯的味道。
要嫁给我?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让姜焱听得脸皮抽搐了下,忍不住吐槽:
“你才几岁啊?竟然说要嫁我!看过大金鱼吗?”
“哼,你管我几岁!能生孩子就行。就怕你不行!”
哇靠。
这小丫头的攻击力好强。
要是后面再加上一句“细狗”,那姜焱真是要炸了。
已经喝得二麻二麻快要变身的姜焱,不想跟她再胡扯下去。
直接伸手,将她轻盈的身子从床上拎小猫一样拎起来。
没想到他这个动作,
竟是令女孩突然慌张了起来,小脸蛋噌地一下涨红得跟蜜桃似的。
“啊~!现在还,还不行!我们还没拜过堂呢!”
小丫头一边害羞地抗拒,一边将她的小短腿用力地往后踢着。
想要踢开姜焱。
可是小细腿短了些,根本够不着姜焱的身体。
真是麻烦!
姜焱迅速解开了捆缚她的锁分铜,然后将其扔小猫一般抛向门口。
同时不客气地呵斥道:“滚吧,别再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