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之境,有一忻云府。
此地地处边疆,与广袤无垠的戈壁接壤。而在其边境处,有一座名为陕原的县城。
清晨,阳光刚刚洒向这片土地,远处便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
只见万余草原骑兵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裹挟着滚滚尘土,铺天盖地地袭来。他们口中高呼:“驾!”“驾!”那急促的呼喊声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嗒嗒嗒嗒……”马蹄重重地踏击在大地上,每一步都仿佛要将地面踩出一个大坑来。这震动顺着大地传导至前方不远处那座土黄色的陕原县城内,城中百姓的心也随之剧烈颤抖起来。
“嗷嗷嗷……果敢的小子们,跟随伟大的达木首领,勇往直前,一举拿下前方这座中原城池!到那时,无数美丽的女人、柔软的布匹、恭顺的仆人和堆积如山的粮食、茶叶以及精良的铁器,统统都是我们的啦!”
为首的达木首领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兴奋地咆哮着。他身后那些身穿着兽皮制成衣物的壮汉们纷纷响应,一个个头扎小辫,满脸油腻,身上披着粗糙的皮衣,后背背着装满箭矢的箭囊,腰间还左右各悬挂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铁打弯刀。
他们一边嗷嗷叫着,一边纵马疾驰,气势汹汹地朝着陕原城冲杀过来。
然而,就在陕原城外,早已等候多时的李粟统领率领着四万唐军严阵以待。放眼望去,西北方向尽是漫天飞舞的黄土沙尘,令人视线模糊不清。
但唐军将士们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们井然有序地排列成阵势。
前排是手持长枪和盾牌的枪盾兵,紧密地结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后排则是手握朴刀的士兵,时刻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而在中军位置,更有五千精锐骑兵悄然隐藏于阵列之中,犹如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呼啸而出。
若不是这支唐军拥有着极其严格的军纪,恐怕仅仅只是看到眼前这万马奔腾、排山倒海般的壮观景象,就已经吓得乱了阵脚,四散奔逃了。
“放!”
双方在疾速接近,阵中洪亮的军号齐齐响起。
“唰唰唰……”
“哧哧、铛铛、哧哧……”
“啊!”
“啊!”
乌泱泱密集箭雨,闪烁寒锋矢刃,砸向前冲而来的草原骑兵,一时,人仰马翻、惨嚎不断。
“放!”
“唰唰唰……”
又一轮箭雨射出,冲锋骑兵再度人仰马翻,一阵惨嚎。
“软弱的中原中人,去死!”一名魁梧的草原汉子,咧着残忍的笑容,骑马一头扎进阵列。
“杀!杀!杀!”
洪亮带有杀气的喊杀声响彻战场。
“锵!哧!锵!哧!锵……”
只见战场上刀光闪烁,枪影交错,寒冷的锋芒无情地刺入肉体之中,鲜血四溅,染红了这片广袤的疆场。
残破的肢体四处散落,痛苦的嚎叫声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头领达木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他惊讶地发现,今日与他们交锋的梁国士兵表现得异常怪异。
往常,只要他们的铁骑冲锋陷阵,敌方阵营往往会瞬间崩溃,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此刻,双方在交战地带却陷入了胶着状态,迟迟未能分出胜负。
原本气势汹汹的骑兵部队,此时竟无法像以往那样一举冲破敌阵。
战况变得越来越胶着,这对于以速度和冲击力着称的骑兵来说,无疑是极为不利的。因为一旦骑兵的冲锋被遏制住,陷入僵持局面,那么他们激昂的战斗意志将会受到沉重打击。
起初,在刚刚开始冲杀的时候,己方确实给敌阵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敌人逐渐稳住了枪盾阵势,并巧妙地运用一种长长的柄刀,在骑兵队伍中开辟出一条血腥之路,肆意砍杀。
而且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敌人似乎有着合围、分割并围杀他们的险恶企图。
\"不好!情况危急!达山,赶快前去传达命令,传令后方那些的小子们,不要继续盲目地向前冲杀了!\" 达木心急如焚地向身旁的弟弟达山大声呼喊,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怎么了哥哥?”达山转头,满脸不解询问。
“这支梁军不对劲,你看他们的阵型太稳定。”达木目光阴冷的见到,己方一名儿郎,被敌方一名士兵高举长刀,连人带马的一刀斩成两节。
唐军阵营中,李大宝、李粟身穿重甲,甲胄几乎将二人从头到脚的包裹。
李大宝望着战场局势变化,率先开口道:“小粟,这回还是让哥哥我领队冲杀一波,你来坐镇中军。”
李粟虽说也很意动,但最终还是点头叮嘱道:“万事小心,切不可盲目追击,毕竟我等对戈壁草原的地形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