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
简直无法理解。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与否！”
陈末将手中吃完的苹果扔进垃圾桶当中，随后目光紧盯对方的眼睛。
他之所以这么认真对待。
是考虑到，小暖毕竟跟周铭是认识的。
这种情况下，他那几句话说出口，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猜到目前警方将嫌疑放在了小暖身上。
作为朋友，撒谎，包庇，隐瞒。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细节问题一直都是他要度过的一个坎。
所以，他在侦办这起案子时。
也开始了精益求精。
任何一点线索都不能掉以轻心。
“说起来可能显得我有些自大。”
“但我能明显感受到，小暖目前还是非常喜欢我的。”
周铭说着，就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的表情有些轻松又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他自己目前都非常纠结。
警方到底是从什么点怀疑到小暖身上的。
正常情况下来说，怀疑到谁身上都不会怀疑到小暖身上呀。
“毕业后就没有在再联系了。”
“上高中时，我虽然知道她喜欢我，但我那个时候专心学习。”
“对这些事情根本就是不感兴趣的状态。”
“虽然毕业时她要了我的电话号码，但也没有再联系了。”
周铭抿了抿嘴巴，将陈末的所有问题都给说了出来。
这下轮到陈末跟龙哈两人陷入思索了。
进来这个病房前。
两人其实都有一个心理预期。
要么通过周铭的口，增加肖暖暖这个护士的嫌疑。
要么就是排除嫌疑。
可现在的情况却跟预想中的不一样。
没增加，也没减少。
归根结底，还是周铭没有提供一个准确且有说服力的话。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从高中时她就很喜欢你。”
“高中毕业后还互相留了电话，好端端的为什么不跟你联系了呢？”
“你自己想想，不觉得不合理吗？”
陈末之所以有这个问题。
其实最终目的，还是要分析护士肖暖暖的种种不合理因素背后的原因。
拿到了电话号码，虽然毕业了。
但该打电话还是能打电话的。
没道理喜欢一个人，突然就不联系人家了。
这其中是否存在什么问题呢？
“这，这。”
在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候，周铭突然卡住了。
而他脸上的表情，也陷入了沉思。
很快，就迟疑道：“或许是，或许是。”
他语气当中有些不确定，伴随着不敢说的样子。
“说啊！”
龙皓见他这样，眉头皱了起来，催促着。
磨磨蹭蹭的。
“当时高中上学的时候，其实我就跟莉莉认识了。”
“高考结束的那段时间，我俩就在一起了。”
“非要说她当时有我电话，却没联系我，这或许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理由了。”
周铭抿了抿嘴巴，声音低低的将这话给说了出来。
“不对啊。”
“你跟严莉莉在一起的时间不没多久吗？”
陈末还没开口，一旁的龙皓就直接开口追问了。
“那时候小，谈恋爱什么的也都是抱着玩闹的心理或者说好奇。”
“再加上我有抑郁症，我俩就经常吵架，从那时候就经常分分合合的。”
“也是后来，才把关系稳定下来。”
他说完，就低下了头。
似乎是在懊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对莉莉再好一些。
现在人死了，他想再对其好，都没办法了。
“警官，我能去看看莉莉的尸体吗？”
“再见她最后一面。”
正在思考的陈末闻言，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也清楚，她是从七楼坠落的。”
“尸体的样子很惨，我想你应该不想看到。”
他这番提醒，也是为了周铭好。
本身人就生病了，得了抑郁症。
女朋友死了就够刺激了。
再看到血腥尸体，再把病情搞得更严重了。
“这点我考虑过。”
周铭眼神从难过瞬间变成了坚定。
“我知道尸体的样子我可能会受不了，可能会干呕。”
“但这次不单单是我去见莉莉，更是让莉莉见我一面。”
周铭说着，眼泪就从眼眶中掉落出来。
他其实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也就在最开始反应过来时，哭了一会。
但之后，却一直都在压制，继续压制！
“我答应你。”
“不过不是现在，等我们抓到凶手，会安排你去见闫莉莉的。”
陈末迎着周铭感激的目光，跟随龙皓一同从病房当中走了出来。
“这种情况下的话，肖暖暖的嫌疑是越来越大了。”
龙皓面露严肃之色。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自己先前与肖暖暖聊天时。
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可爱，毫无攻击性的样子。
如果最终案子侦破，真真切切证实了肖暖暖是凶手。
简直是一件令他都感到可怕的事情。
一个可爱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一个杀人犯。
还是用将人逼死的手法。
心太狠了！
“从正常逻辑来讲，肖暖暖喜欢周铭，在高中毕业时拿到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并且还准备了很大的一个星星罐子。”
“从一名少女的角度来讲，将这个送给男方，是表达自己喜爱的一个常见的方式。”
“但如果周铭这个时候突然有了女朋友。”
“那么这名少女会怎么想呢？”
陈末口中的少女，也就是肖暖暖。
她会怎么做呢？
会产生杀人的想法吗？
从正常人的视角看。
喜欢的男生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了。
正常操作是难过，躲在被窝当中痛哭，或者跟闺女吐槽，男生怎么看上她了，怎么就没看上我等等。
这些都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也只有特别极端的人，才会去考虑杀人这个想法。
“没错，是这么个道理！”
龙皓认为陈末分析的符合大众认知。
同样也符合他对学生的认知。
虽然现在是02年，但法律法规早已普及开来了。
代价那么大，很少有人会用杀人来解决麻烦。
“如果能找到肖暖暖确实有杀人的想法就好了。”
龙皓低声说着。
这也是解决目前困境最直接的办法。
——踏踏踏。
就在两人思索间。
脚步声突然从走廊另一边响了起来。
顺着声音看去。
是柳凤霞，孙怡，吴天三人回来了。
看着三人脸上的神情，似乎也一点收获都没有。
“我们对肖暖暖做了深层次的调查。”
“没有发现这个人的有什么特殊的生平经历。”
她说着，就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尽力了。
陈末见状也没有任何失望。
如果真要这么容易调查，这起案子也就不会是c+级别的案子了。
“拿给我看看。”
陈末从孙怡手中接过她们调查出来关于肖暖暖的个人资料。
视线在文件上快速扫过。
其实这上边的很多内容，跟龙皓先前拿来的有高度重复。
比如关于肖暖暖的个人资料等等。
见上边确实没有他想要的信息。
便打算合上去。
但！
就当他刚把文件合上，却立刻给重新打开了。
他敏锐的发现，这份调查报告中。
有一条信息，是有点意思的。
内容很简单，可以说一笔带过。
诉说了当初肖暖暖在入校后，住的几人寝室。
之后便出现了同学坠楼的事情。
坠楼！
跟肖暖暖有关的一起坠楼。
不能说有关，但是跟她一个寝室的同学坠楼的。
“这个坠楼案，是什么情况？”
“跟这起案子很显然是同一个类型的，没调查吗？”
陈末手指着这条内容，看向三人发出疑问。
“你说这个啊。”
柳凤霞见状，抚了抚额头。
都是专业刑警，不用陈末提醒，她也能感觉到这起案子或许跟肖暖暖有关。
事实上，一开始她也是这么想的。
在从肖暖暖的大学同学口中得知时。
她的心情是兴奋的，是开心的。
这起案子的作案手法，必然不会是第一次作案。
不然经验不会这么丰富，不会把房间处理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有了这个前提，再加上怀疑凶手是肖暖暖。
一来二去，她是要多重视就有多重视。
可！
经过对当前这起坠楼案进行调查后。
发现还真跟肖暖暖没什么关系。
坠楼的那名学生确实跟肖暖暖是一个寝室的。
但凶手已经抓到了。
早在案发时，就经过警方的仔细勘查，抓到了。
“我就猜到你会问这起案子。”
“这是关于那起坠楼案的全部情况。”
陈末将手中的交还，重新翻开当年的一起宿舍楼坠楼案。
案子情况其实也不复杂。
就是在十二点，熄灯睡觉的时候。
一名学生突然从六楼的宿舍窗户摔了下去。
由于是凌晨，坠楼之处并没有人发现。
也是第二天，天一亮的时候才被发现的。
当时办案的警方，根据窗户上的手印，外加死者后背上的指纹，根据同寝室的人一一对比后。
就锁定了嫌疑人，然后将其逮捕。
当然，警方还掌握了其他证据，比如跟死者闹过矛盾，吵过架之类的。
“从被抓到宣判，凶手都没认罪吗？”
陈末摸了摸下巴。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就好像...
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