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马人奋死反击,与董华峰的人在河边激战。
因为是抱了必死的心,所以战斗异常惨烈。
打到最后,连变异种都有些退缩,不敢靠近。而犬马人的数量,迅速减少,倒下的人,基本没有身体完整的。肢体残缺,伤痕累累。
那股决死的气势,令追来的幸存者胆寒。
反倒是乌泱泱的普通丧尸,没太受影响,依然前仆后继地往前涌。
犬马人中,只有两三个人,被冲撞进了河里。
便顺流而下,追着兴文而去。
剩下的人和马,全部战死。
袁自在和田懿,则直逼董华峰而去。
两人左冲右突,离的越来越近。
董华峰起初还不太在意,以为能挡得住。但密集的拦截,都被躲过了。距离越来越短,他终于也还是害怕了,赶忙招回部分人马,护卫在自己周围。
“都回来,都回来!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这一路追来,与袁自在不停交手。
对于这个人,有很深刻的了解。
这本是个根据地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并不十分突出,在新人民政府收集的信息中,甚至没有他名字。
但此人在北地,纵横来去,胆色过人。
渐渐成了北地犬马人的领袖。
更重要的是,实力强劲,指挥能力一流。
董华峰在他手上吃了不少亏。
他曾想过,如果相互换个位置。
袁自在领着那么多人马,来围猎他,他感觉自己不一定能撑过三天。
所以面对袁自在,他心里总有些发怵。
董华芬将部分力量抽回,河边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嗖!”
箭矢激射,董华峰身边的护卫,顿时倒下。
袁自在和田懿两人,冲不破封锁。
兜着圈子,往董华峰继续冲过去。
每每快到眼前了,就会被尸群拦住。
值得兜转马头,继续奔跑。
引着许多人马,跟在他们后面,跑来跑去。
董华峰也终于看明白。
这就是简单的声东击西,故意引着大家跑的。
这两人在演戏。
看着决绝万分,似乎要拼死一搏。
其实都知道,根本冲不破封锁。
只是吓唬吓唬董华峰,让他把力量抽调回来而已。
董华峰大怒,喊道:“围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包围圈越缩越小,渐渐紧密。
两人辗转腾挪,已经没了空间。
唏律律一声悲鸣,袁自在胯下坐骑,被变异种投来的长枪贯穿,跌扑于地。
袁自在摔下马去,眼冒金星。
田懿见状,心神震动,劈开一个丧尸,骑马奔至,伸手喊道:“来!”
在这种地方,一旦失了坐骑,就再难冲出去。
只有死路一条。
袁自在反应极快,伸手握住,借着奔冲之力,翻身而上,坐在了田懿身后。
田懿说道:“我们走!”
兴文领着人,已经入河,顺流而下。
是生是死,只能看天意了。
多留无益。
两人一骑,向着尸群薄弱处,疾速奔去。
撞开零星的丧尸,挥刀搏杀。
一阵箭雨落下。
田懿口中鲜血四溢,喷的到处都是。
手中长刀,顿时落地。
“老田!”
袁自在双目赤红,喊了一声。
前面变异种奔来,挡住去路。
“老袁……继续往前冲!”
田懿不减马速,继续狂奔。
用尽力气,爬上马背。
待冲到变异种近处。
变异种一跃而起,向着两人扑来。
田懿大喊一声,也自马背上跳起,扑向了变异种。
一人一尸,在空中碰撞,抱在了一起。
田懿拔下身上插的箭矢,喊道:“给我死!”
狠狠扎向变异种的脑袋。
袁自在转头回望,喊道:“老田!”
一人一尸已跌落在地,仍奋力纠缠在一起。
尸群纷涌而至,将他们淹没。
袁自在怒吼着,砍开拦路的敌人。
眼前一片血红。
泪水和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
他却来不及去擦。
一往无前,连人带马,冲进了河里。
“哗啦”一声。
向下游冲去。
身后跟随的丧尸和人群,也纷纷落水。
董华峰见状,喊道:“放箭!放箭!”
众人在岸边追随,纷纷往河里射箭。
箭雨落下。
袁自在猛吸一口气,潜入了水中。
马匹则中箭悲鸣,在河里挣扎,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河水。
董华峰喊道:“继续放!继续放!”
心中十分焦灼。
别人倒无所谓,哪怕研究员跑了,他都没有如此着急。
但袁自在若是跑了,他会寝食难安。
这人一定会来复仇的!
让他安全回去,领着人马回来,自己是否能挡住这人的雷霆一击?!
袁自在却怎么也不冒头。
箭雨继续落下。
追赶他的人,也纷纷中箭。
惨嚎之声,不绝于耳,随即又淹没在河水中。
董华峰顾不上他们,一挥手,喊道:“下河!”
让心腹领着人,下河寻找。
此刻,变异种和普通丧尸,反而没了什么用处。他们不擅游泳,一旦掉入河中,连基本的方向都控制不住。
众人无奈,只得下水。
其他人马则沿着河岸,一路往下,观察着河里情况。
依然不见袁自在的身影。
董华峰焦急之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继续往前走,找那群研究员!姓袁的如果不死,一定会去找他们……”
众人打起精神,往前追赶。
此时,兴文与六位研究员正在河里挣扎。
研究员没几个会水的,被呛的头昏脑涨,差点就死了。
所幸拉着马尾,借着马匹的浮力,才得以存活。
而河流之中,仍在继续交战。
落水的犬马人和落水的敌人,纠缠在一起,在水中翻腾。
好在丧尸帮不上忙。
犬马人凭着过硬的水性,将敌人溺死在了河中。
大家拉着马尾,千辛万苦,游到了河对面。
躺在岸边,大口喘息。
女研究员趴跪在地上,呕吐着,大口大口的河水,从嘴里和鼻孔中冒出。
呛的涕泗横流。
“呕……”
兴文努力爬起来,将大家挨个拖到离河流远点的地方。
刚准备歇歇。
犬马人中,有位叫刘十七的,喊道:“操,他们又追上来了!”
众人一惊,抬眼望去。
河对面,密密麻麻的敌人,又到了。
而左前方正有座桥。
敌人没准备泅水过河,而是直扑桥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