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匣里装着许多首饰,但在匣子的角落里,有一个小油纸团十分可疑。
越泽渊放下手中的发簪,把那个油纸团拿了出来。
一拿到手中,他就立即感觉到油纸团里包裹着什么东西。
越泽渊把那个油纸团打开,便看到了一颗小小的黑色药丸。
“宿主,不好了!”
戚宁正在浴池里悠然地泡着澡呢,突然听到系统的一惊一乍的声音,她就知道又出事了。
“怎么了?”
“越泽渊发现了你妆匣里那颗药!”
“药?”
戚宁想起来了,她的妆匣子确实有颗小药丸,是楚惜月放在信鸽腿上那个竹筒里送过来的解药。
只不过,戚宁早在刚刚穿过来当晚,就吃了系统提供的解药,因此楚惜月寄过来的那些解药都派不上用场,那种药丸又不能随处乱扔,每次都被戚宁给处理了。
妆匣子里那一颗解药,就是上一次楚惜月送过来的。
那日戚宁正打算要处理那颗药丸时,越泽渊却恰好过来了。
戚宁怕被越泽渊看到那颗药丸,否则不好解释。
情急之下,她便把那颗药丸随手塞在了妆匣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里。
后来她忙着应付越泽渊,一时间也忘了这回事。
“他怎么会去动那个小抽屉,是他特意搜出来的?”
那个小抽屉里放的都是些不常用的首饰,就连玉兰她们那些宫人都很少打开。
正常人就算打开抽屉,也是打开上面的抽屉吧,可那个小抽屉在最底下。
“那倒没有。”系统说,“他就是随手打开了那个小抽屉,又眼尖地看到了抽屉角落里的小药丸。”
戚宁:“……”
好吧,这会儿她也没心思慢慢泡澡了。
她考虑了一下,要不干脆不承认那是她的东西,随越泽渊去查?
可这样好像不太行得通,那是她的妆匣,里面的东西除了她放的,还能有谁,难不成那些宫女会往她的妆匣里放药丸吗。
要是她不承认,越泽渊万一较真起来,岂不是要把所有宫人都叫过来一一盘问,那样更麻烦。
这件事也不方便和飞鸽传书那事一样赖在云菁头上。
跟楚国飞鸽传书那事,为了不打草惊蛇,越泽渊不会去找云菁对质,可那颗药情况就不一样了。
看来,她还是得去解决一下。
戚宁从浴池里出来:“玉兰,服侍本宫更衣。”
在一旁伺候的玉兰满脸疑惑,方才她们娘娘还不急不忙地沐浴呢,怎么忽然着急更衣了。
听戚宁这样说,玉兰也来不及多问,便带着宫人替戚宁更衣。
待戚宁收拾好,急急忙忙回到寝殿的时候,就看到越泽渊正坐在她的梳妆台前,低头打量着那颗药丸。
还好还好。
戚宁心里暂且松了口气。
还好她回来的及时,越泽渊还没有让人拿那颗药去找太医查验。
戚宁缓下脚步,收起焦急的模样,才迈步走了过去。
听到戚宁的脚步声,越泽渊抬起头:“回来了?”
“是啊,你怎么坐在这儿?”
戚宁看向越泽渊的手,问他:“你手上拿着什么呢?”
既然戚宁看到了,越泽渊便朝玉兰使了个眼神。
玉兰会意,她福了福身,很快带着其他宫人退了出去。
“朕在你的妆匣子里,发现了一颗药丸。”
越泽渊伸出手,摊开手心,那颗小药丸赫然出现在他掌心里。
“你好端端翻我的妆匣做什么?”戚宁故作恼怒地说。
“朕没有翻,只是偶然间发现的。”
他简单解释了一句,又问:“你先告诉朕,这是什么药丸?”
“什么药丸,我看看。”
戚宁走近两步,想要从越泽渊手上拿过那颗药丸,越泽渊却又把手收了回去,并不给她触碰那颗药丸的机会。
戚宁原本还想把那颗药丸拿过来,趁他不备掉包,换一颗药来着,没想到他这么防着她。
“先告诉朕这是什么药?这是你妆匣子里的东西,你可别跟朕说你不知道、不记得。”
戚宁这才微微撇了撇嘴,倒打一耙:“你又不给我仔细瞧瞧那药丸长什么样,我方才一时半会儿都没想起来。”
“那此刻想起来了吗,是什么?”越泽渊又问。
“想起来了。”戚宁指了指妆匣子,“我上次在这妆匣子里放了颗避子丸。”
“避子丸。”越泽渊重复了一遍。
方才越泽渊看到这颗药丸后,心中冒出的第一个猜测也是避子丸。
“没错,就是避子丸。”
戚宁扬了扬眉,面上没有丝毫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说:“当初不是你让徐公公送避子汤过来,不准我生下皇嗣吗?”
“后来我没喝徐公公送过来的避子汤,就是因为自己早就准备了避子药,喏,就是这个。”
她朝越泽渊伸出手:“知道了就还给我吧,我还要吃呢。”
越泽渊再次垂眸打量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药丸,却还是没有还给戚宁的意思。
“给我呀。”戚宁催促道。
越泽渊将那颗药丸收起来:“别吃了,朕让太医来验一验这颗药丸。”
说罢,他就有朝外面叫人的意思。
戚宁连忙装作生气的样子,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说的话?”
“朕没有不信你。”
“既然你没有不信我,那为何不把药丸还给我,还要让太医来验药?这不就是不相信我的意思吗。”
戚宁甩了甩袖子,气冲冲地走去小榻边坐下了。
越泽渊见状,把让人叫太医这事暂且放到了一边,也走去小榻旁,在戚宁身边坐下了。
戚宁往旁边挪了挪,侧着身子,冷哼了一声。
越泽渊看着她,耐心地跟她解释:“朕的意思是,你别再吃这避子丸了。”
“朕让太医来验药,也不是不信你,只是想让太医来看看这药是什么成分,再给你把把脉,也好对症下药给你调养调养身子。”
戚宁回过头:“什么,你让我别吃避子药了?”
“是。”越泽渊微微颔首。
“那怎么行。”
戚宁脸上写满了拒绝。
“怎么不行。”
越泽渊眸色暗了暗:“难不成,你不想怀上朕的孩子?”
“没错。”戚宁并未否认。
既然越泽渊真的信了这是避子药,戚宁就继续往下引导,让他继续信下去。
她顺便还翻起以前的旧账,就是故意想和他吵架,让他没有心思怀疑其他的,同时阻止他让太医来验药。
“当初是你不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还让徐公公给我送避子汤,说什么我的身份不配怀你的孩子。”
“还有上次万寿节,那个什么老国公也一再强调血统纯正,不就是说我怀的孩子血统不纯的意思吗,你当我傻,听不懂这话吗,当时你也没有反驳那老国公的话啊。”
“怎么如今你变卦了,你不想让我怀,我就不能怀,你想让我怀,我就得怀,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