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是你杀害我的兄弟姐妹的性命！”
“是他！全因为他！”
“你们放心，我会杀了他为你们报仇！”
“……”
项波有些疯了。
黄卫却笑了。
一件事情无论变好还是变坏，只要趋势一旦形成，短时间内绝无反转的可能。
当一个人压力重大时，哪怕是安慰和开解不仅不能减轻压力，反而也会化为重重压力压下。
他先是杀了九个后来又挨个单杀，而不是一股脑把十八个人全部杀死，就是要形成压力趋势。
只有这样，才最能打击敌人的精神状态，使其精神紊乱。
以目前情况来看，他的行动确实卓有成效，敌人已经疯了。
现在是处在战斗中，本能压制了发疯的状态。
但是这种情绪无法消减，无法泯灭，会永远深藏在内心，化为魔魇，永恒地折磨着。
“笑！还在笑！”
“等你的恢复能力失去，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你看看我怎么杀你，怎么折磨你！”
看到黄卫脸上的笑容，项波觉得那是嘲讽，像一根针深深地扎入他的内心。
折磨着他，刺激着他。
“哈哈哈哈！”黄卫放声大笑。
别说是杀，哪怕是自己想死都很难。
地面上斑斑点点的血渍，深藏在泥土中的血迹。
任何一处他身上的东西，都会成为自己重生的依仗。
一个身体死了，就会千千万万的身体站起来。
更何况，敌人也摧毁不了他。
“笑，我让你笑！”
“给我死吧！”
项波再次发动强烈攻势，和黄卫打在一起。
十八个魂魄看着，其余的超五境也都在看着。
两个六境的战斗，毕生难得一见。
“尊者的滴血重生真真不可小觑，竟然时刻能处在巅峰，真可谓是同境无敌。”
“倒也不然，敌人的那副机械身躯由法宝铸成，以非人的路子释放出强大的力量，孰生孰死犹未可知。”
“就是不知尊的滴血重生有没有限制，能做到何种地步，以目前来看尊主稍逊一筹。”
“……”
超五境们对黄卫都有些担忧，害怕他无法取胜。
一个外来六境，一个本地六境。
不用想，就知道该偏向谁。
而且这位外来六境还是携带着恶意而来，黄卫则是对众人颇为不错。
“可惜咱们实力低微，不敢靠前。两人贴身肉搏，又不能丢出法宝，不然的话我一定帮帮场子。”
“无妨，尊者一定不会怪罪我们。”
“只希望尊者能赢，要不然咱们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岂止是不好过，能求一个体面的死亡都是奢望。
双方的言语大家都听在耳中，知道前因后果。
这位天外来的六境因为大意和轻视，导致自己的同伴全部身死。
又被黄卫一直刺激着情绪而疯魔无状。
内心的愤恨就像是一座等待喷发的火山，积攒的越久喷发的越严重。
最后，所有人都会承担这一份怒火，尤其是这些超五境，
嘭嘭嘭嘭！
黄卫和项波，两人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天下打到地下。
从山脉打到丘陵，又从湖泊打到江海。
所到之处，犹如一把犁，破坏着整个世界。
山脉打成盆地，湖泊打成沙漠。
无论是武者还是凡人，所有人都知道有两个强者在对打，却无人能看清两个人的身影。
实在是太快，快过眼睛的捕捉到的频率。
哪怕是神魂境，都只能依靠神魂的敏锐，觉察到一线飞过的身影。
一天，一月，一年。
两人一直打斗，未曾停歇片刻。
……
“小二，我找人。”
道人走进客栈，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
“你要找的客人还没回来。”
一年里，道人多次来找黄卫，店小二一见他来，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还么回来？去哪了这是？”
“不知道，要是回来的话，我会告诉他的。”
来来回回都是同一句话，店小二说了几十次。
“上一次一别十年未见，这一次又一年没了踪影，不会偷偷跑到哪里下崽去了吧？”
道人嘟囔一声，转身就走。
“下崽也不应该现在啊，天上两位六境大战，万一掉下来点东西，黄卫那个小身板怎么挡的住？”
没有寻觅到黄卫，道人回转幻天宝境。
他不知道的是，黄卫和天外的六境大战了一年有余，至今未分出胜负。
打了一年，黄卫风采依旧，仍是生龙活虎。
反观项波，机械上的光芒暗道，污渍横生，明显是有些乏力了。
“小子！你一个肉体凡胎，焉能有如此持久的能力？”
项波忌惮了。
从一开始的不可一世，到后来的信心满满，再到现在的神情晦暗。
他不懂黄卫为什么能一直和他对打，还是全盛模样。
要知道自己可是除了心脏和大脑外所有的器官全部换成了法宝。
能增幅法力，能减少消耗。
实力比之前提升了十倍有余，却连一个人都无法杀死。
“我都说了，这个世界论持久，没有人比我更强！”
走上了不同道路，就拥有了不同实力。
如秘境法可以操控一个世界，任何人在世界中都要被镇压。
从他在时间长河观察到的情况来看，除非是极为高阶的强者，否则都要受到压制。
其他六境的道路各有各的不同。
如眼前这人，人械合一，实力强劲。
换一个滴血重生之外的六境，早就被其打死了。
“我不信！我不信世界上还有你这般法术，能一直保持巅峰战力！”
项波惧了，怕了！
一年的战斗，让他身心交瘁，疲惫不堪。
他看不到前路，无法知道黄卫的实力是真能一直持续打斗下去，还是不能一直持续下去。
“哼！这一次且饶了你，下一次定要和你一决雌雄！”
项波转身就跑，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逃？”
黄卫笑的越来越开心了，在这个世界还想逃，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知不知道什么叫牵引气机？
知不知道什么叫六境真身？
在他的地盘里逃跑，能逃到哪里去？
无论是天涯海角，不管是天南地北。
只要是这个这个世界，没有他抓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