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凡走上前,打开那份奏章,“是!”
“查长信侯,阴结党羽,把持朝政,其罪一也;
招募死士,图谋不轨,其罪二也;
勾结戎兵,锻造兵器,其罪三也;
为非作歹,横行不法,其罪四也;
暴敛家财,贪赃索贿,其罪五也……”
秦誉怒眼看着仲父,说:“一共是十条大罪,条条罪不可赦,子凡,让仲父自己看看!”
子凡合起奏章,递给仲父。
仲父接过那份奏章,认真看了起来,颇有疑惑的是……
他抬头问王上:“王上,这……这上面只有五条啊?”
子凡低头,心想王上这回又想玩什么把戏?
秦誉目光犀利,因为他就知道仲父会这么问。
“其余五条留给仲父自己添上。”
仲父对这突如起来的事情还搞不清楚呢,王上就这样将了他一局。
但是眼下也是没有办法,谁让长信侯当初就是自己举荐进来的人。
“臣遵旨!”
秦誉接下说:“仲父,北朝国律法条条,不容任何人蔑视,只要孤在位一天,就不许有人逍遥法外。”
这句话是在警告仲父,得按北朝律法办事,不能包庇长信侯。
“是!”仲父回答。
秦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太傅赵文,对他说:“赵文。”
“臣在!”赵文上前。
“你就留在这儿,陪着仲父,慢慢添上其他五条吧!”秦誉今日就是故意让赵文过来,因为当初就是仲父一手安排赵文当王上的老师。
而今日这个情况,秦誉觉得太傅大人还是留给仲父自己用比较合适。
“臣遵旨!”赵文似乎也觉察出了王上的不悦。
子凡低头,此刻想笑又不敢笑。仲父今日被王上弄得没有反驳的余地。
子凡跟着王上走出了长乐殿。
“今日这一局,干得痛快,你看仲父那表情……”子凡在说话,可是秦誉并没有沉醉在今日这件事中。
因为此刻他正在担心婉如,婉如被他们抓走,肯定凶多吉少。
……
营帐内。
婉如跪在帐中,长信侯走到婉如身边,露出一脸邪异的笑:“王妃没请来,没想到,倒是把你给请来了。”
婉如身穿紫色衣裙,灵动的双眼,恬静的气质。虽说被抓来军营,但是却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哭哭啼啼。性子倒是冷静沉重。
“看来,你的身份,还真的不低啊?”长信侯观察了一会儿说道。
婉如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既然被你们抓了,请求大人赐我速死,我绝无怨言。”
“哼,想死。”长信侯冷笑。
心想这女子竟敢坏了他的计划,现在就想速死,没那么简单。
长信侯用那男人的眼光,看着婉如,笑着说:“速死,别说王上舍不得,就连侯爷我……也舍不得你啊!”
此时营帐外马蹄声响起,长信侯看了看站在营帐中的下人——胡子。
“胡子,侯爷我现在要罚你。”
胡子抬头看着侯爷,不解他为何突然这么说。
“侯爷我罚你把她给娶了!”
婉如瞪大眼睛,看着长信侯,似乎这一决定让她恐惧万分。把她赐给一个军营中的下人,这不就是等同于……
胡子一听,脸上露出邪异的笑容,有这等美差事,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奴才谢侯爷之赏!”胡子作揖答谢。
胡子大步走过来,将婉如一把抱起。
“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婉如试图挣扎,但却没有任何意义。
胡子抱着她走出了军营。
这时,长信侯的弟弟魏平不解。他上前问:“哥,你……你这是?”
长信侯坐下,抿了一口茶,说道:“你不认识,这个女子是谁吗?”
魏平看着胡子抱着婉如离开的背影,还是没想起来,这个抓来的女子究竟是谁?
长信侯笑着说:“她就是,相国府千金。跟咱们王上情投意合的婉如。”
“诶,哥,那你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要把她赐给下人啊?”魏平问。
在魏平看来,白白赐给下人,浪费了这么个大美人,他心里也觉得可惜。
长信侯放下茶杯,站起来,一时间严肃的说:
“如果咱们成了,回头我再收拾这个丫头不迟,竟敢坏我计划。如果不成,哼!我要让秦誉那小子,面对他心上人的时候,有苦难言!”
“报,门外有人求见!”一位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谁?”
魏平出去一看,原来是仲父来了。
仲父不等长信侯应允,直接走了进来。
“哦,如今仲父是不怎么在乎生死了,可是我魏勇在乎?”长信侯看着仲父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就知道仲父这次来是因为什么事儿了。
“哥,这……”魏平上前提醒他,面前这位可是仲父。
长信侯一把推开魏平,一副根本不把仲父放在眼里的姿态,“仲父如今是老了,不奇怪啊。
我看你这些年也够累的,你轰轰烈烈,呼风唤雨,为北朝国立下多少丰功伟业。
这天下有不知北朝王者,而无不知仲父者。人生如此,该知足了。”
长信侯当初是仲父一手栽培的,而如今,恨不得取而代之。··.柒捌z.ò
“咱魏勇,也是仲父门下的人,也想学学仲父,学生不能辱没老师的名声啊。”
“魏勇,你听我的劝,赶紧把人放了,这事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你难道就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想,如果当初没有我的提拔,哪来现在的长信侯。”
“说的是啊!如果当初,没有我那么支持你,仲父现在又会怎么样呢?
如果当初不是我暗中拉拢朝中那些大臣,北朝国哪来的仲父?不过说到底,这还是跟你学的。我是你的学生嘛!”
仲父冷笑:“哼!所幸的是,我的学生里边,还没有一个叫魏勇的人。看来今日过来,是多余了,告辞!”
仲父知道现如今的魏勇已经不是当初的魏勇,他已经被权力彻底得迷去了心智。
那么这样的人,不听话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等等!”魏勇拦住了仲父。
“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魏勇此刻变得面目可憎。只听见他发布一个可怕的命令。
“来人!”
门外的士兵冲了进来。
“魏勇,魏勇,你……好大的胆子!”仲父此刻慌了,他远远没有想到,魏勇尽然想扣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