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下人站在秦冶家的大门前,抬手轻轻叩了叩门环。门环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兀。他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应门,便又加重了些力道,再次叩响。
这一次,门内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咳嗽。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一条缝,露出秦府管家那张略显憔悴的脸。
“谁?”管家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钱家下人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我家公子派我来拜访秦大人,不知秦大人是否在家?”
管家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迟疑了片刻,才说道:“秦大人近日染了风寒,正在房中静养。不知您家公子是...”
钱家下人连忙解释道:“我家老爷是钱昭,与秦大人素来交好。今日听闻秦大人身体抱恙,特地派我前来探望。”
管家听到“钱昭”二字,神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不安。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打开了门,侧身让出路来:“原来是钱公子派来的人。不过秦少爷确实需要静养,恐怕不能见客。”
钱家下人点了点头,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了秦府。走出大门后,他快步穿过巷子,心中思绪万千。秦大人的病来得突然,而屏风后的身影更是让他心生疑虑。他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回到了钱府。
钱昭正在书房中翻阅账册,见下人匆匆赶来,眉头微皱:“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秦大人可好?”
钱家下人喘了口气,连忙将自己在秦府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钱昭。以及秦府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药味。
钱昭听完,若有所思。他放下手中的账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难不成真的病了?
秦冶和董知鹿已经上路几天了,为了安全,两人共乘一辆马车。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窗外的风景不断流过,但两人的气氛却显得格外沉静。董知鹿坐在车的一角,低垂着头,几乎不怎么说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忧虑。
秦冶坐在马车的一侧,手中握着一杯热茶。茶水在杯中轻轻晃动,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他轻轻啜了一口,让茶水的温度在口中停留片刻,然后慢慢咽下。品茶的过程中,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董知鹿。
董知鹿默默地坐在对面,她的面容显得有些疲惫,但眼中却透出一抹倔强和坚定。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深沉的思考。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仿佛在寻找某种安慰,或是试图理清心中的千头万绪。
秦冶的心中涌起一丝心疼。他看着董知鹿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和不安。他逐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茶杯轻轻触碰到木桌,发出细微的响声。马车的颠簸使得茶水在杯中微微荡漾,但他没有留意这些细节。
他轻声开口,声音温柔而关切:“知鹿,你在烦恼吗?”
董知鹿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倾诉心事。她的唇轻轻启合,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秦冶的目光中充满了鼓励,他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终于,董知鹿微微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疲惫:“不,我只是在想,我们到京城有用吗?” 她的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咳嗽打断了她的话。她的身体猛地前倾,用手捂住嘴,试图抑制住咳嗽。
秦冶急忙起身,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语气中充满了关切:“慢点喝,别着急。”
董知鹿咳了几声,终于缓过气来。她脸色微微泛红,眼中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秦冶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温柔:“没关系,你没呛到就好。”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刚才你说,到京城有用吗?”
董知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她轻声说道:“我只是在想...我们能打倒钱昭吗?而且...钱家...”
秦冶点了点头,理解她的担忧。他放下茶杯,语气坚定而温和:“知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们除了迎战没有办法,他知道你还活着,不会放过你的。”
董知鹿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或许京城真的会有机会。”
秦冶微微一笑,眼中满是鼓励:“不要这么说。这些日子你背负了太多,有这样的担忧很正常。。”
董知鹿的眼眶微微泛红,低声道:“秦冶,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冶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别说这些见外的话。我们是朋友,也是同伴,一起面对困难是应该的。”
董知鹿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心中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不少。
秦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