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秦仲陈嘉炫他们吃完晚饭,就被各自安排进房间休息了。
陆砚把沈清宜抱回房间,放在床上,又替她盖了一床薄被,“我去给你做一碗青菜面可以吗?”
沈清宜本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但看到丈夫满眼的担忧还是点了点头,“好,如果你吃不下,就不要煮那么多,我只需要小半碗就成。”
陆砚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好。”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之时,沈清宜又喊住了他,“你先去看下安安甜甜喜宝他们。”
“好。”陆砚犹豫了一下离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陆砚就端着一碗面进来,他听到妻子还在咳,又有点心焦,沈清宜接过他手上的碗,“我自己来,你今晚也别在这儿睡了,要是被传染了,孩子连爸爸妈妈都见不着了。”
陆砚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紧握手上碗,没让她端走,“他们还有爷爷奶奶堂叔姑姑,刚刚安安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让你的病好起来。
甜甜和喜宝也很乖。”
而她现在只有他。
他说完,伸手喂她吃面,沈清宜勉强着吃完半碗,就看到陆砚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说陈嘉炫今天过来吗?你不去见见吗?”
陆砚这才想起,刚刚进来时,黄姨跟他说了这事,现在已经被安排住进了客房。
“我替你擦洗过后,就去看看。”
“我自己来。”沈清宜起身,一个感冒搞得这么严重,会让人有想法。
陆砚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突然有点生气,语气也重了点,“清宜,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我是你丈夫。”
他记得在鹏城时,他气味过敏,她为他操心,照顾他的样子。
沈清宜的动作顿住,垂着眼,坐在床上,“我只是觉没那么严重。”
陆砚见她这副表情突然心里很不安,“好了,我知道了,我把水打过来,你自己洗可好?”
“好。”
他打了水,拿了毛巾过来放在她的床前,“我先去看下陈嘉炫和秦董,你洗完之后早点睡,一个小时之后我就会回来,中途有任何不舒服或是发烧让人去喊我。”
沈清宜看着面前高大周到的男人,“好。”
陆砚离开,直接先去了陈嘉炫住的房间。
他刚刚去看安安时,问过陆承平他们的住处。
陈嘉炫坐在床上,等着陆砚回来,听到敲门声响,立即上前开门。
陆砚进来,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样,你手上那两尊玉雕是不是从陆家出走的?”
“是,不过是合法出走。”陈嘉炫和陆砚打过交道,太知道他想知道什么了,他在怀疑陈家的这两尊玉雕也是通过不合理的手段得到的。
“说说。”
接下来陈嘉炫把奶奶的故事和陆砚讲了一遍,“我相信你是讲道理的人,自愿分出去的玉雕,那就是合理合法的,只要我不愿意,你不能强制性以任何理由收回,否则就太没品了。”
陈嘉炫讲话一如既往地随意又痞气。
陆砚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当然。”
“借玉尊的事咱们之前就谈好过,只不过你没到场,我怕一句话没说好,没办法控场,所以到现在你父亲和大伯还不知道。”
陆砚点了点头,“好,有玉雕和秦仲,相信你很快就能逆风翻盘。”
“谢谢。”
陆砚抬手,“不用谢,把你的份内事做好,至于如何借玉雕,你别出声,让你父亲讲,要是方便,你现在把他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没有什么不方便。”陈嘉炫说完起身。
很快父子俩就过来了,房间的门关上,秦仲见到陆砚大吃一惊,真是一表人气,气质和他在电话里说话的语气一样高傲。
“陆砚。”
“表叔。”陆砚礼貌地回应他。
“阿炫说我们的来意你都知道,除了寻亲,就是借玉。”
陆砚点了点头,“嗯,我和阿炫本就有交易,现在有了这层亲戚关系在,就更好说了。”
“我今天向你父亲和大伯也讲叙了一下我在港城的情况,同时表达了我对陆家的情宜,只要你陆家有需要,我秦仲绝不会袖手旁观。”
陆砚笑笑,“表叔是懂得与人谈判的,实力保证和感情牌都打得挺好,你明天跟我父亲再谈谈古董收藏圈的规则,以及文宇曾经在亚州的地位。
还然后再谈谈你们手上这两尊玉雕的展示成果,格局说大一点,例如要向世界展示中华文明的璀璨,要让所有人知道是哪一个家族在世代守护这些文明,然后把我父亲和大伯的名字与这些文物紧密相连。
并且告诉他们这么做的重要性。
众所周知后,这些玉雕只要没有产生交易,那么这些玉雕唯一的主人就是陆家家主。”
陈嘉炫终于懂了,“真不愧是陆砚啊,小看你了,我还以为你只是一箭三雕呢,没想到还有一雕,你这是利用文宇给你们家剩下的八尊玉雕向古董收藏界做身份证认。
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玉雕是你们陆家的,众所周知以后谁拿着这八尊玉雕说是自己的都行不通了。
妥妥的阳谋。”
陆砚没有否认,唇角一勾,“免得下回再碰上你这种人麻烦,毕竟你这番处心积虑的调查后,知道玉尊在我们家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了。”
秦仲惊讶地看着陆砚,陆砚的策略就像太极八卦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都不吃亏。
这样的人,他真的挖得动吗?
陆砚见父子俩都明白了,又看了一点手表,“不好意思,我妻子生病需要照顾,没办法久留,先告辞了。”
听到陆砚的妻子生病,秦仲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
“等等。”
陆砚停下。
秦仲继续开口,“你妻子病了多久?”
“今天是第八天了。”
秦仲刚刚听陆家兄弟俩介绍过,“你的大伯母也是很早就过世了吧?”
听到这话,陆砚的心里重重一跳,“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姑奶奶和你的大伯母一样,也年纪轻轻地走了,阿炫的母亲和蒋家的父亲也同样意外去世,我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巧合,但这种巧合是不是太巧了。”
陆砚是坚信科学的无神论者,但听到这里腿有些软,“我的妻子只是感冒。”
秦仲点了点头,“希望她平安无恙,但我还有一件事跟你说一下,阿炫当初来过陆家也去过秦家老宅,他跟我说陆家老宅和秦家老宅的风水布局朝向一模一样。
现在看来,一模一样的还有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