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恩和徐怀义两人已经在戴泽的酒楼里休息好,准备去拜访他们的一个朋友了。
这人叫秦石出,正是当时锦衣卫孙仁意外身死,负责调查带头的官员。
当初秦石出在刑部里面是负责整理卷宗,监督司法的官员,但平时人缘不好,遭人陷害。
当时皇帝还是朱允炆,正纠结如何处置秦石出,一时兴起,问了徐怀恩和徐怀义两人。
他们两人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替秦石出仗义执言,才让他保住了官职,得以继续留在刑部做事。
当时秦石出得知是徐怀恩哥俩帮的忙,立刻就准备了礼物,登门道谢,三人也就此成了朋友。
这次贺俊良被抓,还得靠秦石出在刑部里运作一下。
两人凭着记忆敲开了秦石出的家门,正好秦石出翻看卷宗累了,在庭院里散步,打开门,惊喜不已。
“二位哥哥怎么今天来光临寒舍?快快请进。”
徐怀恩哥俩进了门,秦石出赶紧命人备下酒菜,他要和老友畅饮一通。
徐怀义赶忙谢绝,他们虽然嗜酒,但眼下有要事要办,不能饮酒。
秦石出只好又叫人备茶。
徐怀恩上前一步:“此番前来,有要事相求...”
秦石出心领神会,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房:“二位哥哥,听说已经落了草啊?”
徐怀义点点头:“正是,石出兄弟要是担忧,我俩走了就是。”
秦石出慌忙拦下:“既然带着二位来了这里,那石出必然要鼎力相助,不知哥哥所求何事。”
秦石出心里一直惦记着徐怀恩他们的人情,终于有机会能报答他们了。
徐怀恩见秦石出如此爽快,便将事情和盘托出:“我们想让你帮忙保个人,就在你们刑部大牢。”
秦石出在刑部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听到这里,立马应承了下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二位哥哥放心,我秦某别的不行,但在这刑部,保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徐怀义大喜,从怀里掏出了一锭大银:“那就谢谢石出兄弟了...”
秦石出却是坚决不收:“哥哥要是想感谢秦某,现在陪秦某喝一壶就是了,何必掏银子如此见外?”
徐怀义只好把银子又收了回去:“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石出问清了是要保哪个人,随即一招手叫来了一个家仆:
“你去看看监牢里看看这个贺俊良,带点银钱,给他好酒好肉都安排上。”
随即又马上安排了酒菜,再次请徐怀恩哥俩留下来吃个便饭。
徐怀恩他俩也没想到居然事情这么容易就办好了,既然秦石出如此热情,干脆就坐下来喝了几盅。
方圣他们从监牢里出来,快要走回到酒楼时,方圣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门口一些挑担的小商小贩好像比他来的时候多了一点,都驻足在酒楼的周围,时不时向柜台那里瞟一眼。
方圣拉住戴泽,一转身进了一家古玩店。
戴泽不明所以,跟着方圣一起进去了。
方圣告诉戴泽自己的怀疑,戴泽听后,却劝他不要多虑。
“我这开酒楼的,把人都聚了起来,那些人看到我门口有生意做,不是都汇集过来了嘛。”
但方圣却不这么认为,离自己刚出门仅仅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这么多人。
“眼下是非常时期,不可不防啊。”
方圣言辞恳切的说道。
这样一说,戴泽也觉得有些蹊跷,门口的商贩鬼鬼祟祟,不像个正经的生意人。
方圣让戴泽先在这里躲一会,自己有夏静文的易容术在,先去前面探探路。
方圣大摇大摆的回了戴泽的酒楼,原先在柜台前面打理生意的高礼已经不见了。
方圣心里一惊:“难道高礼也...”
方圣拉过一个跑堂的伙计:“先前柜台前的那个人呢?”
“楼上去了。”那伙计小声的说道,转而继续去照顾其他客人了。
方圣松了一口气,高礼还在就好,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口那些商贩似乎都在偷偷看着他。
方圣不管他们,上了楼,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里,门外已经看不到了。
方圣敲了敲门,打开了,高礼正在里面。
高礼把方圣拉进房间:“没人跟过来吧?”
原来高礼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门口突然就聚来了一群人,时不时的往酒楼里面看。
高礼迅速做出回应,嘱咐了戴泽的心腹,让他多注意一点,自己则赶紧上楼躲一下。
方圣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门口的那些商贩正是胡濙派来刺探消息的。
胡濙早就料到贺俊良打死不承认的后果,但也猜到了方圣他们沉不住气。
在去监牢之前,就安排了人在戴泽的酒楼蹲守。
只要再发现任何风吹草动,一样可以当成贺俊良通匪的证据,说不定,还可以把戴泽也拉下水。
可惜胡濙棋差一着,等他的眼线布置好之后,戴泽就跟贺俊良见面了。
方圣思索了一下,现在酒楼附近都被胡濙监视着,恐怕高礼得在这里多呆一会。
戴泽有皇上御笔在,胡濙不敢随意来搜查,只要不留下把柄,胡濙也奈何不了戴泽。
方圣告诉高礼,他和戴泽已经把事情办好了,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可以了。
事情的发展和方圣猜想的一样,看不到高礼,又不认识方圣,胡濙的人在门口蹲守了一天,也只看到戴泽在酒楼里接待客人。
晚上,徐怀恩和徐怀义也回来了,两人胸有成竹的样子,已经把“事办好了”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点点头,没有多吐露一个字出来。
戴泽把酒楼的门关上,外面再也看不到酒楼里面了。
晚饭已经备好了,全是大鱼大肉,方圣他们五个人坐在桌子前,神情严峻。
筷子的碰撞声和扒拉米饭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贺俊良能不能出来,就看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