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离。”渐颐觉得不妥,伸手阻止她的行为。
“等等。”神龟眼神一凝。
“你的神魂在灵台之中?”
渐颐按在临离肩膀上的手一顿:“什么意思?”
明夷有一瞬愣神。
神龟观他们的神色,察觉到问题确实出现在神魂之上。
“修者的神魂并非一个整体,而是分散融合在肉身之中,唯有此,才能完全操控肉身,因而剥离神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神魂不可能龟缩在灵台之上。”
神龟缓缓道。
“除非……”
“除非什么,龟老头你别大喘气啊。”
临离急了。
“除非是灵植生灵智,灵器生器灵。”
一片沉寂。
观讼的声音些许沙哑:“所以我们真的可能不是人?”
神龟并未应答,静静看着他们的神情变化,兀自陷入沉思。
此番常青之地的所遇超出了他的预料,但扶黎阁下此前常说,一切发生都有缘由,他在此地遇上这六人,或许并非巧合。
结合云倚风曾经提过,她发现并非只有她一人能察觉到深崖裂谷的恶意,问心谷六人应有特殊之处。
虽说如今深崖裂谷的恶意已经昭然若揭,但特殊的人始终特殊。
“神龟阁下可有头绪?若阁下能解释我等身上的特殊之处,我等必有重谢。”
危言冷静地开口。
眼前的灵兽来自万年之前,见多识广已经不能用于形容他知识的深度和广博,他们的情况或许能在神龟口中找到一个解释。
“你们应该并未和盘托出自身的状况,老夫现在也没有头绪,如果你们信任,可以告诉老夫更多的信息。”
神龟直言道。
问心谷六人开始眉眼官司。
…
龙焱·北大陆·熔崖之地
“这对吗?这不对吧?”
沈清焰扇着多乐上供的一片肥厚叶子,擦擦额头莫须有的汗。
水汽都被火烘干了。
“难怪阿南他们要来这里历练,熔崖之地变化这么大怎么没人传出消息?”
“没来得及,也不敢深入吧。”云倚风猜测,把自己的马尾甩到身前。
好家伙,又给她烫卷了。
祈安抬头看到云倚风的双眼,莫名有些高兴。
火红的天际把云倚风的双眸映照得通红,祈安摸摸自己的眼睛,抿唇偷笑。
“阿南没有回讯。”万俟琛收回传讯玉简,若有所思。
“传讯玉简在此地可能失灵了。”
“又是这样。”沈清焰叹了口气。
“算算时间,阿南应该已经在熔崖之地待了好几天,咱们进去大概率能碰到他们。”
云倚风认为传讯玉简的失灵不是大事。
“呀!”沈清焰一拳捶向手心,“咱们忘记告诉兰大师兄了。”
“没事,让他多在归一剑宗待几天。”
几人很快来到熟悉的洼地。
“……咱们这是要跳进火盆吗?”
沈清焰今天的嘴格外毒。
只见熔崖之地洼地上布满朵朵焰火,少数连成一片,如衣裙上装饰的珠链,火光映照在几人脸上,压迫感侵袭而上。
云倚风仔细辨认,总算在火焰中找到鼓起变形的土包以及漆黑的洞口。
“凝水符只撑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灰飞烟灭,防御灵器的损耗程度正快速提高,预估还能撑小半个时辰。”
万俟琛观察自己手头上的物品,提醒道。
“洞穴里面,火焰和温度会更高,灵器应该撑不了多久。”
“没事,随便用。”沈清焰大手一挥,直接递给小伙伴们几样新的防御灵器。
“好热啊。”多乐小脸红扑扑,热得晕头转向,“里面有宝贝。”
“有宝贝?这架势是有至宝出世?”
沈清焰对多乐寻宝的能力毫不怀疑。
“熔崖之地不会真的是扶黎阁下万年前发现特殊材料的地方吧?”
要不怎么继她的地心神火在此出世后,又发生巨变。
“宝贝在哪能感受到吗?”
云倚风摸摸多乐的脑袋,嘶,烫手。
多乐闭眼,仔细感受。
“在地下,很深很深。”
“得,咱们走吧。”云倚风抬腿向前,眼角余光看到祈安头顶的郁郁葱葱,脚步顿住。
“怎么了?”沈清焰疑惑。
云倚风摸摸祈安的脑袋。
“我的护体灵力都不能完全隔绝这股火之力,湜也头顶这盘花竟然鲜嫩依旧。”
祈安闻言脸色一变,立刻摸脑袋。
沈清焰也想起这茬,一看,嚯!
祈安头顶上的花完全没有萎靡的意思。
“湜也就算沉睡也不忘保护它的花啊。”
非白感叹。
“不愧是湜也。”多乐乐道。
云倚风瞅了几眼,移开目光。
沈清焰细细琢磨,发觉了其中的怪异。
“不对啊,湜也又不用修炼,它就算有灵力也不至于这么强吧。”
连云倚风都能感受到灼热,更何况,湜也在自己身上种的花是森林里随便捡的普通小花而已。
“湜也种了这么久,会不会已经把它变成自身的一部分?”
万俟琛垂眸看着花盘,给出一个猜测。
“首先,它头上能种出花来就很诡异。”
云倚风一针见血。
虽说它把自己的平头填了一层土,但花的根系并未延伸,如果说它是用灵力滋养,那勉强说得过去。
“湜也一直用灵力滋养呢。”
多乐揭底。
云倚风歪头,这也没法解释花为何毫发无损。
“保险起见,湜也先交给我吧,安安。”
“嗯!”
祈安乖乖地任由云倚风把湜也从他头顶拿下。
“咱们挑个洞进去吧,我感觉这里越来越热了,里面估计更热。”
沈清焰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该说不说,她现在回想起常青之地的灵压,感觉也不过如此。
水始终有柔和的一面,但火即便再微弱,也具有毁灭之力。
一行人挑选心仪的洞口,刚跳下洼地,炽热之感立刻翻倍,相距不过几尺,几人的视线都有些扭曲,还得躲避时不时掉落的火流星。
随意进入一个洞口,炎热翻倍,一行人又被燃烧的火焰拦住去路。
“真亮啊,咱第一次来的时候这洞黑得慌,现在至少不用掌灯。”
云倚风苦中作乐。
多乐的手又开始欠了,眼睛瞄上了前方的白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