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耀星君一路火光带闪电的飞回天庭,还没进南天门就开始哭嚎。
“陛下~陛下啊~那妖魔太厉害了啊~抬眼就地动山摇,挥手便翻山填海啊~”
“是啊~是啊~”
“啊对对对~”
在帝宫深处的玉帝微微皱眉,九耀星君什么水平他自然清楚,这些职场老油条他门清。
“去叫托塔天王来~”
吩咐过后就不再理会,玉帝无奈的抬头叹息。
自从他为天帝以来,兵缺将寡不说,内部大佬派系林立,听调不听宣可不止便宜外甥一个。
外部更是挑战连连,上有西方教,道教压在头顶,让他难以喘息,下有牛鬼蛇神为霍一方,让他疲于招架。
难!太难了!
到了如今境况更是不堪,世间已经天人五衰,灵气大不如前,近二百年来,凡间修行登天的人才不足十指之数。
天庭内部各大派系为了争权夺利,不惜以万灵为药,以众生为材炼制肉丹!
有时候他都不由的问自己,这天庭~还是天道的天庭嘛?是众生的天庭嘛?与妖魔有何区别?
“报~~~拖沓李天王前来觐见~”
随着门童一声呼和,玉帝收回了思绪,整理好表情才吐出一个字:
“宣。”
殿门打开,一个身形魁梧,头顶红缨凤翅盔,身穿琉璃金线锁子甲,手托九层铜精宝塔人从殿外走来。
“拜见陛下,陛下圣安。”
玉帝点了点头,伸手在桌案上拿出一份资料递了过去,立刻就有童子将文件接过送给李天王查看。
“嗯,看看这是哪妖魔的资料,你可有把握?”
托塔李天王来之前就知道九耀星君连滚带爬的跑回来,随后玉帝就宣他觐见,自然明白叫他来的目的。
拿过资料迅速查看,看到上面写着的几个字,他眼神骤缩如针。
【白鹤真君,一招,卒!遂炖汤喝之~】
白鹤真君他李天王可太熟悉了,天庭少有的几个战将,且是名头响当当的恶神,号称只杀不渡的存在,实力更是远超他那逆子的存在,在那妖魔手中竟然一招就被拿下!
更让他感觉恐怖的是,‘遂炖汤喝之’的几个字,要么是真妖魔,无所顾忌,要么就是背景丝毫不在乎那位存在,这天地之间除了西面那只大鹏鸟,还有谁敢这般行事?
“这~”
玉帝一皱眉,疑惑问道:
“嗯?李天王可有话说?”
李天王咽了咽口水,躬身双手高举文件道:
“此妖魔凶狂,吾儿远不及也,尚需帝君出手,方能镇压。”
玉帝心中直翻白眼,他自己不知道么?奈何长生大帝连门都不开。
“罢了,我观此妖魔虽凶狂无边,但不好生事,先观察一番再说。”
说完就挥了挥手,李天王立刻施礼离开。
玉帝看着李天王那越走越快,到后面都开始小跑的身影心中万分悲凉。
他!历经十万八千劫,统管三界四州!居然连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妖魔都拿不下!
“报~~~”
一声高呼,玉帝又赶紧收拾好表情,童子领着一个双目冒着神光的将领领了进来。
那将领见到玉帝立刻躬身行礼汇报到:
“禀报玉帝,失去那妖魔的踪迹了。”
玉帝眉头紧锁,真正可怕的不是打不过你,而是敌人消失在了明面上。
“你干什么吃的!这都能丢了?”
听到玉帝的呵斥,那将领非常委屈道:
“回禀陛下,俺千里眼的本事您是知道的,这三界少有人能逃过俺这双招子,但那妖魔着实厉害,就那么踏前一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纵然我如何寻找也难寻一丝踪迹。”
玉帝刚想抓起桌案上的纸张甩过去,听到千里眼的话又缓缓将手放了回去。
“出去,给我找,找不到!我拿你是问!”
玉帝能怎么样?这千里眼是少有的几个没背景的仙,妥妥的自己人,最多骂一句又能如何?
但他转念又一想,千里眼的本事他太清楚了,自打进了封神榜,他又给千里眼、顺风耳两兄弟开了权柄,这三界四洲就没他俩看不见,听不到的事情。
那妖魔能让权限狗都没办法的存在,实力至少是个大罗金仙,既然如此~
玉帝突然松了一口气,这妖魔已经不是自己能搞定的存在了,看来是时候把问题搞大,转移矛盾搞起来。
“去~请~”
玉帝说到一半突然顿了顿,南极长生大帝是元始天尊的一缕真灵,之前都不动手,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去请太上老君,就说下界又出现一凶横妖魔,孤请他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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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于项前已经离开了南詹部州,穿越万水千山到达了西牛贺洲的腹地,灵山脚下。
还未登山,就见这圣地脚下的国度惨不忍睹,传说猴子西游之时,来到这灵山脚下时,碰到那八百里狮驼岭。
骷髅若岭,骸骨如林。
人头发翙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
人筋缠在树上,干焦晃亮如银。
真个是尸山血海,果然腥臭难闻。
东边小妖,将活人拿了剐肉。
西下泼魔,把人肉鲜煮鲜烹。
但于项前视线扫过只得摇了摇头,曾经的尸山血海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千里赤地,万里黄沙。
那条穿山而过的大河早已干涸,化作一条裂痕横亘在灵山脚下。
这灵山哪里还有一丝灵韵,哪里还有一丝圣音。
于项前微微叹气,抬脚登山而上,神念早已将这灵山万里覆盖,如今的灵山早已荒芜,佛陀、菩萨,罗汉早已不见踪影。
待他走入大雄宝殿,入目的不是诸天神佛,是残破的莲台石座,是刀斧沟壑,是一具具佛陀尸骸。
啪嗒~啪嗒~
于项前的脚步踩在碎裂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似乎在说曾经的圣地如今已萧瑟无音。
“你是谁?”
突如其来的低语让于项前停下了脚步,转头朝着声音来源望去,那是一颗残破的头颅,只剩下半张脸庞的佛陀,一颗独眼散发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那你又是谁?”
那残破头颅一愣,独眼中的光芒连连闪动之后却停了下来,裸露着牙齿的下颚上下合动。
“是啊,我又是谁?不重要了吧。”
于项前轻笑一声,抬脚走向灵山后方,那残破佛头他自然认得出,其名曰:普贤!
当他穿过巨大的大雄宝殿,走入灵山身后,入目所及,到处都是厮杀的痕迹,哪怕过了几百年,从墙壁上,从地面上那洗不掉,擦不净的血迹中得知,这里发生了怎样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