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天的路程,眼看前方就快到北朝国樊城。
“怎么回事?马车怎么停下来了?”子凡探头一看,这队伍停了下来。
领队的士兵骑着马,跑过来说:“今日赶了一天的路,马匹也累了,让大伙在江边歇息一会儿。”
子凡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着这天色还早,于是说:“也好,让大家都休息一会儿。”
婉如也下了马车,走到江边,这里的水质很清澈。
“累了吧?”子凡拿着水壶递给婉如。
“难得出来走走,一点都不累呢。”
婉如在江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这边的空气很清新,但是很奇怪的是,今天她一直心神不宁。
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孙夫子,在想什么呢?”子凡走过去问道。
孙卿大师看着江边,默不作答。
就在这个时候,数十只箭弩射来,马匹受惊,数十名士兵中箭而亡。
一队人马从树林中冲出来,充满杀气。
“咱们只抓王妃和孙卿,反抗者,死!”
子凡一听,知道不好了,这群人看来并不是普通的土匪。
“婉如,你跟孙卿大师先走,我出去引开他们。”
“不行……”婉如一把拉住子凡的手臂,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盗匪,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孙卿大师,甚至是王妃?”
子凡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而他们看上去既不像兆国的人马也不像北朝国的人马。
那么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之前还未证实的一件事情,长信侯勾结戎兵?
这帮人很有可能就是长信侯一伙的,那他们这次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了。
“这次,我不会像上回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婉如转身,走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子凡看着婉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我去引开他们,否则大家都得死!”似乎从来没有过的坚决,自从上次目睹四公子被杀事件。
婉如就已经后悔了,而这次她觉得自己有足够力量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这将是一种怎样的力量?能让她奋不顾身?
“不行,你给我回来!”子凡似乎用命令的语气说话。
可是婉如没有听他的话,直接跑了出来,捡起地上那把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放了我的人,我自然跟你们走!”婉如对着眼前这群戎兵大声说。
“你是?”魏平根本就不认识婉如。
“怎么,你们连这个都不认识了?”婉如拿出王山贴身的那块玉佩。
“你是王妃?”魏平没有想到真的遇到王妃了。
“你们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婉如说道。
“不行,俺戎狄公抓到的人从来不放!”
“不放我的人,我现在就死!”婉如拿着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魏平一看情况不对,对着戎狄公说:“侯爷吩咐,不准伤着王妃!”
戎狄公是个急性子的,一看这马车,接着说:“那车上的东西给俺留下。”
魏平笑了,“那是自然,侯爷只要活王妃。”
戎狄公大声说:“好,依你的,让你的人走,其他的都给俺留下!”
婉如看着他们已经相信自己是王妃的身份,于是说:“叫你们的人先退后!”
戎狄公没有想到,这王妃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于是他示意自己的人马退后。
子凡终于知道婉如,她宁愿牺牲自己,为了就是救他们走。
婉如那把剑仍然不肯放开,“先放我的人走!”
戎狄公和魏平无奈,最后戎狄公只得说:“放行!”
……
魏平回到营帐中,才发现,原来抓来的人是假王妃。
魏平跪在地上,长信侯一脸怒气的问他:“怎么回事?”
“哥,劫错了,王……王妃是假的,咱上当了!”
长信侯一把抓住魏平的衣领,怒气冲冲的说:“那真王妃,孙卿大师呢?”
魏平吞吞吐吐的说:“本来我们已经抓到了,可是她非得放了她的人才肯跟咱们走。
哪曾想这不是真王妃,而且孙卿大师也趁乱逃走了,而且……”
长信侯已经听不下去,一把揪起魏平,扔在地上,大声吼了一句:“废物!你要坏了我的大事!”
“哥,事到如今,拼了吧,要死死个痛快。”
长信侯怒气未消,从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看到了愤怒。
北朝国,樊城……
子凡已经带着孙卿大师逃回了樊城,秦誉已经知道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誉非常生气,这长信侯早就仗着仲父的权势胡作非为,现如今更是胆大包天。
得知此事后,秦誉第一时间宣仲父上殿。
仲父一上来,秦誉就怒气冲冲的质问他:“仲父知道吗,孙卿大师和婉如被劫持了,而且就在樊城境内。”
仲父一脸茫然,没有回答。
“仲父听见孤说的吗?”
“臣,听见了。”
“那仲父打算如何处置?如何应对啊?”秦誉故意问他。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臣一时难以做出决断,王上既然已经知悉在先,想必已有了对策。”
秦誉苦笑之后,大声说:“问孤?朝中军政大权都在仲父手里,来问孤,问的着吗?”
仲父默不作答。
秦誉看着仲父,此刻心里恨他死死的:
“那好,既然仲父做不出任何决断,那孤就只好自己处置了。”
“王上!”
仲父往前走了几步,对着秦誉说:“王上息怒,王上倘若冒险行事。必将中了人家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王上心急如焚,臣可想而知,当王上可知,关心则乱。据臣思略,此事绝非寻常盗匪所为。所以王上必须三思而后行。”
秦誉看着仲父,他今日说的话,怎么突然间,有点良心了。
“那么仲父以为,此事是何所为?是何居心?”
仲父回答:“此事臣还须细查!”
秦誉一听,按捺不住了。
“还须细查吗?长信侯近日所为,仲父知道吗?”
仲父怔住了,“臣,略有所闻!只是下臣以为……”
秦誉打断了仲父的话,“子凡,你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