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后,常威出于好奇去了会堂看了看联欢舞会,确实热闹非凡,跳着交际舞,似乎老毛子们和工人们都挺喜欢。
舞伴不一定是男女,厂里哪有那么多女同志,所以好多都是男男在跳,主要还是学习练习为主,等休息去俱乐部才是他们发挥亮相的时间。
金灿烂个铁憨憨可不会跳,而且看到跳舞的男女靠那么近还得搂腰,她嫌弃的很,连学的欲望都没有,直接拉着常威到一旁酒桌坐下聊天。
白曼宁也不准备跳,默默的跟在后面一起坐下,她倒不是不会,而是她更想待在常威身边,也怕常威介意不喜欢。
金灿烂见白曼宁跟来,正好趁机摸摸底,旁敲侧击的问。“白曼宁同志,你住厂里,你家人呢!”
这话一出,白曼宁被戳到了痛点,表情瞬间伤心失落,心里又下意识的警惕起来,迟疑了一下,刚想开口,常威就先一步说。
“灿烂,你勾起人家的伤心事了,白曼宁同志十岁时父母就飞机失事去世了,一直一个人艰难的生活。”
话落,金灿烂和白曼宁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常威,只是目光不同。
“你怎么知道?”金灿烂带着好奇疑惑的目光,心里想着难道冤家看上眼里,这就调查过了?动作这么快?
可两人一直在一起,没分开过呀?
而白曼宁的目光带着惊讶和担忧,还有一丝窃喜,惊讶常威怎么会知道,担忧常威知道她过往,会被嫌弃,但心底不知道为什么反而不担心真相的暴露。
那一丝窃喜来自于被常威关注。
“我在来之前查过很多人的档案,白曼宁同志你来江南机车厂三年,就被人推崇为厂花,这么有名当然会在名单里。”常威淡淡一笑,端起酒杯晃了晃。
“常~常组长,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了。”白曼宁低着头,偷瞄着着常威弱弱地问道。
“放心吧,牛家堡的事不怪你,而且牛家堡的人都以为你死了。官方上我已经让人去处理过了,你当时年纪还小,又属于自我保护,不会对你现在有一丝的影响,也不怕唯一知道你还活着的周铁锤找上你。所以以后你不必心惊胆颤,也不用怕人知道,可以毫不顾忌的活着,迎着阳光明媚的笑。”
常威笑了笑,白曼宁当时年纪小防卫过失造成地主死亡,加上情况特殊,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来之前他就让人把这事给办了,只是随手为之,要是白曼宁为人一般临走时再说,就当献爱心了。但一下午相处,感觉为人还不错,对他没有献媚讨好,一切都那么的真切,柔柔弱弱阳光爱笑的姑娘,还是挺惹人喜欢的,也就提前说了。顺便也想看看白曼宁会有什么表现,因为只有卸去负担没有目的,才会见到一个人的真心。
金灿烂白了一眼,心里直呼好家伙,冤家隔着千里之外,就已经提前打人家姑娘主意了呀!倒是不用她再试探了。
但柔柔弱弱有什么好的,就那身板估计还不够她一拳打的呢!
不过冤家似乎喜欢,那我要不要也学学?
而白曼宁听到常威的话,眼眶瞬间红了,惊喜来的太突然,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活在恐惧和噩梦中,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如果有恶人,拿着这件事让她就范,她肯定无力反抗,只能乖乖的。可常威不仅什么条件都没有说,就这么把事给解决了,而且还是来金陵之前,高下立判。心中的窃喜更甚,她似乎不知道何时就已经被常威关注了,不知道喜不喜欢,最起码她入了常威的眼。
至于真假,她毫不怀疑真实性,她相信。
要说常威图什么,她唯一拿的出手的就只有身子,要是这都不图,她还得苦恼呢。所以她巴不得常威有所图,最好图她身子,再霸道的要了她 那她就能有机会永远留在他身边了。
心中已经笃定常威就是光,是一道照亮她黑暗世界的光,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这个男人就是上天赐给她最大的幸运,无论如何也要留在这个男人身边,死都不放手。
白曼宁眼中满是感激和爱意,心脏好似打鼓一般,声音颤抖着说:“常组长谢谢,我能请您跳支舞吗?”
常威化身行动派站起身,向白曼宁伸出手,反客为主笑着说:“为了庆祝新生,白曼宁同志,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谢谢。”白曼宁受宠若惊,激动的俏脸颊绯红,轻轻把手放在常威手上,跟着他走进舞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金灿烂看着俩人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喃喃小声嘀咕:“傻姑娘,就等着掏心掏肺,往冤家身上贴吧!”
她虽然不清楚具体的事,但不难猜到冤家肯定是帮白曼宁剔除了心里一直悬着的沉重大石头。真是个冤家,还真是会,这对症下药下的好呢!
舞池中,白曼宁和常威慢舞着。
白曼宁不由自主的靠上常威的胸膛,一颗心砰砰地快速的跳动,却感觉无比安心温暖沉醉,仿佛是一场梦,一场幸福的美梦。此时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就想这么一直的做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永远永远……
一曲舞罢,白曼宁还沉浸在她自己编织的幸福美梦之中,非常不舍地和常威分开。
常威感觉没什么意思,便带着金灿烂离开,刚刚饭局散场后约了董志刚在宿舍,了解一些保卫科的情况。
而白曼宁一颗心都在常威身上,连忙目光都舍不得偏移一下,当然也跟着一起离开。
回到宿舍,见董志刚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常威和金灿烂白曼宁打个招呼,和董志刚点了点头,便率先走进宿舍。
“董科长,里面聊。”
白曼宁知道常威要谈正事,心里虽然不舍,但还是和金灿烂一起回自己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