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圣被他们绑了起来,心里却直犯嘀咕。
“他们是骑马追来的?那怎么把我们押回京城还要靠两只脚走回去?”
“他们是走过来的?那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但很快方圣的疑惑就消散的差不多了,带头的那个人从怀里摸出几个眼罩,罩在方圣他们三人眼前。
“这不是就像电视上演的,土匪带着人质上山吗!”
方圣两眼一黑,被人带着走了,大概走了有半个小时,方圣的眼罩被摘下了。
方圣缓了一下,再睁眼看了一下周围,一排排楼梯直通最顶端,上面摆个椅子,有许多土匪站在楼梯两旁看着他们。
再看周围,徐怀义已经融入了他们的队伍里,和他们三人站了在一排。
徐怀义身上都是水,混着冒血的伤口,看着格外的疼。
徐怀义也是惊讶怎么方圣他们也被抓来了,一脸诧异的瞪着徐怀恩,好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皇上。
“大哥,看我今天给你带的什么!”
带头的那个人兴高采烈的朝着堂上喊道,随即变了一副恶狠狠的脸朝着方圣吼道:“你们还不快跪下。”
徐怀恩和徐怀义面面相觑,随即看向朱允炆,而朱允炆觉得下跪失了颜面,只是在那里站着。
那带头的看到他们半天不动,跑到他们跟前,朝着朱允炆的膝盖踢了一脚。
朱允炆的膝盖弯了一点下去,徐怀恩和徐怀义却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
“大丈夫,上跪天下跪地,在家跪父母在外跪先祖”
方圣吼道:
“凭什么跪你?”
也许是方圣太有气场,那领头的人愣了一下。
朱允炆也被方圣的气场震撼到了,弯了一点的膝盖又直了起来。
领头的那人恼羞成怒,又用劲踹了方圣的膝盖一脚,方圣踉跄了一下,还是没有跪下。
那人还想再踢,被一个声音制止了
“行了老七,这是条汉子,不愿意跪就不跪吧。”
那领头人口中的老大出现在了堂上,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俨然一副土皇帝的模样。
老七从方圣身边走开,三步两步的走到老大的身旁。
“老大,我看这几个人气度不凡,十有八九是富家公子,向他们家要点钱,够山上的弟兄们一段时间的吃喝了。”
老七讨好似的的对着老大说,随即又向旁边的小喽啰示意把纸和笔拿过来。
老七又走到方圣他们面前,皮笑肉不笑让方圣他们写下书信,自己派人送回去找家人拿钱。
朱允炆想要接过纸笔,但方圣把他拦了下来,自己接过纸笔就开始写了下来。
方圣心一横,直接在纸上以被绑架人的口吻给方孝孺写信。
方圣只是想拖时间,多拖一会,徐怀恩徐怀义恢复的体力就多一分,到时候如果要逃,胜算也会多一点。
方圣写好后,老七接了那张纸过来:“三哥,你来看看这人写的啥。”
楼梯旁边走出一个人,正是老三,他接过纸,满纸的简体字让老三怀疑方圣是在乱写一气。
“狗东西,写的什么鸟语?”老三骂道:“你到底会不会写字?”
方圣这才想起来,自己写的简体字在明代并没有人看得懂。
在一旁的朱允炆看着方圣写的“字”也感觉有点奇怪,如果是乱写,为什么方圣写的时候却如此的胸有成竹?
老七又踹了方圣一脚:“小东西,敢乱画来诓你爷爷我?”
周围的小喽啰都发起火来,都觉得是方圣耍了他们。一个小喽啰在一旁拱火:“七爷,得给他放点血,长长记性。”
老七一听,随即把刀抽了出来,但并不急着砍方圣,而是轻轻的把刀贴在方圣的身体上。
方圣神经紧绷着,眼睛狠狠的盯着老七,似乎想把老七千刀万剐。
老七似乎很享受方圣怕他的眼神,他慢慢的把刀贴着方圣的左手划到右手,又从方圣的右手划回左手。
朱允炆看着方圣,百般煎熬。
徐怀恩和徐怀义两人反抗的最激烈,被捆的最紧,也只能看着方圣无可奈何。
“老七,放过他吧”楼梯旁一个人又发话了。
老七看了过去:“二哥,怎么你还护着这狗东西?”
老二看了一眼老七,转身跪在老大面前:“大哥,我看这些人不像富家子弟,起码不像一般的富家子弟。不如先把他们关起来 我来审问几天,问清楚了再来搞钱也不迟。”
那老大笑了起来:“兄弟们谁不晓得老二眼光毒辣?那就听老二的吧。”
那老七愤愤的把刀一收:“大哥二哥都发话了,今天算你小子走运!”
方圣依旧瞪着老七,又招来了一耳光
“你小子还敢瞪着我?”
方圣知道,自己来当这个出头鸟,朱允炆他们就能少被人注意到,也就能少受一些苦。
方圣四人被关入了地牢,潮湿的稻草铺在地面上,老鼠肆意穿行其中。
一进牢门,方圣就开始流鼻血。
“是刚才那孙子打的一巴掌太重了。”方圣自言自语道。
朱允炆看着方圣的鼻血止不住的流,心疼的不得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
徐怀义撕下自己衣服的边角,揉成一团递给方圣:“给,拿去堵一下,也许有用。”
刚才方圣的挺身而出已经让徐怀恩徐怀义哥俩对他刮目相看。
地牢潮湿,两人身上的刀伤还在隐隐作痛,想弄点干净的布条却找不到。
他们被抓后,所带的行李已经被那伙土匪抢走了,他们临走时带的衣服也在其中。
方圣坐了下来,他怀里还有出城时带的十几两银子,也许是土匪以为他们把银子都会放在行李里,便没有去搜他们身上,这些银子也被留了下来。
方圣明白,如果不包扎徐怀恩他们的伤口,在潮湿的地牢里很快就会发炎。
方圣偷偷拿出一点碎银子,喊过来一个牢头,请他帮忙弄点布条和酒来,那牢头掂量了一下银子的分量,同意了。
约莫一炷香,那牢头把布条跟酒拿来了。方圣也不废话,用布条蘸了酒就去给他们包扎。
徐怀恩哥俩心领神会,没有反抗,任由方圣包扎伤口。
方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牢房大门便打开了。
那牢头赶忙把方圣给的银子往怀里一揣,点头哈腰:“二爷,您往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