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展开了对小暖的调查。
对其调查的内容也非常简单。
那就是，根据之前的思路。
调查昨天下午到晚上的那段时间，小暖去过哪里或者说去了哪里。
一旦出现异常情况，小暖的嫌疑也就有了。
侧面证明了他们不是在乱猜。
另外，还要调查关于小暖这个人更加具体的个人信息。
这个信息包含，这些年来，小暖的性格，生平经历等等。
之所以要调查这些的原因是。
根据案发现场的手法看，凶手将酒店的房间给打扫的一尘不染。
这在他们警方看来，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
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
却非常困难。
打扫案发现场留下的痕迹，这跟平日里在家里打扫卫生是不同的。
需要有一定的经验作为支撑。
例如了解痕检的一些工作，或者说对警方的办案流程有过了解。
这些在普通人的身上都是无法看到的。
毫无疑问，凶手应该不是第一次作案。
不单单是将案发现场给打扫的很干净。
更有栽赃的因素在。
想要完美的栽赃一个人，之前也说过这其实相当困难。
并不是说，你指着这个人是凶手，警方就听信他是凶手了。
其中的操作难度非常高。
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警方揭穿，发现端倪。
因为你要提前布置好，被栽赃人的作案动机，包括作案时间能力这些指向对方是凶手的的证据。
基于此，凶手不是第一次作案，这点目前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
“小暖的信息全都调查出来了。”
龙皓从远处走了过来，同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因为资料当中的内容，对他们来说非常有利。
有利到什么程度呢？
完全可以说，基本上锁定凶手了。
“小暖，全名肖暖暖，今年24岁，毕业后在这家医院工作两年。”
“父母目前在南方经商，她从小是跟叔叔一家长大的。”
“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小暖在上学时期，对周铭的喜欢程度不太一般。”
“根据她之前同班同学的介绍，近乎于痴迷的状态。”
“按照你先前的逻辑来看的话，如果认为小暖喜欢周铭这件事，是她的作案动机的话。”
“那么小暖曾经非常喜欢周铭，毫无疑问嫌疑更大了。”
他这话其实也没任何问题。
本来觉得小暖有问题的点，就是她对周铭有好感，因此有杀人的嫌疑。
但嫌疑总归是嫌疑，没有任何一点切实证据在。
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了。
有了她曾经特别喜欢周铭的这件事情在。
嫌疑毫无疑问就增大了许多。
“具体什么情况，说说看。”
陈末面露好奇之色，正常情况下非常喜欢跟喜欢差距是很大的。
至少在小暖护士的口中，她跟周铭曾经是同学，从对方的眼中可以看出有明显的喜欢。
但调查结果却显示非常喜欢。
他非常好奇，到底喜欢到什么程度，可以让龙队说出非常这两个字。
“这个情况其实咱们的人，在调查小暖当初上学的班级同学口中了解到的情况。”
“按照那位同学的口述，肖暖暖其实在上学期间就对周铭处于暗恋的状态。”
“类似于不敢表白，只敢悄悄关注，把喜欢埋藏在心底的那种。”
“之所以说非常喜欢，是因为跟我们口述的那位同学说，他们那个时候其实非常流行叠星星，然后在里边写上自己想对男方说的话。”
“但肖暖暖却叠了一整个瓶子，大概这么大。”
龙皓说着，就将自己的双手给张开，比了个蜜罐一样大的尺度。
“但据我了解，一个星星的大小只有小拇指大小的一半，想要填满那么大一个罐子，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是相当长的。”
其实这不难理解，陈末在后世时也在网上看过类似的段子。
单纯这一点的话，确实可以证明当初上高中的时候，这个肖暖暖确实对周铭非常喜欢。
但是，当初非常喜欢无法代表现在依旧喜欢。
时间这个东西的力量其实非常强大。
它可以消磨掉很多世俗认为的深情。
举个例子，你曾经非常喜欢的一个人，时隔多年不见，再见到或许会觉得喜欢，但绝对不会一如既往的那么喜欢了。
如果觉得这个例子不算太恰当，或者觉得不够有说服力。
那么可以参考你小时候非常喜欢的玩具，小时候做梦都想让爸爸妈妈买。
但过去多年时间，你再次见到时还会感到触动，但真愿意去买的概率是多少呢？
不排除有的人为情怀买单，但更多的人看一眼就离开了，断然不会在原地过多停留。
更不会用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去买那些玩具。
这里用辛辛苦苦赚的钱购买年少时喜欢的玩具。
其实可以理解为，小暖因为喜欢周铭，然后选择杀人。
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证实护士小暖，多年过去了，依旧喜欢着周铭。
不然目前案子就会推进不下去。
会卡在这里。
“实话说，这个目前还无法找到。”
龙皓当然也明白陈末话中的意思，毕竟他也是老刑警一枚了。
但是想要证明小暖还喜欢周铭这点，其实不容易。
除非她亲口承认。
再一个就是从小暖日常生活中，寻找蛛丝马迹了。
“我知道很难。”
“她有男朋友吗？”
“准确点来说，她在大学期间交往过男朋友吗？”
龙皓闻言低下头在资料上翻了翻。
随后便很快给出了答案。
“没有，我这边查了，在上大学期间，小暖护士并没有谈过恋爱。”
“但不排除我们没有查到的情况，但你也清楚，这种可能性很小。”
他说着就摊了摊手。
“没有谈男朋友的话，强行推断的话，是否是心中一直放不下周铭呢？”
“其实我一直在奇怪一个点，她既然那么喜欢周铭，为什么不跟周铭表白呢？”
“这对她炽热的爱相比，应该非常轻松。”
对于这个问题，龙皓挠了挠头。
他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是什么想法。
喜欢就要大胆说出来。
“问问周铭吧，反正当事人就在咱们身边。”
陈末说着，就直接推开了病房的门。
此刻周铭的情绪依旧显得非常低落的样子。
双手抱着膝盖，视线望向窗外，样子要多忧郁就有多忧郁。
“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跟你了解一下。”
陈末拉了把椅子就顺势坐了下去。
好在有了先前的一番愉快的交流。
周铭在听到陈末的话后，就将视线从窗外转了回来。
看向陈末，等待他开口诉说问题。
“肖暖暖非常喜欢你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话音传入周铭的耳中，让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似乎没想到眼前警官的问题，居然是这个。
这也正常，毕竟从始至终，肖暖暖其实一直都是本案的局外人。
跟这起案子本质上没什么关联。
唯一有关系的，也就是他让其帮忙证明自己昨天下午到晚上在医院了。
“警官，这件事不可能跟小暖有关系的。”
“你们可千万别多想。”
他神情有些着急。
倒不是怕警方伤害小暖，而是担心自己等人吓到对方。
更甚者是觉得，不想让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外人。
从这个角度上看，本质上周铭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别紧张，只是随口问问。”
陈末示意周铭轻松一些，顺手拿了放在桌子上的苹果就吃了起来。
这些都是肖暖暖在之前给周铭洗的。
他这个举动看起来或许有些不妥。
毕竟警察怎么能吃人民群众的东西呢？
可事情都有两面性。
表面上看，他是在吃苹果。
但往深了看，他这是在跟周铭拉近距离。
让其放松的同时，也给对方一种咱们是自己人的感觉。
这其实涉及到了一些心理学层面的东西。
其实跟审讯犯人时，脱掉外套是一个道理。
看似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小举动。
但在犯人的感官上，却会舒服很多。
也更容易跟其拉近关系，撬开嘴巴。
“小暖喜欢我这这件事我确实知道。”
“虽然她从来没有当面跟我说过，但警官您知道的，咱们人毕竟是有脑子，会思考的动物。”
“所以她虽然不说，但我能感觉出来，她在上学期间很喜欢我。”
“现在也同样。”
在诉说这些话的时候，周铭并没有表现出被人喜欢而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是有一说一，就事论事。
“接下来的问题是重点。”
“你既然感受的这么清晰，那么她现在还喜欢你吗？”
“高中毕业后，你们有联系吗？”
“这对我们抓到杀害你女朋友闫莉莉非常重要。”
“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隐瞒。”
在听到陈末这么严肃的话后。
周铭神情也紧张了起来。
他不是傻子，更不是笨蛋。
三句话，立刻就明白了眼前警官口中的意思。
每一句话都紧紧围绕小暖。
很显然，警方目前怀疑是小暖将莉莉给杀死的。
但！
怎么可能呢？
小暖人那么温柔，踩死一只蚂蚁估计都要伤心好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