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义出去看米店伙计们称种子去了,方圣和蒋济海在米店内屋里闲聊了起来。
蒋济海和方圣说着他和徐怀恩徐怀义那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屋里夏静文他们三个人聊的正开心,突然听到徐怀义的一声怒喝。
方圣他们三人赶紧去了库房,那掌柜的正跪在地上求饶,请徐怀义不要声张。
徐怀义怒不可遏:“我来你这里买东西,你敢拿八两秤给我称?”
原来之前那伙计送来热水,这掌柜就出去,嘱咐他把屋里藏的那一杆八两秤拿出来称种子。
八两秤称一千斤种子,自己就可以少给两百斤,眼下已经快到了晚稻种植的时候,这多出来的两百斤种子自然不愁销路。
而这多卖了两百斤的种子,多的钱不就都进了自己的腰包吗?
那掌柜之前没有看到徐怀义和蒋济海,看着方圣和夏静文像外地人一样,看起来又涉世不深,自然是想狠宰她们一笔。
但万万没想到刚才方圣匆忙跑出去,居然是搬救兵来了,但是这肥猪送上了眼前,这掌柜又不甘心放走了,于是决定铤而走险。
看到徐怀义过来,那掌柜的倒有一些侥幸心理,认为徐怀义不过也是一个练武的人,应该不懂怎么做生意。
那掌柜却不知道徐怀义也是闯荡过江湖的,对于这些小伎俩是了如指掌。
徐怀义叫停了那伙计,随即从他手里把秤拿了过来,掂量了秤砣一下一下,就发现了问题:“这是一杆八两秤。”
徐怀义怒不可遏,他们可是要买一千斤,要是只买一点,损耗了几两也就不去追究了,而买了这么多,还敢用鬼秤,这一偷就是两百斤啊!
那掌柜的赶紧甩清责任,说这是那个伙计一个人干的,请徐怀义他们千万不要声张,不要把事情闹大。
倒不是徐怀义的面子有多大,而是蒋济海,别人开镖局的,接触的客户都是达官贵人,他们要是把今天这事传了出去,以后谁还过来买米?
没想到逮鸡不成蚀把米,那掌柜的赶紧赔礼道歉,拿了一杆准秤上来,一直说着好话,说自己再送他们一百斤的好米。
方圣和蒋济海跑了出来,看到徐怀义手里提着一杆秤,又看到那掌柜的不停赔礼道歉,恨不得就要跪地上磕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方圣听到别人掌柜的还要再赔一百斤的米,喜出望外,忘记了自己声音的问题,正准备答应下来。
那蒋济海一把按住方圣,对那掌柜说道:“哎?你准备偷我们两百斤的种子,被发现了只赔一百斤的米?”
蒋济海心里清楚,种子的价格几乎是米价格的两倍,况且这掌柜的敢这么贪,今天就让他好好的放一放血。
那掌柜犯了难,本来是想宰客,没想到这次踢到铁板上了,无奈徐怀义现在手里就拿着那杆鬼秤,把柄就在别人手里,自己只能听蒋济海的:
“那蒋爷,您看怎么样才行呢?”
蒋济海一看有利可图,故作深沉:“这个嘛…还真不好说,这要是让那些达官贵人们知道了,谁还敢在你这里几百斤几千斤的买米?”
只这一句话,就把那掌柜吓的魂飞魄散,赶紧请蒋济海开价。
方圣在一旁看明白了,蒋济海这是嫌这掌柜给的太少了。
方圣也明白了,自己是玩不过这几个老油条的,索性一言不发,让蒋济海去和掌柜谈,自己就这样死死的盯着那掌柜的看。
掌柜被方圣盯的直冒冷汗:“这事绝不能传出去,城北的那家米店最近也想到这城南来开分店,自己要是捅了这档子事出来,不是把这富贵拱手让给别人了吗?”
那掌柜的没了法子,只好再加码:“那我再原先的价钱上再给你们便宜半个?”
便宜半个,就是要退方圣半两银子回来,但蒋济海似乎还是觉得少了:“一个!你要是能行,今天这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全烂在肚子里。”
掌柜的有些犹豫,蒋济海看那掌柜的不说话 又旁敲侧击:“我可听说了,城北那家店最近有点想来咱这城南开家分店啊。”
那掌柜的听得这话的意思,一狠心:“好,让一个就让一个。”
那掌柜退了方圣一两银子,蒋济海跟徐怀义说了一声,自己回镖局赶一辆马车来。
方圣急忙叫住蒋济海 把这一两银子递给了他,向蒋济海施了一礼。
蒋济海笑着把银子推了回去:“这点钱你拿着和那个小姑娘一起玩去吧,这集市还有两个时辰才收呢。”
方圣执意要给,蒋济海只好说:“你要是真想谢我,明天我送你们回去,喝酒的时候你给我弄点好酒来就是了。”
方圣点了点头,答应了蒋济海。
徐怀义让方圣带着夏静文再去逛逛,一会自己和蒋济海把这些粮食弄走,明天一早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既然徐怀义都这么说了,方圣也不客气了,转身就向屋外走去。
而徐怀义看到方圣和夏静文走远了,用劲把那秤砣往地上一砸,秤砣随即摔碎,内部填充的细沙撒了一地。
徐怀义愤愤的骂道:“看你以后还敢用假秤砣骗人!”
既然米已经买完了,这集市还有四个小时,方圣又拉着夏静文,一路逛吃逛吃。
与此同时,高礼也上了街。
这次出来,贺俊良也让了高礼帮忙买点东西,给了高礼一张清单。
高礼一个人,办事也快,仅仅半个小时自己就买齐了,眼看着这时间还有一大把,就想着自己能去哪里玩玩。
平时出来他总是带着夏静文,办事什么的花的时间也多,现在有方圣乐意带着她,自己也清闲,进了一家戏楼,点了一壶茶,点了个包间坐下了。
高礼听戏,正听的津津有味时,台上突然就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