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坦白,这其实也是迁怒。”
拖着菠萝菠萝哒的身体,言峰绮礼再次走到了卫宫士郎的面前。
“我很羡慕你们。”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身体已经被利剑扎满,就和他同样半废的身体一样。
他们都不剩多少时间了。
最后一击,两人同时向前踏出了一步,就和他们开打时的第一次碰撞一样,向着对方挥出了一拳。
与此同时,因为圣杯逐渐被打开,地下大空洞发生了强烈的震动。
这一震直接把一只躲在角落里的虫子震了出来——那是一只没有四肢、没有五官,只有半截卷曲的身体和一张微微开合的嘴的羸弱虫子。
它一边挣扎着向安全的地方爬去,一边用苍老的声音在口中喃喃自语。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显然,这只苦苦挣扎的虫子,是间桐脏砚所剩不多的分身。
正体被言峰绮礼净化了,藏在间桐樱身体里的备用身体被她给捏死了,现在的间桐脏砚只能靠所剩不多的虫子来维持自己的意识。
(琪亚娜(捏着远坂凛的肩膀,靠在她的身后):“这家伙怎么这么能活?”
之前它被神父手动超度,她以为它已经没了,结果后面又蹦出它在樱的体内还有后手。
后来樱设计捏死了它的分身,她以为它终于下场了,结果现在又蹦出了不知道哪来的分身。
不是,这也太夸张了吧?比奥托换魂钢身体还夸张。
远坂凛:“你别来问我,他活得久是因为它变态了。”
虫子,不就是会变态的吗?)
然而,失去了视觉,身体虚弱的它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复杂的地下空洞?
爬着爬着,它不知何时蹦跶到了悬崖的旁边,底下便是火热的岩浆。
“敢问,我的仇敌——你为何会不想死?”
就在这时,一个和爱丽丝菲尔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它的耳边响起。
(爱丽夫人(Lady式捂嘴):“阿拉~没想到还有我的事吗?”
卫宫切嗣(战术扶额):“不,爱丽的声音要更柔和一点,这声音反而更像……”
伊莉雅(眼角颤抖):“更像之前我和士郎在冬木灵地的记忆里看到的那个爱因兹贝伦家先祖。”
卫宫士郎(瞪大了双眼,恍然大悟):“等等,那、那家伙……间桐脏砚难不成是……”)
女人的询问才刚落下,它身下的岩石突然崩裂开来,间桐脏砚最后的分身向着底下的岩浆落去。
在它落下的前一刻,它好像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冷漠地看着如今的自己。
伴随着身体的掉落,它的回忆也涌上了心头。
那是他们三人在建立圣杯战争系统时共同许下的誓言。
在一片白光当中,那个仅在记忆中登场的老登的声音响起。
“为了根除一切罪恶,你们寻求奇迹。”
紧接着,建立圣杯战争系统的御三家先祖出现在了白光当中。
远坂永人:“人世不存在救赎,若是身为人类,便无法摆脱恶念——”
玛奇里·佐尔根(特指,间桐脏砚):“若是,人类永远无法到达那理想国——”
“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那就让人类超越自我,成为全新的生命形式。”
三人齐声:“我等为消除世间一切邪恶,愿付诸生命来实现这一愿望。”
他们一同伸出右手,手心互相靠在了一起,向这份约定起誓。】
“脏砚那家伙……还真是那个玛奇里·佐尔根本人啊……”
卫宫士郎唏嘘不已,没想到那个和慎二一样帅的男人日后居然会变成不当人的虫子。
之前他还以为间桐脏砚是玛奇里家改姓间桐后的某个欺师灭祖的不孝子孙,还真没想到他居然就是先祖本人。
“话说回来,这个御三家先祖的愿望……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嘴上这么说,但星的揶揄目光已经在卫宫切嗣和卫宫士郎的身上打转了。
卫宫父子:(o _ o)。。。
小灰毛,我劝你善良。
“『消除世间一切邪恶』……这不就是正义的伙伴吗?!”
星没有说完,但她的提示十分明显,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派蒙很给面子的上钩了。
她恍然大悟地看向卫宫父子,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惊喜,就好像发现自己买甜甜花酿鸡时店员多给了一只一样。
卫宫父子:(╯﹏╰)
你……算了,还是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虽然被打趣了,但卫宫家这边的氛围还算和睦。
另一边,远坂家的天塌了。
虽然现在的远坂家就只剩下时臣先生一个人了,但这份冲击还是让年长的远坂深受打击。
“没想到……我们远坂家的夙愿,我一直以来的追求……居然是消除一切的邪恶,成为正义的伙伴?”
居然和他曾经最看不起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一个愿望!
那他一直以来的努力,一直以来恪守的优雅,一直以来自恃的魔道地位到底算什么?!
【回忆只有短短一瞬,但这短短一瞬却让间桐脏砚回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
“这是有五百多年之久,却又如白驹过隙一般短暂的夙愿。”
它的身躯向下坠落,但一直不想死的他却在回忆起的一瞬间放弃了求生的挣扎。
“哎呀,就只差那么一步了。”
呲——
它掉进了岩浆里,发出了蛋白质被煎熟的声音。
与此同时,上方,卫宫士郎和言峰绮礼的战斗也落下了帷幕。
言峰绮礼的拳头停在了卫宫士郎的脑门前,而卫宫士郎的拳刃却已经扎进了言峰绮礼的胸口。
“没想到……最后只是时间上短了一点。”
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死了,就连意识也即将消散,言峰绮礼收回了拳头。
“你就是最后的御主了,背负起你的责任吧。”
作为圣杯战争的监视者,他如此宣告道。
随后,他的身体向后倒去,左手刚好靠在了之前落下的十字架旁,脸上带着满足的、愉悦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