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些时候可是说了,不好好干活,还送你们去挖矿。”
杨行秋冷眼看着那些小孩。
“看来你们是待得舒服了,把这事给忘了,正好借着他给你们提个醒!”
说完,他还低头瞧了眼,刚挨了自己一脚的孩子。
“痛不痛啊?”
叶阳鹤拿着纱布,擦去他脸上的鼻血。
小孩不言语,就是直勾勾地盯着杨行秋。
“带夫人去疗伤!”
这事真不大。
可处理不好,后患无穷。
怕女友的好心,办了坏事。
杨行秋只好找个理由把她支走。
“你别动手啊!”
嘱咐完男友,她才安心处理起自己的伤口。
“姐姐,这边。”
夏荷拉着叶阳鹤坐到角落里。
春桃去拿清水、纱布和药粉。
“按规矩,是该送去矿场。”
杨行秋扫了孩子们一眼。
“这么多人,一起出手伤人,必定受人指使!”
他用脚尖把身旁的孩子踩住。
“招认主使,可以免罪。”
杨行秋尽力想了一个凶恶的表情,用力挤了出来。
孩子们闻言,各有动作。
有盯着脚面的,有望向屋顶的,有张口闭眼的,还有摇头晃脑的。
就是没一个吭声的。
“行,还tm都挺仗义!我看是你们嘴硬,还是石头硬。全给我送矿场刨石头去!”
甲士们正要将孩子们带走。
“是我做得,又待如何?”
被杨行秋踩在脚下的孩子,终于出声了。
“好你个小兔崽子,我就知道是你。人不大胆子不小,可知道庄上的规矩吗?”
“不免一死,何必多言!”
这孩子的倔强,超过的杨行秋的预期。
上次葛岑出言调戏夫人,都被打了半死。
把夫人给咬伤了,想好死可难。
“杀你都不用我亲自动手。”
杨行秋给了他一个眼神。
尔朱堀卢五人,还有好几百被吵醒的病号,正目露凶光。
两人都很清楚,若不是甲士们拦在中间。
这几百号人,一人打一拳。
不把他打成肉馅,那是他身上肉少。
偷瞄了一眼瘦小的身躯,怕他扛不住打。
杨行秋找了个理由。
“庄上有规矩,无端生事,伤人者,脊杖四十。念及年幼无知,又是初犯,减成藤鞭四十。”
“脊杖便可,何必要减?若叫一声,不算丈夫!”
这下杨行秋彻底无语了。
哎呦wc,给脸都不要!
行!
别可别怪我心狠呦!
看是你嘴硬还是棒子硬。
“脊杖四十,立即执行。”
甲士们得令,抡起枪杆把他挑翻。
“脱去衣物,用力打!”
“一!”
枪杆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一棍子下去,后背上立刻浮出一道血痕。
照这个力度,要是真打四十棍,还不打成撒尿牛丸啦!
杨行秋暗叫不好。
“轻,太轻了!给我。”
他双手握住枪杆,高举过头顶。
“你别打他!”
刚还没来得及包扎,叶阳鹤又出言阻止。
“打他,打呀!”
“打死这个小畜生。”
“还反了他娘的!”
“打得好!”
她的声音压不过他们。
“二!”
查过了数,杨行秋一棍子砸在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啪!”
“好!好!好!”
人群爆发出一阵阵欢呼。
“三!”
“四!”
经常打人的甲士倒看出些名堂来。
脊杖要打在脊背上。
那一块,皮肉薄。
棍子放低,腰腹发劲,单使棍头,轻抬速落。
打上去不响,一棍又一棍,能痛得人死去活来。
四十杖下去,非死即残。
要是对着后心,腕子上再使点寸劲。
人都叫不出一声,小命就没了。
乍看之下,旁人就是拿眼瞧过,也只会觉得是这人身子骨弱,轻轻一棍都挨不住。
实则心肺都打烂了!
甲士们从杨先生话里,听出袒护的意思来,多少还是留了几分力气。
可杨先生这个打法,看着势大力沉。
双手过了头顶,双臂上发力,高举重落。
没等打到皮肉,力道已泄去大半。
使得又是梢尾,只往屁股上揍。
那皮肉厚处,棍打上倒响。
只能伤些皮肉,躺上两天就能步履如常。
这种打法,跟行刑没多大关系。
倒像是父亲在教训儿子。
“好小子,你可给我挺住喽!”
二十棍下去,那孩子真是一声没吭。
“给我住手!”
叶阳鹤冲出人群一把攥住枪杆。
怕争抢中,枪尖伤着她。
杨行秋松开了手。
“看在夫人情面,寄下二十杖。若敢再犯,一并算上。”
“杖刑寄个甚?打完痛快,若叫一声,不算丈夫。”
这小兔崽子,不是硬。
而是又臭又硬!
“扒了衣服,送矿场处,先挖一宿。明日发落。”
叶阳鹤抱紧孩子,就是不松手。
“不行!不行!不行!”
这么个情况,杨行秋是彻底无语了。
这傻丫头,我是在救他,你真看不出来?
其实,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夫妻俩一唱一和,教训孩子。
“你别管了!”
杨行秋拉上她就出了门。
“你放手,放手啊!”
杨行秋看人走远了,悄声说道。
“快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