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处置完毕了吗?”
忙至深夜,叶阳鹤揉了揉肩膀,准备洗手。
“都已妥帖。”
夏荷整理好了器械,全放到叶阳鹤背着的药箱里。
春桃生好火炉,跟了上去。
“下班喽!”
叶阳鹤刚要关上诊所的门。
“主人!”
尔朱堀卢带人跪拜。
“不用跪了,都忙了一天,快进去休息吧,”
他们没有别的住处,只能来诊所休息。
凑到一起,他们又嘀嘀咕咕说着话,商量着明天的安排。
“可看得清楚?”
黑暗中,小孩们们围成一团,盯着坐在火炉边上的五人。
“只听言语,胡人无疑,趁夜绞杀,有人怪罪,佯作不知。”
说完,一卷纱布,依次传递下去。
经他们一阵搓弄,一卷纱布很快变成五根绳索。
“先待其睡下,方可动手!”
为防泄密,他们特意将声音压得很低。
只是他们没注意到,刚下到地道里的冬梅和秋菊。
“只需静养,妹妹就能变美了!”
“是,是。”
她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和秋菊聊天。
“老夫人那里,还要留意。”
交待完秋菊,冬梅赶紧换个方向,去找杨行秋。
“哎呀,累死我了。”
杨行秋这会刚回到客房。
“人都没回来呢?”
屋子是又黑又冷。
他自己又试着去生炉子取暖。
“尊师。”
正低头生火的功夫,王贤也回来了。
没等杨行秋回应,他就蹲在一旁,给炉子里添炭。
“王贤,工坊现在谁当班?”
王贤回答说。
“是四位坊主,锅炉,压力表,阀门,飞轮,一人一处,正忙个不停。”
这帮老家伙,也挺聪明啊!
大概只是看了个把月,就学会了操作流程。
“王贤,你怎么不留一手呢?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尊师,倾囊相授,弟子亦当从之。”
杨行秋拍了一下他的额头,笑着说。
“把火炉抬进来,待会还有课要讲。”
“弟子遵命。”
大概做老师的人,都喜欢最像自己的学生。
“先生,先生。”
冬梅突然从地板下面钻了出来,给两人吓了一跳。
“冬梅,什么事啊?”
扶稳了火炉,杨行秋刚要发问,就被冬梅拽了下去。
“哎呀,我忘了给孩子们准备被褥,赶紧回去拿。”
叶阳鹤带着春桃跟夏荷,赶紧往回走。
她不知道的是,孩子们并不需要他们没见过的东西。
“系上活扣。”
绳索轻轻系在咽喉处。
四肢各安排两人压住。
为了稳妥,腰腹都要坐个人在上面。
“动手!”
黑暗里一声低语。
将尔朱堀卢弄醒了。
“嗯?”
他朦胧中看见几个人影。
紧接着就是一阵窒息感。
“呃!”
试着去挣扎或是呼救,都是徒劳。
活扣,也叫鲁班扣,越挣系得越死。
就像这个挽救生命的诊所,就要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小朋友们,姐姐来给你们拿被褥了。”
突然屋里亮起一阵火光。
“救命!”
尔朱堀卢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来。
“你们干什么呢?快放手。他要死了”
叶阳鹤见状,上来拉开那群孩子。
“放手啊,怎么不听话呢?”
她不知怎么回事,只好先拿刀割断了绳子。
眼见计划落空,孩子一口咬在叶阳鹤手上。
“哎呀,你这孩子。”
叶阳鹤吃痛,短刀掉在地上。
一旁有人捡起,就往尔朱堀卢身上刺去。
夏荷上去抬脚就是一记重蹬,才把人分开。
“咳咳咳。”
尔朱堀卢他们大口喘着气。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干什么呢?”
杨行秋在冬梅的带领下,正好撞见这一幕。
赶来的甲士,迅速把这群小孩拽了出来。
“好孩子,听姐姐的话。”
手还被用力咬着,叶阳鹤还是安抚着他的情绪。
“这还废什么话呀!”
杨行秋走过来,抬腿就把人踢了出去。
来不及去看自己的伤口,叶阳鹤赶紧拦住还要补上几脚的男友。
“你干嘛呀!”
这一番闹腾,诊所里的病人都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