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占个坑,正在写,一会儿重新更!
在我外出的时候,木雷一定晾晒了床单和被子。
生活上我逐渐开始忽略的,木雷还在继续。
一整日外出的辛苦,还因为新换的床单,和木雷说过晚安没多久,我很快就进入了睡梦。
我梦见了一片冰湖,还有冰湖旁山坡上唯一的一处别墅,看上去别墅已经荒弃,但独特的结构样式吸引了我的目光。
看得出来,山坡上露出来的部分,只是别墅的一部分,其余部分都在地下。
本想进别墅里探个究竟,但冰湖那庞大的冰面吸引力更大,湖的对面隐隐可见一片密林,那片密林让我产生了更大的兴趣,不知道密林里会有什么,但它有着我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于是我把目光从别墅上收回来,而是投向了湖对面的密林,冬天的密林,但在梦里却是一片带有生机的苍绿。
那里有什么?我有了憧憬。
接着我走向冰面,走了几步,感觉脚下的冰冻得非常结实,穿过冰面不是什么问题,又走了几步,我感觉到脚下传来一丝开裂的动静。
我停下脚步,但冰面的开裂却没有停下来,裂痕不断蔓延伸展,开裂的声响虽然不大,但却是致命的通知。
要和这个世界说永别了吗?我绝望的想,之前种种努力,不就是想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走的更远更久一些,但终于到了路的尽头了。
不知道谁在我的腰上重击一拳。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我孤独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地上。
时间似乎变得漫长而缓慢,我开始感到饥饿。然而,即使我搜寻了周围的环境,也找不到任何食物来源。我的胃开始咕咕作响,渐渐地,这种饥饿感变成了一种刺骨的痛楚。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心里充满了无助和焦虑。思考着是否还能坚持下去,我继续前行,希望能找到一些食物或者其他人的存在。
尽管困境重重,但我并没有放弃的打算。我开始观察周围的自然环境,寻找可能的食物来源。树木上的果实、野花间的花蜜以及河流中的鱼类都成为了我最初的食物选择。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我终于成功地找到了一些可以充饥的食物。虽然它们并不丰盛,但它们足够维持我生存的力量。
明明就我自己,哪里来的别人?
我回过头,世界重新回到昏暗之中。
一张脸贴近我,模模糊糊但又感觉很是熟悉。
“有人放火。”很熟悉的声音,声音颤抖。
是木雷。
同时我闻到了含糊的气味,我从床上跳起来,我看到了火光,就在我们楼下,火很大,火苗就像一只巨大的舌头向楼上舔来。
进入初冬以来,天气干旱无比,干旱到我开始怀念暴雨成灾的夏季。
楼房也干燥无比,就算没有了多少可燃物,一旦烧起来也会成为不可阻挡之势。
我向窗子前奔去,伸头看向楼下,一楼是起火点,更可怕的是同,我看见了人影,大概两三个人。
我心中一紧。
“他们是不是来抢咱们食物的?”木雷站在我身边,无比紧张地问我。
“就算不是奔着我们来的,这火看起来也是和他们有关,火是他们放的确定无疑。
“是不是白天你见到的那个人,他知道我们有食物。”木雷猜疑着向下看。
我一把将木雷拽离开窗口。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知道咱们住在这里。”木雷开始绝望。
“想法回避就行了,咱们得把食物带走。”我准备带着木雷躲到天台上。
天台很是凌乱,之前业主在天台上搭了一些违建,但如今却能够成为我和木雷用来躲避的地方。
这些人不一定知道我们住在这里,可能趁着夜间扫楼呢。
扫楼的话,他们差不多会放过凌乱的天台,那里藏着食物的可能性极小,即便是有食物,在那种环境下也不会保质多久。
“不会被他们发现吧?”木雷担心极了。
“所以我们需要快一点。”我向储藏间走去,虽然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但长期以来我已经练成了一种本能,只要是熟悉的地方,即使闭着眼睛我也能迅速到达我想去的房间。
我也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储藏室里有只大号的双肩背包,我快速并且十分准确的将食物扫进背包里。
接着支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没有异常,但有浓烟从门缝里向房间里灌来。
“火说不定已经烧到了门口。”感觉房门有点热,我开始变得焦躁起来。
如果门外有火,或者那几个人已经来到门外,那我和木雷就如同砧饭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木雷的呼吸听起来很是沉重,因为紧张,他紧紧抓住我的衣摆。
“那咱们是出去还是不出去?”木雷低声问。
我犹豫着,出去与不出去,对我们来说都是很凶险的选择,我认识到这一点。
考虑了几秒,我决定带着木雷出去躲到天台上,这火应该烧不到天台上面,如果我和木雷向楼下走,出口已经被火封住,相比较逃生的可能还是天台上更大一些。
“上天台。”我对木雷说。
我拔开两道插销,然后扭动门把手,扭动一圈之后,门就会被打开,希望门外的火势不大,更希望那些人没有站在门口。
这火铁定是他们放的。
放火的怎么可能是好人呢。
然而一圈之后,门没有打开,门是向外开的,我轻轻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这可真是奇怪,这门平时很好开的,这时却像被焊死了一样。
突然我意识到这门不是像焊死,而是真被门外的人给封上了,再加上大火,这目标太明显不过,让我和木雷在火中昏死过去,然后他们再进屋夺走我们的食物。
放火是最省事最无耻的手法,古代战争里放火就是常见的手段之一,文明塌陷的末世,文明的残垣断壁中放火又回归成为掠夺的方式。
我甚至听到门后有人在开心的笑了出来。
屋里的烟味越来越大,门外有动静,我听见金属工具掉落在地上的响亮动静。
“他们要冲进来了。”木雷仍然紧张地抓着我的衣服,他的声音虽小,但有了一种接受现实的无望感。
墙角有棒球棍,我伸出手摸到棒球棍,有种悲壮感的举起,只等门破的那一瞬间,拼命就是,大不了一起玩完。
黑暗中我和木雷的呼吸声非常重,还有心跳声,以及门外破门的动静。
烟雾逐渐浓密,破门声还是继续,我的焦急到达了极点,不等门被破开,我和木雷就会被熏死。
没想到小小的木雷竟然有火场经验,他用水打湿棉衫,然后将棉衫递到我的手里。
黑暗中接过木雷递来的棉衫,顿时减轻了几分焦躁,木雷捂住他的口鼻,但他开始连连咳嗽,眼见湿了水的棉衫也帮我们撑不了多久。
我也开始连连咳嗽,眼泪出来了,稀里哗啦的向下流,我什么都看不见,四周只有烟雾,还有不知道什么人正在忙着破门而入。
烟雾像看不见的手扼住我的喉咙,我的喉咙已经无法呼吸,接着我的脑子一片混沌,我伸出抓住了木雷的手,告别世界的时候,牵着他的手会让他感觉不是那么孤独无助。
门就在这个时候被破开了,我在逐渐失去意识中向地下瘫坐。
门开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火光之中,他手下手中的工具,一把抓起我的领子。
“快跟我走。”他声音不大,却很急促。
我接近昏迷,但我知道他不是来伤害我和木雷的,我选择相信,我抓住他的手使出全身的力量站起身来。
这时他已经扶起我身边倒在地下的木雷。
他将木雷身上的包取下来扔在我的身边,接着他背起了木雷。
“你来拿,跟我走。”他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他背着木雷向楼上跑去。
那正是我之前规划的逃跑路线,如果不是门被从外面被人恶意别住,我这会儿早就带着木雷逃往天台了。
背着木雷的人,似乎力气已经用尽,他一手抓住楼梯的扶手就像登山一样向上攀爬,另一只手还没扔下刚才救了我们命的那只铁撬棍。
看着男人身上的中式服装,我突然想起他是谁。
怀民。
他来找我们了。
很快我们即将到达楼顶的平台。
这时我发现怀民没有丢掉手中的撬棍是多么聪明的决定。
通往天台的大门被上了一道链条锁。
看来这火放得不但有计划还非常周密,放火的人压根就没打算让我和木雷逃出去。
怀民放下身后的木雷,开始用撬棍撬链条锁。
木雷在大口大口喘气,我们身后有了动静,似乎有脚步声正在往楼顶跑。
而这一场布局,仅仅是为了我和木雷背包里的那点食物。
不知道对方是几个人,但冲着纵火杀人这一点,肯定是泯灭人性的一伙人。
我的意识还没完全恢复,看着怀民拼命撬动链条锁的时候,我的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有点清晰,但我很是感动,我想让怀民活下来,没想倒是怀民让我和木雷活了下来。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坚持多久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正在逼近我和木雷所住的那个楼层。
门锁终于在怀民的努力下被打开了。
新鲜的空气令我振奋,我摇摇晃晃但还是站稳了身子。
木雷也苏醒了,在怀民的搀扶下,我们一起通往天台。
“估计上面的情况也不会太好。”怀民说。
当他试图打开通往另一单元的太平门时,像他所预料的那样,大门也被锁死。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上来。”我对怀民说。
以这群人像鬣狗一样穷追不舍的劲头,他们一定会追到这里。
“谢谢你救了我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向怀民表示感谢的机会,所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有些很简单的话,但在末世都有可能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等平安了再说谢谢。”怀民说。
观察片刻,他开始行动,他放弃了破开临近单元的太平门。
没有这个时间了,而且怀民的力气已经用尽,我看见他将头抵在墙上大口大口喘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免疫抑制药物,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经过短暂的调整,我们决定登上水塔,水塔有一层楼那么高,几年没有经过维护,铁梯已是锈迹斑斑,我们向上爬的时候,我差点从朽坏的阶梯上掉下去。
怀民一把抓住我,我这才站稳脚并换到安全的阶梯上面。
我们爬了上去。
等我们全体上了水塔。
怀民用撬棍将本来就不堪一击的铁梯彻底摧毁,铁梯发出巨大的声音坍塌落地。
那群人一定听到了动静,不过在他们到达的时候,我们已经钻进了不锈钢的储水箱里。
有人骂了脏话并踹向地下七零八落的铁梯。
不过从动静声听来,他们离开了。
鬣狗一样的捕猎终于结束。
“他们毁灭了这里,却什么都没得到。”木雷说,木雷的嘴唇上面起了一层皮,他的鼻子下面黑乎乎的。
我也是。
我们喝了一点水补充体力。
我用袖子擦了擦鼻子,被烟熏过的鼻子干的就像晒了很久的干柴。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问怀民。
“一群人向你们那个方向走去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去找一个他们锁定的幸存者。”
“我们早就被盯上了。”
“这很正常。”怀民说,“有些人就靠这个活着。”
“所以你跟上了他们。”木雷靠在箱体壁上,他渐渐恢复着。
虽然怀民救了他,不过,通过木雷的眼神我能看得出来,其实木雷对怀民还是怀有介意的。
这介意的根源就是食物,木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装着食物的背包,在他看来,这才是能够真正救他命的家伙。
食物从来不会让人感觉到可疑,而怀民,才是有些可疑的。
“我以为你也是用水泡看到我们要出事的呢。”我笑着,用轻松的语气说。
“水泡也不是可以看到所有即将发生的事,只是特定的时候,它并不能作为行动依据的存在。”怀民淡淡地说。
一只巨大的影子突然间跳到干枯的储水箱里。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怀民养了一只居鼠,我一定会吓得跳起来。
倒是没有任何准备的木雷吓得一哆嗦。
居鼠跳到怀民身上,它调整位置坐在了怀民的肩头,接着开始用爪子洗脸。
“它刚才在哪里?”我问。
“进楼里找你们不方便,我把它放在楼下了,它感觉安全的时候,自然会出来找我。”
“配合的好完美。”
“它很聪明,能够会意。”怀民扭头看向居鼠,像看着儿子的眼神。
“那伙人没有得到他们想得到的,可能还会再回来。”我感觉我们不适合久留。
我们要重新寻找一个安全的住处。
“这个城市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怀民站起身向储水箱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