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她帮了我一个忙。”
最后这名小护士抿了抿嘴巴，将心中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大概是两点多的时候吧，我的生理期来了肚子不太舒服，就让暖暖替我帮病人换水，之后快下班的时候，我还跟她说了声谢谢。”
“所以，在你们问我的时候，我就说了她一直都在医院，因为我见到的想到的，都是她没离开过。”
这些话传入陈末的耳中，他平静的点了点头。
“感谢你们的配合，对我们的工作非常有帮助。”
两人闻言，表示感谢后，撒丫子就跑出了会议室。
“这三人没撒谎。”
陈末将自己的情况分享给了众人。
随后又道：“其他两个理由倒是好下手一下，但这最后一个理由太过于主观了，没必要在这上边下功夫。”
之所以这么觉得。
主要原因还是，肖暖暖离开医院的时间目前是不确定的。
可能是下午上班到下班任意一个时间段。
而结合最后一名护士所说的内容。
她只在下午两点以及快要下班的时间段内见到了肖暖暖。
也就是说，她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可以确定肖暖暖一直都没离开过医院。
所以她的理由可以不算作数。
但也不算白问，时间也并没有浪费。
因为从最后一名护士的话中，得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那就是，下午两点时肖暖暖在医院，临近下班时间人也在。
基于此，不难判断出，肖暖暖离开医院的时间是这个时间段内。
“护士通常是三班倒，而根据昨天肖暖暖的上下班时间看的话。”
“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
四点！？
陈末闻言眉毛一挑。
而龙皓在这话落下后，也愣了一下。
“你们不知道吗？”
旋即便见几人都是摇了摇头。
他也一拍额头。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护士的上班时间，但我也以为你们都知道的。”
龙皓面露无奈之色。
一般外人，很少有人会去了解护士的上班时间。
不单单是护士，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去了解跟自己无关以及不感兴趣的事情。
而护士的上班时间，就属于这两类。
“我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
“如果下午两点肖暖暖还在医院的话，且四点前她就回来了。”
“那么她的作案时间只能是两点与四点中间的一个小时！”
陈末揉了揉太阳穴。
护士上班的时间，他一直以为跟普通工作是一样的。
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这种。
但现在看来，是他想岔了。
之所以会感到头疼。
不单单是因为单纯想岔了这么简单。
更深层的原因是，下午四点！
那么早就下班了。
谁知道她是不是下了班才跟文国东见面的？
先前好不容易确定的调查思路，现在就又成了不确定因素。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条，确定人就是在工作时间离开的医院，与文国东见面。
第二条，人在下班后才跟文国东见面的
第二条相较于第一条而言，无疑调查起来相当困难。
因为情况就跟晚上想要调查肖暖暖是否在家是一个性质了。
没有监控探头，想要调查一个人在外的每一分每一秒的行踪，是很困难，也是很难做到的。
“麻烦了。”
叹气声在会议室内响起。
陈末听到丧气的话，赶忙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
他此刻必须做点什么。
不然队内的士气就散了。
有时候办案就是憋着一口气。
这口气一旦松了，就会跟战场的溃兵一样，只能逃跑。
“别着急，我想想办法。”
他示意大伙都冷静一下，平复下心态。
旋即食指便有规律的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发出‘滴滴’很细微的响声。
眼睛轻轻闭了起来，这一刻脑海当中的‘头脑清明’再一次的开始了工作。
将目前的摆在他面前的新难题给拆分开来。
经过片刻的思考后，一个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旦解开这个问题的谜题。
就等同于重新确定了调查路线。
这个问题也不复杂，同样不深奥。
那就是，如果站在肖暖暖的角度上。
是在工作时间离开，去跟文国东见面安全，还是在下班后跟文国东见面安全！
这个问题从表面上来看，当然是下班后更安全了。
但前边也说了，这只是表象上来看的。
从深层次来看的话，反而是在上班时间与文国东见面才是最安全保险的做法。
固然要面临病人，同事，领导的难题。
但肖暖暖去找文国东，并不是去聊天喝咖啡的。
而是去杀人栽赃的！
站在他们警察的角度上。
如果肖暖暖是下班之后去杀人的。
其时间段内，是没有人可以证明她没有作案时间的。
反之。
如果肖暖暖是在上班时间外出，将人杀害后进行栽赃的话。
那么，先前进来的三名小护士。
就都成了她不在场的直接人证。
而法律是讲究证据的。
很显然，现在肖暖暖在医院没有离开的天秤更重一些。
“陈末，真的假的，心思这么缜密吗？”
龙皓面露少许惊讶，能算计的这么好，完全就是从作案之初就推测出来他们现在会调查的方向。
简而言之，在动手的那一刻，就看到了现在。
一股毛骨悚然感，瞬间从孙怡的背后冒出。
她忽然感到，在这一刻，一双眼睛划破虚空从过去看到了现在。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肖暖暖。
“实话说，我也是刚想到这点的。”
“不得不说，肖暖暖确实非常厉害。”
虽然是对手，但陈末还是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c+的案子，确实难！
侦破难度也是呈直线上升。
“既然这样的话，咱们之前的调查思路其实也没错。”
“那就按照原计划，对两人的话进行分析，争取从中找出肖暖暖伪装过的痕迹。”
龙皓从椅子上站起身，拍了拍手，示意来人跟他走。
也就在这时。
房门突然被敲响。
众人瞬间凝重的看了过去。
这会议室可不隔音，如果外边一直有人在偷听。
那么刚才的说话内容可就都传出去了。
现在是在比赛，任何一条线索，都关乎着最终的名次。
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但好在，房门敲响后，转动门把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么不客气。
很显然是自己人。
果不其然，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外出调查的徐青青。
这个时候突然回来，结合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不难猜出是查到了些什么。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那个？”
她说着就随便拉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去。
大白天的，西宁这边也热的紧。
而跟随她进来的队员也是累的气喘吁吁，有样学样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先听坏消息吧。”
陈末开口回应。
类似的选择，他都喜欢先听坏消息再听好消息。
跟其他的无关，单纯的就是听到坏消息后再听到好消息，这样心情能好一些。
而先听好消息，再听坏消息，看起来区别不大，但实际体验下来还是有细微区别的。
“那先说坏消息，我们这次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确定凶手是肖暖暖的证据。”
在之前徐青青负责外出调查，肖暖暖到底掌握了什么把柄，可以将闫莉莉逼迫自己跳楼的证据时，信息就一直处于同步当中。
因此，她也清楚自己外出这段时间，陈末这一队的进展。
“好消息呢？”
陈末身体往椅子上靠了靠。
而龙皓等人也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静静等待徐青青的叙述。
“好消息就是，我们调查到了一个线索。”
“是在闫莉莉家中卧室找到的。”
“是一条被扯烂的裙子。”
她话音一落，队员就从书包中掏出了一个被密封袋装着得白色裙子。
“这条裙子被扯烂了，本质上并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但这条裙子的材质有些不同，力气的小的人根本就撕不开。”
“通常来说，只有力量较大的男性，在肌肉爆发的瞬间可以用蛮力将其撕开。”
徐青青说着，就将密封袋拉到自己身边。
食指指着白色裙子的三个缺口位置。
“经过我们痕检的勘察，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件衣服是在死者穿在身上的情况下被撕开的。”
“并且根据缺口的形状，以及受力点，可以看出衣服是从外部撕开的。”
“衣服存在闫莉莉的身上，然后被外部撕开，你们觉得什么情况下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