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徐长平推着自行车带着小咪,跟在杨筱月的自行车身后,缓缓的出了四合院。
清晨的阳光透过胡同两侧的树枝,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小咪瞪着大眼睛转来转去,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那笑声像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在清晨的胡同里回荡着。
刚一出院门,徐长平的目光就被一辆停在旁边墙下,看起来有些眼熟的小汽车吸引住了。
随后,徐长平的心头就是猛地一跳,握着车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暗自嘀咕道:“这不是徐建安的车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杨筱月察觉到身后突然停下的自行车,转过头就见到徐长平面色凝重,眼神紧盯着那辆小汽车:“徐大哥,怎么了?”
徐长平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轿车的后门被人推开。
徐建安身着一套剪裁精致的中山装,身姿挺拔如松,长腿一迈开,从后座走了下来。
阳光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那略显花白的鬓角,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精神风貌,反而更衬得他神采奕奕、矍铄不凡。
徐建安的目光如炬,在杨筱月和小咪身上扫视一圈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徐小子,今天你请半天假,我有点事情要找你谈谈。”
徐长平心中猛地一紧,难道杨三爷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忐忑,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转头看向杨筱月,语气十分温和地说道:“筱月,等会儿你帮我去医务室说一声。”
徐建安既然已经发话了,徐长平自然不敢怠慢。
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徐长平转身将小咪抱起来放到杨筱月的车后座上。
“徐大哥!”杨筱月像是感受到了徐长平的心情,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徐建安身上。
似乎想要从徐建安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但对方的脸上始终挂着那副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地绞着车把,指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徐长平敏锐地捕捉到了杨筱月眼中流露出的担忧,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柔声安慰道:
“别担心,这是我的一位忘年交,他今天特意过来找我,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放心去上班吧,一切都会好的。”
为了让杨筱月彻底放心,徐长平还特意把声音放得格外轻松。
杨筱月见状,心中的不安稍稍缓解了一些,但她仍然有些迟疑,总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忘年交”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徐长平似乎看穿了杨筱月的心思,他连忙笑着补充道:“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杨筱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给你请一上午的假,你下午记得要来上班!”
她咬了咬下唇,心中虽然还是有些忐忑,但还是选择相信徐长平。
杨筱月俯下身,将小咪的身体扶正,然后又深深地看了徐长平一眼,才蹬起自行车,缓缓地离开了四合院。
徐长平站在原地,目送着杨筱月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胡同的拐角处。
他脸上的笑容也随着杨筱月的离去而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当他转身面对徐建安时,面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之前的紧张和不安都只是一场幻觉:“徐叔叔,我这先将自行车给送回家,再出来。”
本以为徐建安会直接答应,没想到对方看了看徐长平,突然说道:“我来过你家好几次,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荣幸进去喝杯茶啊!”
听到徐建安的话他不禁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这是不相信我?
还是杨三爷的事儿还没了结?
但,杨三爷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火车站了
徐长平面上不显,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
他利落地调转车头,然后微笑着对徐建安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当然可以,徐叔叔请。”
徐建安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迈步走进了四合院。
徐长平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那扇略显陈旧的大门。
院子里,二大妈正站在晾衣架前,将一件件洗好的衣服挂在绳子上晾晒。
微风轻拂,衣物随风轻轻飘动,散发出淡淡的洗衣粉香气。
就在这时,二大妈瞥见徐长平领着一个人走进院子,勾起嘴角便热情地打招呼道:“小徐,今天没去上班呀?”
徐长平微笑着回应:“二大妈好,今天有朋友过来,我就请了半天假。”
徐建安跟在徐长平身后,也礼貌地朝二大妈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整个院落,瞬间便将周围的周围的环境查看了一遍。
二大妈看着徐长平与那个陌生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暗暗嘀咕。
这来找徐长平的人一看身份就不一般,怎么就不是个二流子或者小混混呢?
要是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再去街道办举报一次了。
徐长平走进东跨院,停好自行车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上的锁。
他推开门,面带笑容热情地邀请道:“徐叔叔,快请进,里面坐。我去给您泡壶茶。”
“不急,不急。”徐建安摆了摆手,然后抬脚走进房间。
他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在房间里转悠起来,似乎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
突然,徐建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徐长平,出声问道:“刚才在院子里碰到的那个小姑娘,就是你的未婚妻吧?”
徐长平正在泡茶的手一顿:“是,要不是年龄不够,我们都结婚了。”
当初他进了轧钢厂没多久,就阴差阳错的成了医务室的副主任,要是个普通工人早就不在乎年龄的事儿跟杨筱月结婚了。
“那孩子挺可爱的,几岁了?”徐建安状似随意地问道,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搓了搓。
“五岁多了。”徐长平含糊地回答,同时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