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栀茉踏出会客厅,暮色已然悄然笼罩大地,
她沿着熟悉的路径,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途经楼下花园,月光倾洒而下,落在一片鹅黄色、如荷花般大小的花丛间,
忽然,花丛中毫无征兆地闪过一道人影。
刹那间,谢栀茉眼神骤冷,影剑瞬间滑入掌心,
就在她蓄势待发之际,一道熟悉的嗓音轻声传来:“栀茉,是我。”
谢栀茉定睛一看,可不正是王月!
她心头一惊,慌张地扫视四周,好在四下无人,
来不及多言,她一把拉住王月的手,脚步匆匆,带着他往住处奔去。
两人刚踏入谢栀茉所住的那栋楼,不远处,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隐在暗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身影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栀茉带着王月走的是小门,
她先一步踏入,谨慎地环顾一圈,确定周遭无人,这才轻轻打开房门,朝王月招了招手,
王月脚下轻点,如同一道残影般瞬间掠入房间,速度之快,让谢栀茉只捕捉到一抹模糊的影子。
谢栀茉迅速关上房门,背靠门板,紧绷的神经刚一松弛——
“茉儿!我好想你!”
话音未落,一抹白影如疾风般闪至跟前,
谢栀茉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便落入一个滚烫、紧实的怀抱,那力度好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我....也是!”谢栀茉声音发颤,带着浓重的鼻音,抬手紧紧回抱住对方,
仿佛要用这拥抱,将分别时积攒的所有思念,一股脑宣泄出来。
良久,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王月双手轻轻捧起谢栀茉的脸蛋,目光温柔而专注,细细端详着,好似要把这段日子缺失的目光都补回来,
谢栀茉被他瞧得脸颊绯红,羞怯地低下了头。
“你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吗?”王月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
“自己说。”谢栀茉佯装没好气地回道,随后一个迈步,转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王月见状,拉过她身旁的凳子,稳稳坐下,
他伸出手,自然地牵起谢栀茉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他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微微倾身,开口解释:“先说拍卖会上,我旁边那个女子,是那个女人的侄女。那天她不过是给我介绍你们那堆人的身份。”
为了知道她身旁的男子身份,他可是把前十排的人都问遍了。
见谢栀茉默不作声,王月又继续说道:“她实则是那个女人派来监视我的,茉大人,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谁吃醋了?”谢栀茉瞬间提高音量,大声反驳道,
只是话一出口,她便察觉到自己双颊滚烫。
“好好,你没吃醋。但我可实实在在地吃醋了。”王月没等谢栀茉回应,
话锋陡然一转,神色间透着几分急切,
“你和那个吴子予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拍卖会那天,他就隐隐感觉吴子予对谢栀茉的态度不寻常,
因为吴子予时不时将头转向谢栀茉,看向自己时,眼神里还带着明显的敌意。
今日下午,吴子予的一举一动更是印证了他的猜疑,那望向栀茉的眼神,倾慕之情毫不掩饰,
那天争得火热的丹药,今日也没了兴致,而且两人还在大厅单独待了那么久,天知道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谢栀茉听到这话,深深地叹了口气,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过往,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整整半年后,我才被放出来,那时才知道,是北极兔把我卖给了吴子予,让我做他的近侍。”
听到这儿,王月只觉得心口一阵揪痛,他再次将谢栀茉紧紧拥入怀中,恨不能用自己的怀抱,为她驱散那些痛苦的阴霾,
“我一直追问北极兔你的下落,可她却说我摘了她的雪莲花,要我赔九万多中品仙元石。自从上次渡劫后,月辉也联系不上,储物戒也被她拿去,我什么也没有。”
这段时间,她深切体会到了穷人的心酸与无奈,
以至于越说越觉得委屈,眼眶也微微泛起了红,
“最后它总算松了口,说给它一万低级仙元石,就告诉我你的下落。可我一个月才挣二十块低级仙元石,哪能凑得出那么多?”
“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你,来得太晚了。”王月满心愧疚,轻轻拍着谢栀茉的后背,
谢栀茉缓了缓情绪,接着说道:“十天前,我们坐灵舟回来的时候,我才察觉到吴子予对我有别的心思。刚才,我问他,要是我被雷劫劈得面目全非,他还会不会喜欢我?”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灵舟遇袭那段惊险经历,不想让王月徒增担忧。
王月默默盘算,十天前正是拍卖会那天,
“那他怎么说?”他追问道,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
谢栀茉坦诚相告:“他沉默了,什么都没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肯定是不会喜欢的。”
王月将谢栀茉轻轻搂紧,语气坚定而温柔:“茉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变。”
谢栀茉微微点头,轻声提醒:“该你了。”
王月深吸一口气,娓娓道出自己的经历:“当初北极兔带我们来到仙界后,由于它收走了我身上屏蔽神识的玉,我父亲就找到了我。我醒来后,发现那个女人也在时,我就不敢去找你。”
说到这儿,王月的声音有些哽咽,谢栀茉完全理解他的感受。
他之前反复叮嘱,出了凡界别叫他本名,就是怕那个女人找到他,更怕她伤害自己,
想到这儿,谢栀茉反手握住王月的手,关切地问道:“你父亲知道那个女人对你做的那些坏事吗?”
“呵,她们跟父亲说我是自己跑掉的。父亲常年在外,那个女人又有两个儿子,我也懒得去解释。”王月苦笑着,语气里满是无奈和自嘲,
谢栀茉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给予他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