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远眼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精神大振,当即下令:“全体注意,立刻前往渌口镇,沿着河道追踪,务必找到那艘快艇!”
说罢,他率先冲向警车,民警们也迅速跟上。
警笛声划破长空,向着渌口镇呼啸而去。
抵达渌口镇后,罗清远根据夜钓者提供的大致路线,将警力分成几组,沿着河道两岸分散搜索。
他亲自带领一组,沿着一条最有可能的支流快步前行,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河面。
此时,天色渐暗,不知不觉,离路北方出事,已经过去20小时。
这天色,无疑给搜寻工作,增添不少难度。
不过,罗清远带着一行,兵分两路,各沿河道两侧往前行进时,在一处河湾,罗清远对面那帮手下,突然发现岸边的芦苇丛有被压折的迹向,这民警,顺着痕迹,小心翼翼地拨开芦苇。
只见一艘快艇,稳稳当当,就在苇丛中间。
这让他心中暗喜,立马通过对讲机通知罗清远等人。
罗清远大喜,当即带着众人,绕过河道,跑到对岸一看,还真是有一艘快艇。
只是,上空无一人,但舱内一片凌乱,显然有人匆忙离开。
就在这时,陶功成的手下急于立功,几个箭步就要冲向河道,准备跳进苇丛中把那艘快艇拉出来。
然而,罗清远却眼疾手快,一声沉稳而有力的“不准动!”响彻河岸,硬生生止住了那名手下的脚步。
罗清远深知,这艘快艇很可能是破案的关键线索,任何草率的行动都可能破坏现场的证据。
他迅速拿出对讲机,对另一端的黄汉江说道:“黄书记,我是罗清远,我们在渌口镇的一处河湾发现了那艘嫌疑快艇。请立即派出刑侦专家团队,我们需要对船上的所有痕迹进行细致勘查。”
不一会儿,黄汉江的手下,就带着专业的刑侦专家团队赶到了现场。
这些人身穿白色的勘查服,手持各种高精尖的侦测设备,开始有条不紊地对快艇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勘查。
那指纹专家,小心翼翼地用特殊胶纸,扫过船舵、座椅和扶手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对每处指纹,都立即用特殊的胶带粘贴起来,准备带回实验室进行比对。
而负责搜集物证的专家则仔细地搜索着船舱内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根可能掉落的头发、一片衣物的纤维或是其他微小的物证。这里边,极有可能含有dNA证据,能锁定人员。
与此同时,足迹专家,也在快艇周围的泥地上发现了几个模糊的脚印。他们立即用石膏浇铸法将这些脚印复刻下来,以便后续的分析和比对。
罗清远带着一帮人,站在一旁,看着专家们工作。
他深知,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证据,很可能就是揭开案件真相的关键。
在刑侦专家们紧张工作的同时,罗清远指示陶功成带领手下,保护好现场的苇草痕迹,仔细记录并标记下每一处被压倒或折断的苇草。这些痕迹很可能就是嫌疑人逃离现场时留下的线索,通过它们,或许能够追踪到嫌疑人的去向。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天色越来越暗,刑侦专家们只好放弃工作,定于明天早上,再过来取样。
这夜里,罗清远还让陶功成派了人守在附近,严禁渔民以及附近村民放牛放羊,进入这苇草丛里。
而且,回到省公安厅指挥部,罗清远还下了命令:“从现在开始,连夜排查渌口镇周边的旅店、民宿,还有那些废弃的房屋,既然快艇找到了,他们肯定就在附近落脚,绝不能让他们有喘息之机!”
……
几乎就在黄汉江、罗清远追缉歹徒的时候,浙阳省为了应对这次路北方受伤的危机,就如何应对尘嚣直上的舆论,开了次会。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椭圆形会议桌旁,几个常委和相关部门领导,个个面色凝重,眉头紧锁。
省委书记魏云山这两天心里很烦很乱,为路北方这事,上面或许也听闻,路北方与孟伟光的不和,因此痛斥他工作不得劲,班子搞不团结!这让他郁闷中,又有些沮丧!
看到人到齐后,魏云山用手指敲了下桌子,嚷了句“开会”,接着,便是双眼圆睁,声若洪钟般咆哮道:“现在路北方同志的情况!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一些,当前,这案子还没有具体查出来!可是,咱们在座的各位,想必心里都有杆秤!我魏云山现在将话撂出来!若是袭击路北方这人,就是我们当中在坐的,我劝你趁早站出来!现在你站出来,我可以保证,不伤你性命!别到时候,等人家把你揪出来!那就不一样了!这杀人就必须偿命!!”
魏云山的话,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会议室内的气氛,更为变得更加压抑。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在这时候出声,生怕一不小心,触动魏云山敏感的神经。
而且,魏云山在说这话时,目光如炬,如同一把把利刃,威严地从众人脸上扫过,所到之处,众人皆不自觉地垂下眼帘,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空气都好似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孟伟光像是被这股威压刺激到了,紧接着噌地挺直腰杆,他本就黝黑的面庞,在此刻,因为激动而泛起一层红晕,那额头上青筋,也微微凸起。
他急切地开口表态,以示清白道:“在这里,我表个态!大家都知道,虽然我与路北方同志意见不合,在外人看来,也有很深的成见!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没有针对他做出这种下作之事,这点,天地可鉴,随便查!”
他的声音,因情绪激动而有些发颤,在会议室的四壁间不断回荡,试图驱散众人投来的那一道道或怀疑、或探究的异样目光。
然而,孟伟光的话音刚落,季蝉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嗖”地点燃了!
她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不是你亲自对路北方做出下作之事,也可能是你暗中策划指示吧??”
这短短几个字,却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激起千层浪。
季蝉这话,虽是这里边多人所想。但无人会说!
可她说了!
这分明就引战之语啊。
众人惊愕、疑惑地将目光,投在季蝉或孟伟光脸上。
孟伟光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瞬间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砰”地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桌上那笔记本,都被震得跳起几寸高,然后啪地掉到了桌上,他怒目圆睁,朝着季蝉吼道:
“你妈个b,姓季的!你血口喷人!!”
季蝉也是直性子,路北方受伤,差点挂了,她悲悯,痛恨!
甚至为自己和路北方相识一场,他却被奸人所害,自己却无能为力,而站在窗前嚎啕大哭!
此刻,面对孟伟光的怒意,她根本不会示弱!
她未退缩,相反下巴高高扬起,提高音量回应道:“你少来了!我血口喷人?那我请问,在场这么多人,谁人会准备知道路北方的出行时间和详细行程?说句不好听的,连他老婆都不清楚!可偏偏就有人能精准地约了路北方,然后……他就出事了,这难道不值得怀疑??”
说话间,季蝉的眼神,犀利得如同两把匕首,直直地刺向孟伟光,仿佛要将他看穿,那目光中的笃定,让周围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