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原址广袤,土地辽阔。
适合人生存的环境有很多。
在万化佛祖的舍利子之外,就有很多聚集起来小城市。
这些城市里生活着普通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为了讨一口吃的而奔忙。
傍山城,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市。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既然靠近山脉,就会有很多人会在山上打猎,猎到动物再拿去城市里换钱。
项波逃窜至此,看见山中有两个猎户抬着一只老虎艰难往山下而去。
立刻变作同样的猎户打扮,随手抓来两只山鸡和两人碰面。
“哎呦,了不得啊!你们两人竟然猎到了一只大老虎!”
一见面,项波装作惊讶的样子。
两个猎户陡然听到声音,下意识警惕。
在看到同是猎户穿着,还拿着两只山鸡时,警惕才减轻了很多。
“哪里,侥幸而已,刚好遇到了一只被熊瞎子咬伤的老虎,捡漏而已。”
两人谦虚地说着,话语里却是止不住的吹嘘。
“能捡漏也是因为两位实力强,像我只打到两只山鸡。”项波悻悻地说道。
“咱们出来打猎,哪有一帆风顺,回回都有收获的时候?这一次你打到山鸡,下一次打到麋鹿,还不是一样。”
“借你们吉言,我先下山了。”
项波提着山鸡轻快地走在前面,就要离去。
两个猎户扛着几百斤的老虎,本就力竭,再看项波矫捷的身姿,心里的疲乏更重。
“要不,咱们让这人帮帮忙,一起抬下去?”
两位猎户交流着。
下山的路还有好几里,眼看太阳要落山,要是这样走下去,回家要半夜了。
“可以,左右不过分几斤肉出去。”
打定主意,一人高喊道:“拿鸡的哥哥,你等一下!”
项波回头:“有什么事?”
“老虎太重,我们两个很吃力,所以打算出一斤肉和一斤下水让你帮忙扛下山!”
“都是猎户,应该互帮互助,我帮你们了!”
项波主动扛起老虎走在前面。
不出意外地进入城市,引来了无数人围观。
一只大老虎,很多人一生都没见过。
见到新奇的玩意,无不争相观看。
“围观的人越多越好,这样我就可以借人气遮掩自己。”
红尘多变,气息杂乱。
身处红尘之中,一些推演法术就很难寻得到他。
只要能躲过一段时间,被世界接纳。
就可以融入世界,彻底成为一份子。
“大家快来看,新猎到的老虎,大老虎!”
奋力一吼,声音清晰地传出去很远。
一些酒馆客栈听见老虎的消息,纷纷跑了出来要购买老虎,出价一个比一个高。
听着不断上涨的银子,两个猎户的嘴都要笑歪了。
一只老虎的银钱,足够两人生活下辈子还绰绰有余。
最终,老虎被御福楼的掌柜拍得。
到了地方,放下老虎,掌柜给了几个铜板要打发项波离开。
他却说道:“我有独家的做老虎的厨艺,不知你们可需要?”
独家做老虎的手艺?
掌柜来了兴趣,他还真缺这方面的厨子。
大型野兽很难见到,都不了解习性。
若是以普通做法,很难尽善尽美地挖掘出食物的美味。
若是有一个能做老虎的厨子,御福楼的生意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好,你来试试吧。”
项波小心割下一块肉,来到后厨起火烧油。
未几,一盘老虎肉出锅。
掌柜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眼前一亮,一股猛兽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像是有一只老虎在他的口腔里奔跑跳跃,刺激着他的味蕾。
“不错!你做的很不错,来我们御福楼做厨子吧,我给你主厨的待遇。”
项波以此进入了御福楼,每天专做老虎肉。
有了老虎可以吃,很多达官贵人慕名而来。
老虎的美味进一步吸引了更多人。
后来,他又说出自己可以料理一切猛兽食物。
就这样,在御福楼安了家。
每天只需做上几道菜,一天的时间大部分都是空闲。
为了更好地融入世界,他甚至娶了一个妻子。
只是他已是机械身体,生不出孩子,只能由别人代劳。
“主厨!有人要吃你的招牌菜!”
这一天,项波惯例将菜送上去,可是看到席间一人,他的人骤然一紧。
此人赫然是与他缠斗一年之久的黄卫,还有几个不认识之人。
但是观几人气息,都是普通人,没有特别的地方。
“兴许是我多想了吧,天底下有人面容相似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项波沉住气,将盘子摆在桌上:“诸位客官,这就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威震天下,请慢用。”
转身离开,却听到了让他震在原地的声音。
“见到了老朋友就这么走了?这可不地道吧?”
“老朋友?”
项波重复了一句,故作疑惑地说道:“我好像不认识几位。”
“不认我?呵呵,难道你也不认识它们?”
黄卫伸手一招,十八个灵魂出现,正是项波的十八个兄弟姐妹。
项波面色一沉,不明白他都藏得这么好了,黄卫怎么还能找到自己。
“畜生!说好的为我们报仇呢?你藏在这里给人做饭,难道做饭比我们还重要?”
“看来我们是不重要的,连一堆食物都比不上,要不然咱们亲爱的大哥也不会龟缩于此,享受着低三下四的生活。”
“哪怕你装一装样子,我们也死的瞑目,可是你!你要我们十八个兄弟姐妹一起死掉到底为的什么?!”
为的什么?
项波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要活着,甚至是只在这个世界活着。
或许还有报仇的心思,所以他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又或者是被激昏的情绪。
多种原因杂合在一起,让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自己该做什么。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我发誓!要是报不了仇,我就自戕而死!”
第一次,项波第一次发出了誓言。
誓言从来都是脆弱的,经不起考验的。
以前,他们兄弟姐妹什么话都不必说。
一举手一抬足,都会知道对方的想法,都会信任彼此。
可是现在,因为他的大意,使所有人身死,还被敌人捉拿了魂魄。
无奈之下,他做出了他从来都看不上的誓言。
而且在说出口时,他就不知道有几分可信度。
也许百分之百,也许一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