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组长如果不相信,完全可以亲自去向梁老当面求证。”
陈国泰见张组长沉吟不语,接着又说道。
“我们当然会去。希望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张组长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下,嘴上很没有气势地说道。
如果是在以前,他还可以抓住陈国泰卖了药材给梁老这事而做点文章。但是现在最上层对民间的私下经营明显持放任态度,再加上两位中枢部级大佬加持,他抓这一点很容易自取其辱。
“我说的保证为真。另外我还有一事要告诉张组长,我除了向祖祥、先成以及梁老借了大笔现金,还向我们学校的霍柏廷、边建辉、游厚明三位教授各借了一万块。这些你都可以去调查确证一下。”
陈国泰接着又说道。
“你,你借那么多钱干什么?”
张组长虽然已经打算离开,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发问。
七妹等人也全都好奇地看着陈国泰。
“我打算在近期内为我的弟弟妹妹们以及我爱人的养父养母分别买一套不太贵的一般性房屋,必须得准备这么多。这里先给张组长报备一下,免得到时候又有人将情况反映给你,再劳动你找到我头上来。”陈国泰笑嘻嘻地说道。
“陈国泰同志,我虽然不知道你提到的这些人为什么要借给你这么多钱,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能借到钱也是一种本事。你,是这个......告辞。”
张组长无语凝噎了半晌,然后面无表情地给陈国泰竖了一根大拇指。
向陈祖祥和刘先成表情友善地点了点头,张组长带着他的人转身就走。
陈国泰淡笑着看着他们走出院门。
‘哐啷’
院门关上。
‘呼’
七妹等人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六哥,这就算没事了吧?刚才真是吓死人了。”
胆子最小的陈小珠拍了拍胸脯,余悸未消地对陈国泰说道。
“是的,没事了。小珠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陈国泰笑着说道。
“六哥,你真的在外面借了那么多钱吗?”
“六哥,三山胡同那座宅子到底有多大呀?”
“六哥,你真的要给我们每个人都买一套房屋吗?我看完全没有必要吧。你借的那么多钱以后怎么还得完?”
七妹八妹九妹三人‘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楚秀云这时候已经彻底没有了担心。
她不像几个妹妹那般不敢相信陈国泰的超级经济能力。她认为陈国泰既然要那么做,就肯定有他那么做的道理和不失败的把握。
只不过她眼里的幽怨意味和憋屈程度却是越发浓厚。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继续担心了。我这就告诉你们实情。其实我一分钱的外债都没借。所有的钱都是我自己的。”
陈国泰举起双手向下压了压,面上带笑地说道。
他的声音压得比较低,保证让高墙外面听不到。
“啊?怎么会呢?六哥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要实现你说的这些,可是要十几万块呀。”七妹等人很是不敢相信地说道。
“七妹,八妹......国泰大哥并没有说谎。他给我们写了这张借条的同时,我们也给他写了同样金额的借条。”
陈祖祥和刘先成相视一笑,对七妹等人语气温和地说道。
‘啊’
“六哥,难道说你与那个梁老和三位教授之间也是这么回事?”
七妹眼珠子一转,立即问陈国泰道。
“没错,就是这样子。”陈国泰肯定地点头。
“这么说来,六哥你真的没有欠一分钱外债......可是,可是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七妹高兴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皱起了眉。
“是啊,你怎么有那么多钱?”其他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还得从很多年前开始说起。那时候我上山采药打猎,非常好运地发现了一片灵芝宝地和一个梅花鹿族群......”
陈国泰眉花眼笑地再次讲起了他昨天讲给刘先成听过的故事。
“原来那些年我们家的优越生活都是六哥冒着风险经常进出黑市挣来的呀。”
听完故事,几个妹妹满脸感伤地喃喃自语。
“原来他在外面还有这么大的收入来源......难怪他把所有明面收入交给我之后还能不让我支出一分一毫......只是他为什么不对我明说......是了,那些年月里往黑市卖货是大罪。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他是为了家庭安全着想,不让我无谓地担心......他最后还是把这些钱都用在了家庭开支上面......他甚至还计划给我养父养母也买一套房......”
楚秀云眼波潋滟地看着陈国泰,心里的幽怨和憋屈忽然之间几乎完全消散。
“难怪国泰大哥那些年有能力大力资助我们农场三家人......”
陈祖祥和刘先成也是听得暗暗点头。
所有人都没有对陈国泰讲的故事产生丝毫怀疑。
他们都觉得只有这样的故事才是最合理解释。
“六哥,你说是勇哥帮你把储存在他那里的鹿茸和灵芝带进京的。怎么没有看到勇哥呢?他现在在哪里呀?”
七妹忽然问陈国泰道。
“勇哥现在正在东城区那边帮我查找合适的待售房屋......晚上他就会回来这里休息......接下来我就会委托他回去灵江帮我们把家里的孩子们都接进京城......现在大家继续安排各自的屋子,然后一起动手做一顿大餐,庆祝我们又拥有了一处新家。”陈国泰笑着说道。
“好啊。”
众人欢呼一声,立刻又开始忙碌。
“祖祥,先成,今晚咱们一醉方休。”陈国泰转头对陈祖祥和刘先成说道。
“一醉方休。”
......
“组长,咱们就这么草草收兵了吗?”
铁帽子胡同‘梁府’大门外,一名工作人员颇有点不甘心地对张组长说道。
他们刚刚询问过了梁老,而梁老也直言不讳地承认他的确借了八万块钱给陈国泰。
“不收兵还能咋的?难道你还打算逼着梁老交代他那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吗?你就算要找死,也不需要找这么个死法吧?”
张组长翻了一个白眼,有点无语地说道。
找梁老看病并给了梁老厚重诊费药费的除了他周边的街坊邻居,其他无不是京城里有名有姓的大佬级人物。
就算梁老要给他们老实交代都是谁给了他诊费药费,梁老敢说,他们也不敢听啊。
张组长非常确定,就是他的顶头上司来了,也同样是不敢听的。
“既然有这么多大人物护着那个陈国泰,咱们收兵就收兵吧。没在陈国泰这样的人身上薅到‘羊毛’,不丢人。”另外一名工作人员悠悠开口说道。
“是啊。我们不但不丢人,以后还得记住那个陈国泰。另外我觉得清大三个教授那里也不必去查证了。结果肯定都是一样的。”最后一名工作人员很是感慨地说道。
“那就这样。回去之后如实汇报。”张组长大手一挥。
......
当天晚上,七点钟左右。
陈国泰一家热烈欢聚的时候,住在天宁胡同的云哥儿收到了消息回馈。
“我去!没想到这个陈国泰竟然也是‘真人不露相’,居然玩出了这么多花活......既然他背景给力且应对得当,这回这事又与我没有根本利益冲突,那就这么翻篇吧......嗯,说不定他以后也会是一个人物......或许可以对他持续加以关注......”
云哥儿微微惊讶了一下,略略审时度势,就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睚眦必报地进行意气之争,在他这种档次的人物身上是不存在的。
识大体懂进退,时刻争取利益最大化损失最小化才是他们的真正本相。
......