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厉夏,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什么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
最近的炎国,突然来了很多的人才。
有的是冲着大考来的,也有的是冲着炎国如今的声望来的,亦或者冲着稷下学宫来的。
大考虽然没有公布时间,大家觉得应该是两年一次了,毕竟上次就是两年,所以这次过来不少人,也是为了提前打探消息。
所以炎国一时间可以说文人遍地走,夫子多如…
这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但是文人多了,为了哗众取宠也好,为了表现自己的才华也罢,大家也是手段百出。
有夸赞的,也有故意贬低的。有表扬的,也有咒骂的。
这些人一个个为了名声,真的是连命也不要了,疯狂程度让厉夏都有点害怕。
而且为了引起注意力,有不少人直接拿厉夏说事,公然在炎国王都传学,说厉夏是暴君的。
你要是真的动了这些人,那就坐实了暴君的名头,不动这些人的话,这些人嘴比脑袋硬,就是到处说。
他们也不敢胡编乱造,毕竟胡编乱造大王很严重,他们说的一般都是事实,但都是断章取义的事实,或者把一件小事扩大的事实。
这些事你不能计较,一计较就是真的。
让厉夏烦不胜烦。
像什么老妇大儿子战死了,小儿子生病去世,老妇感觉无依无靠,最后自杀了。
这确实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然后源头是谁呢,那就是大王,因为大王穷兵黩武,到处征战,害得老妇家破人亡。
还有就是妻子新婚夜,丈夫参军再没有回来,妻子千里寻夫不见白骨。
什么原因导致的呢,还是厉夏的穷兵黩武。
非要这么算的话,这些人间惨剧确实都是厉夏造成的,关键人家不是胡说八道,而是一个个事实,这就让人头疼了。
骂你骂的有理有据,追究你就是暴君。
估计那些仁君都是被骂不还口的吧,厉夏也只能跟着装哑巴,装作不知道一类的。
他是人王不假,他不可能关注到每一位子民,更杜绝不了这一类的惨事,但是个例确实代表不了国家啊。
你要说厉夏逼死他们也不对,厉夏建立了类似孤儿院养老院的地方,那就是萧云秀以前管理的地方,户司直接拨款,完全由国家资助的机构。
不是不养你们的老人和孩子,但是总有一些例外不是。
可能是赞美的人太多了,竞争比较激烈,就是有一部分人喜欢剑走偏锋,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力。
对于这些人才还不能动,不然骂的估计更厉害。
尤其是一名诗家的诗,在这几天更是传的到处都是,厉夏就算是不想知道都不行。
在稷下学宫也引起了一阵轰动。
他不是点名道姓,就是描述炎国普通农家人的生活,但确确实实打的脸生疼。
什么良田千万亩,不见好儿郎。
还有老妇提罗裙,孺子持家忙。
以及待到秋来日,家家哭断肠。
……
名字叫做:路遇炎郡观感之赠炎王。
内容没直接骂,却是直接贴脸开大了。
诗是好诗,但是厉夏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大王还在为那首诗生闷气呢?”
厉夏一边批改着各地上书,一边咬牙切齿。
姬茹嫚依旧和以前一样,给厉夏送夜宵,忍不住询问了起来。
因为厉夏已经被气了三天了。
没有想到大王还在生气。
“孤不气,孤一点也不生气。”
厉夏咬牙切齿的说道。
“大王不气就好,其实这首诗是谁写的,妾身已经查不出来了,既然大王不生气的话,那么妾身就不说了。”
厉夏愣了愣,放下手中的上书,笑呵呵的说道:“孤现在也没事,既然王后都已经查到了,那么孤听听也无妨,也不能辜负了王后的心意不是。”
姬茹嫚掩嘴轻笑,还说不介意,不介意你这么想知道干嘛。
“对方也没有隐瞒,是号称七圣之首的诗圣手笔,不过他不是真的圣人,是一位游历各国的贤公。
正好游历到了炎国,在炎国居住了一段时间,就写了这么一首诗送给大王了。”
厉夏觉得有点耳熟,很快就想起来了,他和七圣似乎有过接触。
当初去鲁国的时候,碰到了七圣的另外一位棋圣。
要是论排行的话,诗圣是第三,他是几个人当中,名望最高的一位,所以也可以说是七圣之首。
七人都出自大家,不过比较叛逆吧,所以又被几个大家排斥,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人。
关键是诗家就是这位诗圣创办的,一个三流都不算的小家罢了。
甚至很多百家,根本就不承认诗家是百家的一员。
虽然大家不承认诗家,但是却承认这位诗圣的本领,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积累那么多的名望成为一位贤公了。
如果说别人骂厉夏,是为了引起厉夏的注意力的话,那么这位贤公完全没有必要。
他不管去哪个国家,都绝对是座上宾的存在。
就算是去人才济济的皇都,那也不可能籍籍无名,肯定也有一席之地的。
到达了泰斗,就已经是各国争夺的对象了,更不要说贤公了。
他给厉夏写了这么一首诗,用意就需要重新考量了。
而且从名字就可以看出,直接点名给厉夏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给厉夏提醒,还是说看不惯厉夏的穷兵黩武,亦或者还有其他的意思,厉夏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所以在听到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厉夏立刻端正了态度,也开始重新看这首诗,认真思考诗圣的用意。
而见厉夏瞬间端正了态度,姬茹嫚再次偷笑了起来。
她之所以敢跟厉夏说这人的身份,就是知道厉夏知道了也不会把对方怎么样,厉夏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杀游历的读书人都会被唾骂,更不要说名望这么高的贤公了,那简直是惹众怒的事情。
就算是厉夏想要怎么样,估计那些大臣也会竭力阻止的,士兵也不敢真的去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