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眉宇间掠过一抹淡淡的蹙痕,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位火凤凰,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陆沐仙微微颔首,笑意在嗓音中轻轻荡漾,似乎也被火凤凰那率真的性情所牵动,言道:“诚然如此,萧大哥。我深信火凤凰所言非虚,尽管她对我们隐瞒了昨夜不在房中的真正缘由,但在虹影之事上,她并无欺瞒我们的必要。”
萧泽闻言,亦是轻轻颔首,陷入沉思:“然而,那位与虹影秘密相会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莫非,竟是柯庄主本人?”
陆沐仙轻轻摆动食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绝对不是柯庄主。”
萧泽眉宇间泛起一抹疑云,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你何以如此确信无疑?”
陆沐仙语气坚定,宛如古潭之水,波澜不惊:“火凤凰提及与虹影幽会的男子,身形仅比她略高一筹。倘若那人真是柯庄主,火凤凰定会言及他高出虹影整整一头。”
萧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此言有理,如此推断,这山庄之内,尚藏着另一位与虹影关系微妙的男子。”
陆沐仙微微颔首,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确是如此,柯庄主身姿挺拔,在众人中颇为显眼。山庄内其余男子,身高大多相仿,若要从中辨认,确是难上加难。”
萧泽闻言,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深思,他侧首望向身旁的陆洛童。
陆洛童正以一种闲适的姿态轻摇着折扇,眸光深邃,仿佛正沉浸在某个深远的思绪之中。
“陆洛童,你在想什么?”萧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好奇。
陆洛童微微颔首,口吻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然:“我不过是在思索,温昀兄弟三人光临飞鹰山庄,表面上是为柯翔鹰的金盆洗手大典而来,实则暗藏玄机,意在他们所提及的那幅画像。按常理,参与大典者,只需大典前夕抵达便好。然而,不论是远道而来的宾客,还是邻近的宾客,皆不约而同地在昨日便提前踏入了飞鹰山庄的大门。”
陆沐仙闻言,轻轻颔首,眸中闪烁着洞悉的光芒:“诚然,柯庄主的金盆洗手大典定于明日举行。我等昨日抵达此地,本是沿途赏景,悠然自得。然而,温昀兄弟三人,在那林间秘密会合,分明是有备而来,提前约定了相聚之时。”
萧泽亦随之颔首,声音中带着一丝认同:“不错。”
陆洛童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思索的弧度,继续道:“如此看来,温昀兄弟三人此行飞鹰山庄,怕是与那幅画卷脱不了干系,他们提前抵达,必有深意……那么……”
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目光扫过二人,只见他们皆凝神倾听,静待下文,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紧张,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揭开秘密的重量。
陆洛童话语一顿,目光温柔却带着几分深邃,轻轻扫过眼前的两人,继续说道:“那么,是否山庄中的其他宾客,也同他们兄弟三人一样,是为了探寻那幅神秘的画像,而提前踏入了这飞鹰山庄呢?”
一时间,屋内静得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三人相视,眼神中交换着未言明的思绪,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为这宁静添上一抹生动。
片刻的沉寂如薄雾般笼罩在三人之间,他们相互对视,却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陆沐仙轻轻歪了歪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缓缓推测道:“回想起树林中的那一幕,兄弟三人提及那幅画时,张小花恰巧在侧,发出声响被温昀敏锐地捕捉。他的反应之激烈,近乎失控,若非杀人灭口之心昭然若揭,又怎会险些对张小花痛下杀手?显然,那幅画像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然而,令人费解的是,那三兄弟对这画像如此讳莫如深,为何那些宾客却能得知其一二?这会不会,不太可能啊?”
陆沐仙的语调里悄然融入了一抹探寻的意味,双眸闪烁着晶亮的光芒,透露出对未知渴求的热切。
“确实,沐仙言之有理。”萧泽轻轻颔首,语声中带着几分赞同的共鸣,“那些宾客皆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门派中人,若他们皆对那幅画像有所耳闻,那这画像的存在,怕早已不再是秘密。如此一来,温昀兄弟三人又何必还那般讳莫如深,紧张兮兮?”
言罢,他轻轻蹙起眉头,目光流转间转向了陆洛童,仿佛在静候着他的回应,那份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陆洛童蹙眉沉思,良久,终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无奈:“或许,便如你所言,只是眼下我们手中所握线索寥寥无几,难以佐证。就连邢捕头与寿大人,也有所保留,对我们有所隐瞒。”
萧泽闻此,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中却藏着几分自嘲与苦涩,无奈之情溢于言表:“不错,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着实令人心生不悦。”
言罢,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郁闷一并吐出。
陆沐仙与陆洛童在一旁,目光交汇间,流露出对萧泽话语的默默认同。
在那三人尚未深深沉溺于无尽感慨之际,一阵悠扬轻快的男声哼着小调,悄然飘入耳畔。
那曲调清脆悦耳,萧泽一听便知来者何人,面上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随手端起了桌边温热的茶盏,欲要浅酌一口。
与此同时,萧淳手持一柄折扇,轻轻摇曳,哼着小曲,步伐轻快地跨入了门槛
。他随意地往一旁的椅子上落座,坐姿略显不羁,大大咧咧地伸展着四肢,随后自然而然地抬手,随意地整理着被微风拂乱的衣襟。
陆沐仙轻抬手,优雅地自桌上取过茶盏,倾身斟满一盏清茶,递向萧淳。
萧淳微微一笑,摆手婉拒道:“多谢好意,小爷我方才已是茶足饭饱,此刻肚里水满为患,实在是难再消受半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