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没自己想的那般复杂,确认身份后,林纭拥有了属于她的制服及勋章。
值得一提的是,此章与自己从前所见的进化者协会基地图标,别无二致。
林纭想了想,给这个章也没差。
“那么今后,我是留在军区工作吗?”
这是林纭有些疑惑的,他们并未言明,而她也仅知道分配下来,但报道是来军区,是今后在军区任职,还是如何?
对面的人愣了愣,温和道:“向导,您的首要任务便是先行熟悉新的环境以及与白哨兵的接触。”
林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Z省L市某处荒废居住楼
“你算个什么东西!”
暴躁的声音从墙的那边传递过来,其中还夹杂着东西掉落在地板的声音。
何文文倚靠着这堵墙,动也没动一下,眼睛无神的直愣愣的盯着前方一点。
“既然不想管!那为什么不离!你到底要恶心我们娘俩到什么地步!从没见过你这样……这样一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自她记事起,这样的争吵便是常态,明明她们已经躲到了另一座城市,却还是被那人追了过来。
阴魂不散。
眼睛出神,何文文的思绪也随之发散。
“文文,文文,原谅妈妈,妈妈不是不要你,你别怨妈妈,文文”
搂抱住自己的人早已泣不成声。
那时的自己是如何做的?她只记得,自己的心中并没有愤恨,也没有怨怼,有的只有平静。
虽然那时的自己很小,但似乎母亲的决定,在她看来早已是迟早的事情。
只记得那时幼小的自己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拽住即将离去的人的衣角。
“妈妈,我想跟你走”
“文文—”
女人刚迈出的步子,在听到这句话后顿住,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再次崩然,随即女人转身大哭着蹲下身紧紧抱住了她。
也是这一句话后,她跟随着女人逃离那个人,到了一座又一座城市。
虽然过的拮据,却也是幸福的。
…… ……
“砰!”一声巨响从客厅传来,像是重物掉落在地板上。
何文文延展的思绪被打断,紧随的还有一句听的不真切的话:“…告诉你……别想摆脱了!!!”
即使只听得到三言两语,可她知道说的都是些什么。
换句话说,这些争吵,吵来吵去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何文文无神的眼睛渐渐恢复焦距,靠着墙的身躯慢慢挺了起来,她的手指不着痕迹的弯了弯。
“啊!!疯女人!疯子!疯子!蒋文娟你这个疯女人!”
这次,被叫到的名字是妈妈。
她不再听从妈妈让她老实待在房间的请求,何文文疯了一样慌张的推开了门。
“妈妈!”
蒋文娟是在听见那一声呼喊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幕。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蒋文娟浑身颤抖着瘫坐在地,紧接着硬物触地发出沉闷的抨击声。
蒋文娟蜷缩着双手捂住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妈妈”
再听见女儿的声音,蒋文娟狼狈的抬起手,“文文,文文别看!!”
她颤抖着伸出手,竭力想挡住女儿的眼睛,却怎么也是徒劳,她的脑子懵成了一团。
“妈妈,不要害怕,睡吧,睡吧,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奇怪的是,女儿的话,仿若安眠语一般,蒋文娟几乎在话落的同时合上了眼。
无视客厅的一片狼藉,何文文将妈妈抱回了房间。
“文……文,我是爸爸啊,你快打120,快打……”
“你妈妈那个疯女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 ……”
耳边不断传来声音,何文文静静站立在一旁,冷漠的注视着躺在地上不断渗出血的身体,血迹在地板上缓缓延展。
是污秽——
何铁柱充满期望的眼神投向女儿。
虽然小时候待她不算很好,但毕竟是骨肉,肯定不会放任不管,而那个女人。
哈!等着吧!
可随着他已骂的口干舌燥,眼前人还是一动不动,许是现下气氛过于凝固,加之流血过多,他有些乏力的看着何文文。
却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何文文,整双眼睛内的眼白充斥着红,身体正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着。
“神……, ……救赎”
何铁柱就知道女儿不会放任自己不管,他依稀听见了女儿似乎在喃喃着什么,有些神叨叨的。
“文文?你在说什么啊?还愣着干嘛,快给爸爸打个120啊!”
“神降临己身,我只需……等待救赎。”
何铁柱努力眯着眼睛,想尽可能的看清楚女儿究竟在干什么。
可真看仔细了不远处那逐渐清晰的身影,何铁柱心里咯噔一声。
他几乎下意识的蹬腿挣扎着。
直到那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到了他的身边。
如果忽视它是爬行过来的话,他也不至于如此折腾。
“别……别过来!!!”
离得近了,冲击力愈发强悍。
他看见方才还亲切喊着的女儿,此刻扭曲的不成人样,趴在地板上,在……在喝他的血!!!!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竭尽全力向一侧挪动着,血腥气充斥在整间客厅。
攀附着电视柜,管也不管上面都有些什么,摸到什么便扔了过去。
“怪物!怪物!!!”
正趴着的何文文,虽被东西击中,却不痛不痒,直到一个相框砸到了脑袋。
相框掉落在地板上,玻璃的破碎,使相片沾染上些许血迹。
此刻,低着头的人缓缓抬起,直视着发疯的人。
何铁柱却在与那东西对视后,脑袋嗡的一声。
“爸爸,爸爸,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文文啊,爸爸”
那声音格外熟悉,分明是何文文本来的声音,在他迟疑间却见那怪物方才说话的嘴几经变幻,竟是在看着他裂开嘴,状做笑意,直至嘴角裂开与耳朵齐平。
何铁柱手攀附着向一侧挪去,可刚费劲过来,已经用尽力气,竟是滚了一番。
胸前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他趴在地上,嘶喊道:“救命!!!怪……物!!”
“神降临己身,我只需……等待救赎。”
“啊!!!!!别过来!!!”
屋中传出惨叫,而屋外的鸟儿初停留在树上梢头,绿豆似的眼睛,望着这座废弃建筑眨呀眨。
直至惊叫声传来,再次振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