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婷理解陈雨此时的心情,她十分理智地道:
“是的,恶人总是没有好下场的。
就连张健林和管仲林都被定罪量刑了。
听小妹说,真正雇凶杀人的是郑朝,而不是陈彦恩。
张健林和管仲林联合起来,在郑朝的利诱下,用违禁药品和撞车害死了你的父母。
这是郑朝永远都抵赖不了的事实,因为是他亲自与张健林和管仲林当面交涉的。
就连如何把药放进你父亲的酒里,以及选择撞你母亲的路线都是郑朝亲自策划选定的。
这些都被张健林和管仲林口径一致的坦白交待了。
且郑朝也最终承认了。
由此看来,这个郑朝何其的凶残,何其的阴险,是我们每个人都预想不到的!”
“最可怜的就是我的思雨了,还没有健康成长就失去了父爱的陪伴……”
陈雨眼泪婆娑,一时也是情真意切。
不过她还是冲着石玉婷笑了笑,擦干眼泪道:
“这样也好。
我应该庆幸思雨脱离了和郑朝的父女关系。
庆幸她不会在郑朝的教育方针下去生活。
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我怕小雨会在坏的思想观念下,被他熏染被他教坏,怕和他一样成为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已经三天没有和冬冬说话了,虽然冬冬没有再要求什么,但是林弘亮总感觉冬冬有些不同寻常和怪异。
一开始他把新买来的电脑交给冬冬时,他是满心欢喜的。
可是自冬冬进入房间后,除了每天接受治疗,就是独自进入房间拒绝任何人的接近。
他们只知道冬冬在房间里敲击着键盘。
在门口守护的林家三口只听到偶尔传出来的哭泣声和令人摸不着头绪的嘀咕声。
虽然声音晦涩生硬,辨不清意思,但是他们知道,冬冬是在通过自己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不快和痛苦。
是的,屋里的冬冬正在回忆着这四年来那些屈辱不堪,被人当作试验品的经历,和那些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要把这几年来所有的经历都记录在案,以便打击那些遗弃他和妈妈的人的心。
让他们在下半辈子中尝到他们自己酿的苦果。
让他们在哀痛欲绝中结束自己的一生。
当三天前,第一个字在冬冬尽心尽力地敲击了几遍,才被成功地打入屏幕上时,他竟激动的淌下了眼泪。
是的,除了第一年他被人捉进牢笼里成为试验品,被污辱和殴打而整日反抗嚎哭流干了眼泪外,他就再没有流过一滴泪了。
而现在,当他用自己的力量,为了向外界哭诉自己的冤屈而打出了第一个字时,他的内心是震撼的,是脆弱的。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屈辱和痛苦,竟俯在桌上大放悲声。
小小年纪的脸上布满了忧伤和沧桑。
冬冬用衣袖艰难地擦拭了下眼睑处的泪水,挺起胸膛开始在健盘上敲击他那漫长而艰辛的回忆录。
我叫林向东,小名冬冬,是妈妈楚丹琴的好儿子。
下面我把我和妈妈是如何被人陷害,被人“烧死”,又是如何被当作试验品被活活致残致死的经过讲给大家听。
我和我妈妈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被一群破门而入的人带走的。
我和妈妈只知道他们迷昏了我们,但是当我们醒来时,发现被分别关进了一个大铁笼子里。
起初我们并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是一个空间很大的厂房。
我们在铁笼里被饿了一天一夜后才得到了一个凉馒头和一瓶冷水。
但是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趁我们熟睡后给我们的身上注射了药剂。
注入这种药剂后,能使人痛入骨髓,灵魂像是抽离了身体。
却不想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从此后,我们母子每过两天就要被注射一瓶药剂。
直到三次注射后,我们才感到了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我能看到妈妈的双手已经伸不展了,而且她的五官也变形了。
我想大概我也是那样子的,但是我不怕,我要妈妈安心,因为她受了太多太多的苦了,我不能让她为我担心。
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但是潜意识里我很想知道那个害我们母子的凶手到底是谁,我有一个预感,这个人很快就会出现了。
当天晚上,大铁门在吱嘠作响中被打开,像我预料的一样,向云洁出现了。
这个陷害我妈妈,把我们带到这里的凶手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林向冬脑海中的画面倒回到四年前的一个夜晚:
“楚丹琴,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呀!”
向云洁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楚丹琴:“怎么不服吗?”
经过连续几日来的痛苦折磨和精神上的压力,楚丹琴早已虚弱的不成样子了。
不过在看到向云洁时,她的眸子里射出了怒火般的红光:
“向云洁,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害我们母子!”
向云洁眸光一敛,冷嗖嗖的目光像是要冰冻楚丹琴:
“你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只是因为你是林弘亮的妻子,所以此生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和林弘亮已经离婚了,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难道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向云洁翻了个白眼,嘴巴扯着阴冷的笑: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一想到你和他做了九年的床伴,我向云洁就放不下心头的嫉恨。
你凭什么要夺走他九年的大好年华!
你凭什么要成为他林弘亮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妻子!”
“向云洁,你太卑鄙了。
林弘亮早晚会清醒过来的,到那时,你就等着他把你挫骨扬灰吧!
你知道林弘亮最放不下的是什么吗?
是他的儿子林向东。
如果他知道他的儿子被你当作了试验品,他一定会将你抽筋扒皮的”
楚丹琴被向云洁的无耻和霸道彻底激怒了,她反口相讥着。
“啪”,当巴掌响起时,林向东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在笼子里破口大骂着向云洁:
“你个死三八,贱女人,你再打我妈一下,我日后定让你加倍的偿还!”
看了一眼楚丹琴被自己打出血痕的脸颊,向云洁是痛快到心底了。
她返身来到了林向东面前,从铁笼的缝隙间欲抓住他的胳膊来羞辱他。
但是林向东一个饿虎扑食,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腕。
向云洁在“呀呀”怪叫中,被林向东咬下了一层肉皮。
当场向云洁的脸色如白纸,她立刻把张建林叫了进来,对楚丹琴母子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鞭打和辱骂。
林向东回忆到这里,泪水早已湿透了衣衫,他在电脑上这样写着:
我和妈妈在冰冻的地面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有了力气回到了笼子里的破棉絮上。
那时妈妈抱着我,告诉我一定要活下去。
她说只要坚强的活下去,就定会有翻身出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