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累也看向了叶思，说不上是期待还是复杂，只是问了一句。
“你的第一个副本是什么？这是你的第几个副本？”
叶思愣了下，似乎没反应过来问题怎么会拐到这，但还是如实回答。
“第一个副本是在学校宿舍里，也是一个特殊副本。这个副本是我第七个副本。”
“那你第一个副本，过得怎么样？”
虽然有点久远，但叶思的印象十分深刻。
“那个副本说实话有点难度，但好在我那个宿舍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姐姐。”
叶思嘴角勾勒起温柔的弧度，似乎在怀念什么。
“那个姐姐带领我们宿舍，以及其他人破解了很多谜题，抵挡了鬼怪。可是后来，那个姐姐也变得很奇怪……”
说到这里，叶思一声深深地叹息。
“副本进行到第四天的时候，我们陷入危机，被拖入精神幻境中。而从幻境出来后，那个姐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不再释放出友善的信号，对我们也十分冷漠，还很……嗜杀。为了追杀一只鬼怪，甚至不惜误伤队友。她几乎杀光了整个副本的鬼怪，我们也因此过本。”
提起故人，叶思满脸复杂，也明白自己为何对大丫有那么一丝熟悉之感。
大丫很像那个姐姐刚开始的样子，随和，温柔，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与她们分享。
夏无累精神一振，感觉似乎找到了这个世界中的小夏为何会如此变化的原因了。
她还记得在那个副本，自己也是被鲧拉入精神幻境，第一次看到了鲧的真身。
当初的自己拒绝了鲧的邀请，被困在幻境中，差点没能出来。而结合叶思的话，小夏应该也有同样的遭遇。
但她做出了跟夏无累不同的选择。
夏无累没记错的话，所谓的狙击者，大概率也是鲧私底下搞出来的。
引诱玩家堕落，引起系统管理混乱，从中汲取好处。
而小夏现在还能使唤石均，石均又为什么要听她的？
夏无累有理由怀疑，小夏接受了鲧的要求，得到了他的力量，成为狙击者中领导一般的存在。
如果小夏回到鲧身上，几种人格融合，那她一下子性格大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也就是说，如今的小夏，只是鲧放在玩家间的分身而已。
夏无累心情更沉重了。
本来小夏就不好对付了，还要加上鲧那老登……
头疼。
夏无累对叶思说道：“如果你与她站到对立面，你会怎么做？”
叶思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坚定道：“我会做我该做的事。如果她不是好人，那我会动手了结她。”
夏无累暗自腹诽，这死孩子，下手还挺狠。
不过……
“你做得对。”
围观几人对话的赵倪还是一头雾水：“什么对立面？什么了解？玩家之间打架不好吧？”
苏半秋一看就知道这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相反，叶思的回答透露出她有可能也是被系统委托来剿灭狙击者的。
她朝夏无累使了个眼色，拉起赵倪就往外走。
“你从小到大应该没逛过花楼吧？来，姐姐带你见识见识，过起副本来也会更有动力……”
“啊？什么？也没人告诉我过副本还要做这些啊……”
两人声音渐远，夏无累开门见山，直接问叶思身上有没有护身符。
叶思一下子便听懂了，拿出护身符自证，果然她也是被系统安排进来的玩家之一。
夏无累安心不少，这样一来，将军府也可以作为她们的助力。
等苏半秋领着沉沦温柔乡有些晕乎的赵倪回来时，夏无累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行动。
叶思以将军府二小姐的身份假装遇袭，将此事与蓬莱高塔联合起来，指出是同一人所为，闹大搜查，把祭司府和礼天寺拉下水。
这样也能顺便捞云霄出来，正方再得一大将。
叶思和赵倪领着任务回去，夏无累和苏半秋便留在花楼中等待事情发酵，顺便将心怀不轨找上门来的狙击者收拾掉。
苏半秋简直太舒服了，不用要筹谋什么，甚至也不用动手，夏无累就能搞定一切。
虽然她也没什么武力值好动手的。
接连几个狙击者前来花楼都被消失得无影无踪后，小夏坐不住了，竟然让石均和简俊明前来花楼试探。
两人都穿上了古装，简俊明那一头银发用头巾裹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走进花楼。
尽管他们想扮演成宾客，但眼中对鬼怪的嫌恶，挡也挡不住。
都不用夏无累提示，苏半秋都能看出两人的问题，便让姑娘们不要对两人下手，免得被收走。
那也不能没人招待，于是苏半秋亲自下场。
“两位爷，不好意思啊，今天客人多，姑娘们没时间，让我来陪两位说说话吧。”
苏半秋画着浓妆，用上致死量的香膏，刚一靠近，石均脸上就忍不住抽搐一下。
“离我远点。”
“这可是您说的。”
苏半秋屁股都没沾到椅子，咻地就跳开了。
两人也不是来干坐着的，简俊明本尊在大厅，分身木偶从四面八方涌入花楼，大有一副将整个花楼翻个底朝天的趋势。
苏半秋的身份早已是明牌，面对这些小木偶就装不知情，能杀就杀。但数量太多，难免也会有几只疏漏。
而夏无累就“恰好”看向那些小木偶，装作惊讶的样子。
“咦？这是哪里来的木偶。”
坐在大厅闭目连接自己木偶的简俊明猛地睁开眼，眼神炙热地看向二楼某个方向。
是夏无累所在的房间。
当天晚上，简俊明和石均回到据点后，简俊明急切地提出建议。
“什么时候去把那青楼弄掉？我想要一双眼睛！”
小夏翻了个白眼：“胡闹什么，那里能为我们吸引更多猎物。再说了，已经给你搞了那么多双眼睛还不够？”
“不一样，那个不一样。”
简俊明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他们三人正聚在一间客栈内。
“那双眼睛……就跟你一样！”
简俊明看向小夏，小夏也狐疑抬头。
“你说什么？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