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五月底,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地施工与布置,林蔓之前购买的铺子终于全部完成了装修。
然而,一向行事沉稳的林蔓,并没有急于立刻开店。
新装修后的房屋需要充足的时间通风换气,以驱散可能残留的有害气体和异味。
首先,她安排将早已定制好的各种货架、柜台以及桌椅等物件搬运到铺子里安置妥当,让它们一起通通风除除味。
林蔓决定,等到时机成熟,再来开业,不过开业之前,她得南下去进一次货。
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七月十三号这一天。随着学校假期的来临,孩子们纷纷结束了一个学期紧张而充实的学习生活。
于是,林蔓当机立断,第二天便收拾东西,带着孩子们一同搬去城里居住。
此次搬家她不但把放在隔壁的电视机搬走了,她还把她房间那台缝纫机也搬走了。
她儿子的自行车,还有她自己的旧自行车,都带去了城里。
至于家里的大型家具之类的,则被留在军区医院的家属房。
毕竟,霍清辞明年调回来,霍清辞回来工作,林蔓肯定会经常回军区医院来住。
之前林蔓一直在找合适的保姆,来照顾孩子和爷爷的生活起居。
遗憾的是,历经整整两个月的寻觅,她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无奈之下,林蔓只好拜托霍清欢暂时代管位于四合院的家,并负责照顾孩子们和爷爷的日常生活起居。
霍清欢选择留在四合院里,而她则独自一人踏上了南下的火车之旅,此行的目的便是前往羊城批发一批时下最为流行的服装,以待日后店铺开业时出售。
尽管她那神奇的空间仓库之中已然储存了数量众多的四季服装,但其中许多都过于时尚前卫,以至于根本无法轻易地展示于众。
比如秋冬季,色彩斑斓图案别致的各类款式的卫衣。
还有那温暖舒适款式时尚的羽绒服、优雅大气的长款大衣、凸显身材曲线的修身紧身裤…
春夏季的服装更是令人眼花缭乱:各式各样的长裙,或飘逸灵动,或华丽典雅。
简约百搭的 t 恤,无论是纯色还是带有个性印花。
还有清爽利落的短裤,尽显夏日风情……然而,这些服装实在太过时髦,若贸然拿出售卖,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考虑到出行的便利,林蔓此次出门特意没有选择颜色鲜艳亮丽的裙子。
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轻盈如雪纺般材质的短袖上衣,浅淡的色调显得格外清新自然。
下身搭配着一条经典的黑色修身长裤,完美勾勒出她修长纤细的双腿线条。
脚下踩着的那双白色凉鞋,则为整体造型增添了一抹清凉与休闲之感。
如此装扮既简洁大方又不失时尚品味,最重要的是怎么动都用担心走光。
林蔓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缓缓地登上了火车。这一次,她精心挑选购买了一张中铺车票。
刚踏进车厢,她就动作麻利地将随身携带的行李放置妥当,随后轻车熟路地在下铺寻得一处空位,安稳地坐下稍作歇息。
然而,令林蔓始料未及的是,此次睡在她下铺的乘客,竟是一位戴着眼镜、相貌英俊且年纪轻轻的男同志。
这位男同志步入车厢后,一眼便瞧见了正端坐在自己床铺之上的林蔓。
只见他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上前询问道:“您好,同志。你是住在我的上铺吗?”
林蔓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连忙起身回应道:“您好,不好意思哈,我是睡在中铺的。
要是给你带来不便之处,那我这就先爬上去啦!”说罢,她略显局促地站起身。
这时,男同志赶忙笑着摆摆手,语气亲切地说道:“您别着急,现在可是大白天呢,您尽管随意坐坐便是,不必如此着急上去的。”
林蔓笑了笑,又坐了回去,不过她没有坐在床头靠近桌子的位置,而是尽量坐在靠床尾靠近过道的位置。
不一会,又来了四人,一对中年夫妻,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还有一个穿着穿着碎花长裙的年轻姑娘。
那姑娘把行李袋放在桌上,行李箱放在地上。
她对着下铺的年轻男同志说:“同志你好,我能麻烦你帮我把行李箱拿到行李架上么?”
坐在下铺的男同志,瞥了年轻女同志一眼,然后一把提起她的行李箱往行李架上面塞。
接着他又问道:“你这行李袋要不要塞上去。”
年轻姑娘笑着摇头,“谢谢你,不用了。行李袋里有吃的,我还是放在床底下好了。
对了同志,你住在下铺吗?我能不能跟你换一下呀,我住在最上铺。”
年轻男同志万万没想到,他帮了她,这人竟然好意思要他把下铺让出来。
先不说下铺比上铺贵,他可是动用了关系才拿到下铺的票。
男子直接出声拒绝:“抱歉,这座位我不能换。”
那位年轻女子不满地瘪了瘪嘴,心里暗自嘀咕着:“这人长得如此英俊潇洒,怎会这般小气呢?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正坐在过道边的林蔓,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笑容,娇声说道:
“同志呀,你瞧瞧,我今天穿了条裙子,爬上爬下实在不太方便。能不能麻烦你和我换换床铺呢?”
林蔓闻声抬起眼眸,淡淡地瞥了那女子一眼,毫不犹豫地开口回应道:
“不好意思啊,我这边也没办法跟你更换呢。要是你真觉得上下攀爬不方便,可以去询问一下乘务员,看看是否还有剩余的下铺可供选择。”
然而,那女子并未就此罢休,反而死死地盯着林蔓那张精致的脸蛋,紧接着,她的视线竟不自觉地往下移动,朝着林蔓的胸部瞄去。
心中不禁暗暗思忖起来:原以为这位女同志生得这般貌美如花,定会是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好心人,没曾想到竟然跟下铺那个男同志一般冷酷无情。
再瞧她这胸部,丰满得如此夸张,简直跟个妖精似的。
也不知晓想些法子把胸脯束缚一下,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展露在外头,可真是够丢人的!”
……
而此时的林蔓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子那异样的目光,其中既有几分好奇,又夹杂着些许鄙视之意。
她感到一脸的莫名其妙,完全摸不着头脑,心想着自己究竟是何处招惹到这位姑娘了?
莫非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刚才不肯与她调换位置吗?
这位女同志有病吧,她又不是老弱病残需要人特殊照顾,她干什么要发圣母心去给她换位置?
那年轻女子见林蔓和下铺的男子都不肯跟她换床铺,又把主意打到对面那对夫妻身上,谁知道人家也直接拒绝。
林蔓就静静地看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那女子。
年轻女子见大家都不肯跟她换床铺,她气呼呼拿起放在桌上的行李袋。
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苹果,然后把行李袋塞进床底下。
然后一屁股坐在林蔓和年轻男子之间,咔嚓咔嚓啃起苹果来。
林蔓见火车已经启动,闲来无事从背包里拿出毛线团和钩针,准备给女儿钩一顶毛线帽冬天戴。
坐在对面的女同志,见林蔓起针在钩织什么,于是主动跟林蔓打招呼。
“您好同志,请问你现在在钩织什么?”
林蔓见对面的女同志很有礼貌,她笑着跟她解释,“我在钩织毛线帽。”
坐在林蔓身旁的年轻女同志,不屑得说道:“现在机器织的毛线帽好看多了,而且款式又多,也不知道你们费那个劲干什么?”
林蔓觉得,不管是手工钩织的帽子,还是机器织的帽子,各有各的优点和缺点。
她自认为心灵手巧,眼光独到,钩织的帽子肯定不比机器织的差。
她不与傻子论长短,自然不想搭理那女子。
而对面的女子,则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讨论起毛线帽怎么钩花,钩哪种花好看。
年轻女子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啃完手里的小苹果,又弯腰从床底下的行李袋,掏出一包瓜子出来 。
她用手肘推了推下铺的年轻男子,“同志,你要嗑瓜子吗?”
年轻男子瞥了年轻女子一眼,摇了摇头,“谢谢,我不嗑瓜子,你自己吃吧!”
女子又问了对面的三人,他们三人都不要,她看了林蔓一眼,见她专心钩织帽子,就没再继续再问。
一边嗑瓜子,一边把瓜子壳往地上吐,吐的满地到处都是,就连林蔓脚背的上也有两片瓜子壳。
她非常生气地把脚背上的瓜子壳抖下来,死死盯着年轻女同志,冷声道:
“同志,你要是想嗑瓜子,能不能不要乱吐瓜子壳。吐得到处都是不说,还吐到我脚上来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年轻女同志讪讪一笑,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轻声说道:“哎呀,我这不是一时没注意嘛,你放心啦,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把瓜子壳吐到你脚上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了一眼林蔓的脸色,似乎想看看自己的道歉是否能得到原谅。
“同志啊,你嗑瓜子咱们倒也没啥意见,但你就不能找个垃圾袋吗?把瓜子壳都吐到垃圾袋里面去。
这样既方便又卫生,大家也能有个干净舒适的环境。”林蔓语气平和,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无奈。
谁知那年轻女子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高兴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不耐烦地反驳道:
“我又没带垃圾袋,再说了,火车上这么多人都在嗑瓜子,又不止我一个,凭啥就你事儿多,管得这么宽!”
说完,她还翻了个白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同志,你看你不光随地吐瓜子壳,连苹果核也乱丢在地上,你这样子可太不讲卫生了吧!
这里可是公共区域,大家都应该自觉遵守规矩,不能随便乱吐乱扔东西啊。”
林蔓见年轻女子如此态度,不禁加重了语气,想要让她认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
然而,年轻女子却根本不听劝,依旧我行我素,嘴里嘟囔着:
“哼,少在这里啰嗦,我爱咋咋滴!”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对面的另一名女子看不下去了,开口劝解道:“小同志,我觉得人家说得对啊。
咱们出门在外,不但要注意自己的个人卫生,更得爱护公共场所的环境卫生才行。
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乱丢垃圾,那这火车厢不成垃圾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