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收咬牙说道:“有你们这些外人什么事?少管别人家的闲事!”
苏云起看了眼喜凤,一眼就看出她表演的成分更多。
她挑挑眉:“她们是我请回来的女工,都是自己人,她们说的就是我的意思,人我不救,你们从哪里进来立即从哪里滚出去。”
“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是郎中,不能见死不救,不然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李丰收强硬地说道。
“郎中怎么了?郎中先是人再学医,为什么郎中就该救仇人?还让我身败名裂,你赶紧到处跟人说去,最好把我告到金銮殿,让天下人都瞧瞧你那没皮没脸的样子!”
“你…”李丰收被骂得哑口无言。
张喜凤想说苏云起答应过保她平安生产的,但在看到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她立即把话咽了回去。
因为她的小把戏瞒不住苏云起的眼睛。
不过她要针对的人不是她,她对她勾搭李丰收的态度一直是乐见其成。
想明白后张喜凤抱着肚子喊道:“我好痛,你快求她救孩子!”
李丰收紧张得不行,犹豫片刻后他重重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以前都是我的错,但孩子无辜,求你救救他。”
两个鲜红的巴掌印让苏云起身心愉悦,她淡淡地说道:“把人抱到诊室来。”
张喜凤的情况不重,给了一点抑制宫缩的药情况就稳定了,但她还是一直喊肚子疼。
李丰收故意发作:“你到底会不会看?还是你记恨我,故意耽误他们母子?”
“身体的病痛除了疾病所致,也可能和病人的情绪和心理有关,比如她应该是觉得周围环境会威胁到孩子,表现到身体上就是肚子疼,你应该先反思,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没有安全感。”
李丰收抿抿唇,问题自然出在他几个儿子身上。
可他们是他儿子,他能怎么办?
张喜凤愤怒地吼出声:“你两个儿子害得我差点一尸两命,你居然还想包庇他们,这么在乎那几个畜生,你赶紧跟他们过去,云郎中,还请你给我开一副堕胎药!”
“堕胎得慎重。”
苏云起好心提醒,总归是一条命。
“只要我还能生,天底下总有要我的男人,我干什么非要生他的?以前我全当被狗咬了!”张喜凤恨恨地说道。
她算计嫁到李家是奔好日子来的,如果过不上,她走就是。
反正这辈子谁也别想让她受气,就算是亲生的也不行。
李丰收黑着脸说道:“我不准!”
“你不准有什么用?你有本事一天到晚盯着我吗?而且你想清楚,保胎要找云郎中,堕胎可不用,你还能拦住所有郎中了?”
李丰收咬咬牙,家里开支都指着他,他自是不能盯着她,更管不住所有郎中。
“老大老三嫌老太太事多闹腾,领着妻儿一住就是几个月,家里问都不问一句,好不容易回来了,张嘴就要分地,我不同意他们就打我, 你老了能指望上他们?他们怕是要你推河里去!”
不管李老太,老大老三确实理亏。
李丰收只能憋出一句:“不是还有老二吗?”
“老二更不是好东西,有句话说得可对了,会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他不出去是因为他不想吗?是他没老大老三的本事,只能盯着家里的东西,今天会吵起来就是他挑唆的,你赶紧决定,是要那三个猪狗不如的儿子,还是要我和儿子!”
张喜凤死死盯着李丰收。
怎么养老是所有人都绕不开的话题,李丰收脸色凝重地思考起来,结果是偏向了喜凤母子。
虽然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前面三个儿子被养歪了。
他养了他们三十多年,一文回头钱都没有。
“我把他们分出去,我们好好过日子。 ”
“还要让他们每个月给五十文养老钱。”张喜凤乘胜追击。
李丰收点点头,不过他没打算和儿子开口,一百五十文不算多,他多接点活儿就能赚到。
回去的时候张喜凤用口型跟苏云起说了句放心。
有她在,李丰收过不好。
苏云起假装没看到,两个自私的人锁死就好。
到了下午风火堂大当家二当家带着满满登登的节礼过来,大当家看到整个腌制的羊眼睛都亮了,立马带着风池搭烤架烤羊。
晚饭时候外焦里嫩香味扑鼻的烤羊端上了桌。
“看来我们来得正好呢。”
许员外扶着夫人缓缓走进院子。
“许哥转性了?天寒地冻的怎么舍得夫人出来?”风池打趣道。
他接管了部分漕运后,两人的生意往来多了,又都是豪爽的性子,关系近了许多。
“一直在家躺着影响心情,想来想去没有苏郎中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只能厚着脸皮来了,没想到风老弟也在,正好我们不醉不归。”
说完他赶紧看了夫人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许夫人推开他:“去吧,你们单开一桌喝个开心。”
挺老个男人成天围着她转,嘴还说个不停,她觉得有点烦,她想安静地吃顿年夜饭。
年夜饭吃得热闹,接着守岁便成了几个男人的整活时间。
表演剑术拳法信手拈来,胸口碎大石也不在话下,整个年夜饭充斥着笑闹声,为旧的一年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也为新的一年开了个好头。
年后小冬的体重终于达标,苏云起把修复手术提上日程。
缝合很简单,难的是做到美观,苏云起想了几个方案,反复推敲后选出最佳方案才开始手术。
只一刻钟后后苏云起打开门。
“看看。”
苏云起把孩子抱给秋娘。
秋娘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孩子,要是忽略那一排整齐的线脚,完全就是正常孩子!
“过几天我再来给她拆线,刚开始会有疤,不过孩子恢复能力惊人,随着年纪增长会慢慢变浅,等大了基本看不出来。 ”
“云姨,您救了我孩子,下半辈子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
秋娘抱着孩子又哭又笑,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